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以牙還牙,千倍奉還!」
電視節目回放,報刊雜誌,各類主流爭相報道著這個世紀重磅新聞。
而北原蒼介的頭像一時間刷屏全日本,隨可見他那勾起的角和充滿邪與膽魄的咧一笑。
這句名臺詞亦為了1990年年度熱詞,被上班族、學生族等爭先恐後模仿。
由於庭審當天日本電視臺臺長石田忠沒有按照東京地檢指示切斷庭審直播,這場席捲全日本的政治、金融、倫理道德風暴直接公佈於眾,引起軒然大波。
全日本有近百萬人遊行示威,要求徹查北原蒼介案件下引出的這些重大新案子。
包括銀行等金融機構醜聞、竹下登貪腐案、孩販賣出海案、名畫拍賣案、各類殺人案、政界極道勾連案等等。
宮澤喜一的出庭作證和指控將案件推進到了一個新的層面,東京地檢的嚴重失職也讓民眾大失所,他們所認為的正義居然也只是別人想要他們看到的正義而已。
那麼真正的正義在哪裡呢?
竹下家族豪宅中,竹下登將那份印有北原蒼介頭像的讀賣新聞報撕得碎,隨後下令將讀賣新聞集團下屬的日本電視臺臺長石田忠調往北海道,永不調回東京!
平復了糟糕的心后,竹下登開始思索反擊策略,他現在能聯合的最大盟友便是住友銀行,還有日本興業銀行,大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想躲也躲不開了。
好一個北原蒼介!
還有那份意外落到大阪檢察廳的特殊名單,必須奪回!
次日清晨,北原蒼介在山田一馬、北原三瞳、北原四櫻的護送下告別了八神隆之、宮澤喜一,驅車趕回了一團糟的大阪。
在此之前,他於千野隼太郎的家中和現在千野家的真正掌權者,三菱重工社長千野龍短短會面了幾分鐘。
千野龍對這個定好的孫婿非常滿意。
可惜孫千野凜早一步回了京都,兩人沒能見,只能等日後再會了。
千野龍讓北原蒼介陪自己在庭院里走了一圈,老人興緻很高,作為這次世紀案件的最大益人之一,千野家在海灣戰爭的那幾兆虧損反而不算什麼了。
「蒼介,今後有什麼新的打算麼?」千野龍知道除開他託給自己和宮澤家的那5000億,他的手上應該還有1.2兆左右,對於非財團形式的任何會社,這筆錢都是天文數字,足以做好多事。
北原蒼介甩出去的5000億純粹是為了復仇,要將敵人們全部往死里打,至於怎麼用,過程如何,他不在意,只看一個最終結果。
而另外的5000億,他是想要整個大阪的。
還有那50億米金,則是日後用來薅熊的儲備金,不再被拘留後,他也能隨時和維克多莉婭聯繫上了,不出意外,有自己的這筆資金援助,阿爾法集團將順利立,逐漸長為一代金融寡頭。
「今後的話,先要把當下的這些問題理乾淨,他們不死,我夜不能寐啊,爺爺。」北原蒼介攙扶著他走在碎石子小路上,瀕臨退休的千野隼太郎將自己的居所裝飾得十分典雅,周圍假山環繞,亭臺樓榭,顯然是模仿了華國古代的建築風格。
他這句話是笑著說的,但裡面的殺氣卻強烈得令人膽寒。
他們不死,夜不能寐。
千野龍微微頜首,隨後又笑著說道:「要是我們家年輕一代有你一半的能力和魄力,千野家也不需要為繼承者頭疼了。」
日本人的觀念中,家族存續是第一位,至於誰來執掌,卻並非一定得是自己家的裔。
千野龍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北原蒼介細品了之後,立即笑著回答:「爺爺,我還有自己的事業呢,可不會來你們家做婿養子。」
「哈哈,不當婿養子,那你這一口一個爺爺得那麼親熱幹嗎?你這孩子,裡沒有一句老實話。說吧,5000億買下大阪,也只有你敢這麼講,你真實打算是什麼呢?」千野龍現在最迷的是北原蒼介想要做的事。
北原家都分家了,要說份地位,北原蒼介這個年紀達到這個層次,遠超其他所有同齡人,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更高層面的東西,他再怎麼天才絕艷,也需要時間、人脈、資源、金錢的沉澱,沒有十年二十年想都別想。
至於那5000億買大阪,區區5000億,後面再加兩個零也不夠資格說壟斷大阪商業吧。
「我的計劃已經布置下去了。首先,必須要將敵人清算乾淨,這點我絕不妥協;其次,我會在大阪溢價收購那些即將破產的會社,只要符合我特殊融資項目的準標準,來者不拒,擴大崗位、提升員工福利、打造一個全新的投資品牌,然後發展一些新的行業,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
北原蒼介笑了笑,
「當然,這也離不開東產和三菱的幫助,這點,就希爺爺您能在金曜會上幫我說說話了。」
「收購壟斷加新行業麼?你的想法固然沒錯,但你的資金卻不允許你干這麼多事,你就那麼篤定經濟會在之後徹底崩盤麼?」
千野龍蹙眉,北原蒼介唯一的可能,就是等待著泡沫經濟炸裂后的低谷時期,那時候有資本的人就是大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千野龍,包括當下國會和那些高層掌權者,都不認為經濟會真的崩潰到極致。
海部俊樹這一兩個月就將下臺,宮澤喜一上位,新的宮澤閣可以說是千野家為主的三菱財團扶持起來的,三菱財團必然足經濟問題,再大的窟窿,還有公共資金等一系列救助手段在,難道填不滿?
更嚴峻的問題是,宮澤喜一的有力支持者們就是這一次博弈的獲益者們。
北原蒼介亦是其中一員,而且地位不低。
宮澤喜一閣無法挽救經濟頹勢,那麼隨之而來的連鎖反應,他也會到波及。
千野龍這點也想不明白。
「爺爺,我可並不是宮澤閣的支持者啊,我是害者,是他的盟友,但我對他競選沒有出錢,沒有出力,也就提供了幾個建議而已。」北原蒼介忽然說道,「經濟啊經濟,就像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人人都想要,可鐵了心要毀容,那之後,誰還敢要呢?誰又能挽救呢?」
他半開玩笑的話讓千野龍陷了沉思。
過了片刻,後者才淡淡一笑:「好了,不提這些事,這一次你出力不,你想要什麼呢?這是宮澤閣下讓我代為詢問的。」
不管北原蒼介能不能等到經濟大蕭條時期,他的個人能力已經被證明,這就足夠抵上千野家為他做的一切了。
「爺爺知道二戰麼?」
「當然,我也是親歷者之一啊,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是千野家的經濟,在國的許多產業,都是在那個時期崛起的。」
「戰爭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戰爭的過程,結果,而是最後的坐地分贓。戰後,我們就要和失敗者簽訂協議,獲得賠償,而勝利者之間也要互相妥協。」北原蒼介笑著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裝訂好的文件,「我沒有什麼資格來到臺前和爺爺你們分戰果,但該給我的好爺爺一定會幫我爭取到吧,這些,就是我要的東西了。」
千野龍接過文件掃視了一眼。
更加迷。
其實這件事過後,宮澤喜一上臺,真正出力最大的是北原蒼介,他看似沒出什麼東西,卻在這一系列事件中起到了決定作用。
宮澤家獲利,絕對不會給他什麼。
甚至他要是獅子大開口,宮澤喜一也會考慮部分滿足他。
然而這份文件里,他沒看到一貪婪的跡象。
北原蒼介提的要求太零碎,林林總總上千條,而且很古怪。
譬如日後有國營會社私營化,他必須要一張場券;在拍賣各類資產時,他有優先獲得權;在大阪的經營能得到相對寬容的優待,包括但不限於政府的支持等等。
諸如此類,看起來要的很多,但並沒有實質的財金錢等資產。
非要說,他索要的是權力。
一個能自由自在,隨心所,涉足許多行業經營的權力。
貪多嚼不爛。
問題是,北原蒼介涉獵很雜,偏偏又不及任何財團的核心行業,也不大熱行業。
千野龍約能覺到,他在下一盤新的棋,一盤以經濟大蕭條為序幕的大棋!
而這,恰恰是他們這批人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經濟不能崩塌!
也就是說,他又開始了豪賭。
和所有人站在對立面豪賭!
這個年輕人......
「好,我會儘力讓這個文件通過。」千野龍來了興緻,年逾古稀的他能這樣縱橫商場的時候不多了,有這麼一個有趣的形賭約也很不錯。
「那就拜託爺爺了。」
北原蒼介微微欠。
開什麼玩笑?
支持宮澤家?
分給他們1%的利潤也是為了之後做事能一路綠燈而已。
他能當多久首相?
原歷史上,不到2年。
隨後由於經濟大蕭條無法挽救,自民黨首度完全失去國民信任,之後上臺的三個首相分別來自日本新黨、新生黨、日本社會黨這三個在野黨,一共持續了2年半時間,96年,橋本龍太郎上臺,自民黨才拿回了旗幟。
而這混的四年多時間裡,經濟大蕭條幹碎了一共四個首相,包括現在信誓旦旦,信心滿滿的宮澤喜一!
站隊啊,也要站對才行。
為他們默哀一秒后,北原蒼介輕鬆地告別了千野龍。
回到大阪的車上,四櫻趴在他上呼呼大睡了起來,著窗外逐漸悉的景象和一草一木,北原蒼介的心忽然有些躁和火熱。
大阪,又要熱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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