張月螢這劍來得太快，也太莫名，小小甚至都不知道的存在，心神疲憊之下，完全做不出反應。

林君和齊冷軒一直站在旁邊，但兩人同樣來不及出手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劍刺出。

顧南站在小小後，面無表，不知在想些什麼。

鏗！

金屬撞擊聲傳來，張月螢手中的劍被格飛，怔怔地看著旁邊，那個最沒有提防過的人。

那是陸盞魚。

“不可能是臨時反應，除非……”張月螢死死盯著前方，這個臉上帶著恬靜笑容的人，“除非從一開始就在防備我！”

這一路來的一幕幕，瞬息之間劃過的腦海，卻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出過什麼破綻。

也可以說是顧南給的力太大，以至於完全忽略了陸盞魚。

“你……是從什麼時候察覺的？”

“從你故意表現出對青龍堂的認同，並非一心反叛開始。”陸盞魚笑瞇瞇地說道，“你在被追殺時，可不是那麼說的。”

張月螢怔了怔，終於回憶起在戰場上，自己的態度是與青龍堂誓不兩立的。

而發現顧南兩人與青龍堂有舊後，有意調整了自傾向，讓自己的反叛，像是僅僅看不慣現在高層的舉，而對老堂主推崇備至。

沒想到這兩者間微妙的矛盾，反而了敗筆。

只是……僅憑這一點就懷疑自己，這也太牽強了吧！

“只要有一點懷疑，就足夠了。”陸盞魚不不慢地收劍，同時看了旁邊的顧南一眼，後者依舊面無表。

相信顧南也看出了這點，畢竟類似的虧，是自己先在他上吃的。

小小也是認得張月螢的，並不知曉自己被困後的事，微微皺眉道：“張月螢，你爲何要殺我？”

張月螢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索也不再僞裝，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聽顧南突然開口了。

“這個問題，還是讓別人來回答吧。”

話音剛落，他的影已經驟然消失，接著又重新出現，手上竟是提了一道人影，正是之前出現過的張瑤。

隨著就三階時間漸長，顧南對於影之力的掌控也越發練，像張瑤這樣剛剛晉級超凡的後輩，在他面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齊冷軒一見到張瑤，當即然變：“逆徒！你……”

顧南擺了擺手，讓他閉，指著張月螢說道：“你把安排在青龍堂裡，等這一天很久了吧？你妹妹？還是你兒？”

張瑤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了。二十年的謀劃，眼看著就要功，卻因爲眼前這人的迴歸，一切都了泡影！

“你想知道麼？”面冷笑，眉宇間沒有半分退的意思，“就算我死，也要把這個帶到地府去，你們一輩子也別想知道！”

咔！

顧南隨手擰斷了的嚨，一臉的莫名其妙：“不說就不說唄，搞得我非要知道一樣。”

“娘！”張月螢的一聲悲呼，還是暴了們的關係。

“真是母麼？看這個年紀，應該是十三四歲就生了。”顧南著下，完全無視了張月螢仇恨的目。

下一刻，影開始在上糾纏，就好像一條條漆黑的手，從眼、耳、口、鼻中灌，將的五識徹底封閉。

“這是做什麼？”陸盞魚疑地看著他，就連小小也是。

“我需要活一段時間。”顧南輕車路地制住張月螢，輕笑道，“要是反應過來，自殺就麻煩了。”

“可是……你這作這麼練是怎麼回事？”

……

解決了張瑤之後，顧南的這次任務就只剩下等待——以他超凡級的實力，做這種任務本就是浪費，幸好他不在乎任務獎勵，只在乎任務位面的規模。

顧南獨自一人坐在山崗上，靜靜看著極北的夜空，一陣微風拂過，一道人影已經站在他的後。

“老師。”

“你的力量，竟然是風嗎？”顧南迴過頭，上下打量著小小，隨即又搖頭道，“不太對，像是更細化的一種規則。”

能在三階時，就將技能昇華到“規則”層次，這是天賦過人的特質，也是npc的特權。

就好像顧念的“映”，玩家如果是這個法則，三階時頂多會個“空間摺疊”、“準定位”之類的破技能。

此時的小小也是一樣，已經從單純的“風”之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相比之下，玩家就苦多了。就算是顧南這樣的二週目選手，也只能老老實實一步一步走。

當然，顧南對於各種規則和技能的瞭解，又不是們能比的。

“果然瞞不過老師。”小小抿微笑，轉而又道，“所以老師，當年是您找人殺死我全家的嗎？”

這話題轉得實在是突兀，但顧南並沒有停頓，就好像被問“晚上吃了沒有”之類的問題，張口就答。

“是啊，找莫佳琪下的手。”顧南點了點頭，“那時我也沒想到，居然會一轉眼過去二十年，是明樓的卷宗有留？”

小小神嚴肅，緩緩點頭。

正是因爲位面躍遷的出現，讓轉生者一個一個離去，等到小小等人開始執掌天下時，那些陳年舊事也漸漸浮出水面。

只不過事到如今，顧南確實也不在乎這件事了。

賣個npc，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如果小小有二心，那殺了就是，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既然自己提出來，顯然是有別的想法。

聽見顧南親口承認，小小隻是低著頭，也於一種繃狀態。一直到許久之後，才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似有解之。

“想報仇嗎？”顧南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

小小輕輕搖頭：“我不是老師的對手，也不是個好人，沒有報仇的能力，更沒有非要報仇的機。”

顧南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看來這二十年的磨礪，讓你變得更聰明瞭……所以你究竟想要什麼？”

聽到顧南的話，小小突然展一笑：“我想留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