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三法司督察食不下咽，他繼續道，「皇上，襄王府里私藏的兵，都是嶄新的，像是剛打造的，並不像私藏了很久的東西，襄王府的財產賬目上面也都是正常的，沒有異常來往，襄王府的財並不多，都是來路清明的，自古以來，如果想要謀的話，必定要有大量的財才能支撐起來，這些都是後面詳查，查了好久才查出來的，當時塵埃已落定，微臣也就沒有特意的上報……」

越說，場面越安靜。玄皇的臉沉如水。

周老宰相喝了一口金燕窩粥，「老臣來總結一下，襄王謀反這件事，就是一個快字！皇上目睹襄王刺殺了大皇子，關押襄王大牢，要賜死，然後，立刻就有襄王舊部前來劫獄，以及打皇城宮，說皇上無德，讓皇上讓位於襄王，然後，牢房混，發生火災，劫獄不，襄王反而被燒死，襄王一死，他打皇宮的舊部見大勢已去，又被圍攻，就自吻自殺了，接著去搜查襄王府就找到了藏在府裏頭的大量兵……

這件事，就是一天之發生的，襄王死了，但是謀反證據確鑿，罪名立……」

這就是當年襄王造反的所有事實經過。

大家都知曉的。

「諸位，有沒有覺得太順當了！所有起因，是緣由於皇上目睹，襄王刺殺大皇子一事開始，後面就順當得過頭了。」周老宰相繼續分析。

他話鋒一轉，「而皇上，您當年是看到襄王朝大皇子捅刀子嗎？沒有。皇上您沒有看到，當時，老臣與您在一起去的案發現場，老臣與您在下棋，聽到襄王進宮了，去看大皇子了，皇上您與老臣的棋都沒有下完，就一起去找襄王，當時，襄王離京半年才回來，您甚是想念，老臣陪您一起去東宮，就看到，大皇子口著刀倒在泊當中，還沒有斷氣……」

玄皇再次回想到他不願意回想的那個場面。

大皇子用最後一口氣對他說，叔父襄王瘋了，刺殺了他，說叔父殺了他，還會殺了父皇，叔父想謀反，覬覦大安國的皇位，讓父皇為他報仇……

玄皇不願想起，因為那是真正的手足相殘啊！那是他這輩子最深的痛苦！

「是……」

廖久沉穩道，「問題的癥結就在這裏，大皇子當年真正的死因，如果真是中毒被控制自殺害襄王的話，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眾人都倒吸一口氣。

真要是這樣……

那麼……其心可誅啊！

是什麼人心思這麼歹毒，謀算得一不差……

沒有是絕對不可能的。

「皇上！此事關係甚大，定要徹查清楚！要不然，國之危也！」

「這幸得廖總督找到了襄王孤，發現了案子的端倪，要是襄王孤死了，此事，無人再追究，不定哪天就讓暗中設計之人計得逞了，必定是禍害我們大安國江山社稷的大事。」

「皇上，微臣建議把太子周圍保護起來，一定不能讓有心人有機可乘，皇上子嗣單薄，微臣建議再選秀宮……」

玄皇咳嗽一聲，「此事以後再議。現在，你們全部都協助廖總督徹查此事。」

眾人斂首答應了。

然後，周老宰相捋須道，「現在就要先把百花樓的那個鷹主的毒治好，看能不能找到真相，一舉除掉百花樓這顆毒瘤。」

刑部侍郎道，「要不，給我們部門來審訊，我們比較擅長問出口供……」

廖久道，「刑訊不行，得了，他就會自保護機制開啟，昏迷過去，還是得先解毒。」

就在這時候，

殿外有太監尖聲尖氣來傳報，「皇上，張太醫他們回宮來複命了，剛回城進宮。」

玄皇有些不想宣見，張太醫是替他去取天麻參的，參沒有取到，他早就得知了，二公主早用機關，騎木馬人早一步早就回城養傷了，已經在他這裏狀告了好幾回了。

現在張太醫他們一行人才回城，頂多就是在他面前來請罪，順便告廖久的狀而已，現在他心裏都被襄王平反的事佔據，不在乎什麼天麻參不天麻參了。

他準備說不見二個字。

傳話公公抖起膽子又補充了一句，「皇上，張太醫與醫院掌院一起，掌院說事關重大，張太醫有重要的事回報，不是彙報采參的事，還說六扇門所抓的那個人中得毒，張太醫會解，讓奴婢務必轉告清楚。」

眾人都眼前一亮。

包括玄皇。

張太醫是大安國太醫里醫最高明的，百醫之首，每五年一度的醫大賽，張太醫穩居第一已經連續三屆了。

「宣。」

***

清寧侯府。

周夫人昨晚上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心裏擱了事，怎麼都睡不著。

半夜裏爬起來，索去佛堂里念經，為自家兒子祈福，一直念到天亮，早飯也吃不下，只吃了半碗燕窩粥，又繼續念經。

直到外面跑報信的小廝傳回來消息，心裏才寬落了一些。

小廝是從宰相府里來的，宰相讓人傳信過來報平安。

周夫人聽完之後，一面欣皇上沒有怪罪廖久，還信任他讓他繼續查案子，違皇命讓二公主傷的事，就一筆帶過了，以為這事嚴重到不行，沒想到輕描淡寫過去的這麼輕鬆。

然後，另一方面，又無比的震驚襄王府的事。

「襄王府謀反，板上釘釘的事，竟然會有幕，無恙竟然把襄王小世子給尋到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那個百花樓定然是以前追殺我兒的人，實在是太壞了，要是襄王府謀反真有幕，被人陷害的話，那豈不是一箭多雕，好毒的心思啊！大皇子當時住在東宮，皇宮裏有啊！！」

嬤嬤提醒道，「夫人，慎言，這些事咱們議論不得，咱們能想到的，皇上他們早想到了……」

周夫人點頭，「也是，咱們就看皇上的意思，皇上說這事有問題那就是有問題，就是這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不知道無恙好不好查清楚，還有百花樓那麼囂張猖狂，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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