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 我還和陸廷在打賭, 你要花多長時間才會過來呢。”謝何眸瞇起, 輕聲笑道：“既然來了，就坐下喝杯茶吧。”

主神面無表的走進去, 在離謝何大約三米的地方站定, 毫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淡漠的雙眸冷冷看著他，聲音低沉清晰沒有毫溫度與起伏，緩緩開口：“讓我過來, 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謝何微微掀起角：“哦？因為你想殺了我？”

主神沒有回答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就是這個人攻擊了他，讓他淪落到那些低級世界，並且掌控了主神空間, 又利用葉洺對越淩的讓他穿越那些世界攻略自己的其他碎片……既然自己蘇醒過來, 這種足以威脅到自己, 並影響整個回世界的bug, 必須被抹殺！

當初你能攻破我的空間, 不過是鑽了而已, 並不代表你的實力能夠超過我，如今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的驕傲自大只會讓你自取滅亡。

謝何看著主神眼中的殺意，不但沒有毫害怕，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我看出來了，你是真的想殺我，但是——我可沒有違反任何規則。我能夠超, 是使用經驗值兌換了超藥劑，這是你允許的；我能來到主世界，是用經驗值換取了能在主世界逗留的時間，10萬經驗值一天，不得不說真是不便宜，但還是你允許的……至於我攻擊你這件事，你的規則裡，有不允許宿主攻擊主神這一條嗎？”

主神表凝固了一瞬。

他針對系統制定了懲罰條例，不允許任何系統違抗他的命令，也對宿主制定了各種規則和懲罰措施，但那都是針對任務方面的，他從不認為有宿主可以攻擊他，他的規則裡——竟然沒有這一條。

從某種邏輯來說，謝何所做的一切都符合他的規則，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因此自己是沒有理由抹殺他的。

謝何早已算計好了一切，正如同當初他能夠在自己沒有人格的時候，利用他的擺宿命，絕逢生。

這一次也一樣，他攻擊了自己，卻還始終遵守著他的規則，讓自己找不出毫問題。

主神不明白謝何為何要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但是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哪怕謝何沒有違規也無所謂，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當初他按照和陸廷簽訂的契約讓謝何逃出生天，結果就造了自己的隕落和後來的九個世界的生離死別，所以這一次……謝何必須死。

謝何看著主神的眼睛，只有短短一瞬，似乎已經悉了主神的想法，勾一笑：“看來你的規則還不夠完善，果真沒有這一條是嗎？但是，你還是想殺我，現在的你……不如以前講規矩了。”

主神淡淡看著他，“這也是，拜你所賜。”

謝何點點頭：“這可是好事。”

主神眼神微凝，聲音低暗，“你不害怕？這意味著哪怕你沒有違規，我也一樣要殺你，現在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謝何從始至終都是以小博大，依仗的是超人的心才智，從實力來說，他終歸只是一個人類，不可能超越自己。

“害怕的難道不是你嗎？你像一個人類一樣害怕、憤怒、充滿危機，所以哪怕不惜違反自己制定的規則，也要殺了我，是恐懼讓你作出這樣的決定。”謝何笑了，“這也是人的一種啊……以前的你可不會被緒影響。”

主神眼神卻越發冰冷，“不要以人類的思維來揣度我，抹殺bug也是我的職責之一。”

“好吧……就算這是你職責範圍的事好了，但是你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謝何忽然話鋒一轉，盯著主神的眼睛：“談的覺怎麼樣？知道什麼是了嗎？”

主神頓時眼神一暗，薄抿，那些對他來說，顯然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而謝何的話更是充滿對他的挑釁！

謝何卻似乎對他的生活充滿好奇之心，上微微前傾，眼含笑意，“為了能讓你們順順利利的談，我可是專門將葉洺送到你邊的，只可惜這小子不太聽話，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他卻偏偏喜歡自作主張，我只好再送他回去一次，讓他好好做人，順便告訴你什麼是真，他做的很好。明明你死的時候是很他的。”

主神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蔑的睨著他：“我會區區一個人類？”

謝何歪著頭，似乎有些意外的道：“真的一點都不他？”

主神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不、。”

“這樣啊……”謝何低垂眼簾，有些失的歎了一口氣，“真是無啊，哪怕是出於他對你的救命之恩，你也不該一點都不喜歡他的……面對救了你的人，也是過的人還能如此冷酷，我能說不愧是主神嗎？沒有人格和的存在，只是機械的程序。”

主神瞇起眼睛，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謝何淡淡道：“我說他救了你啊，他是為了你在主世界的碎片越淩才答應去做任務的，而且一直在為此努力完任務。正因為那些任務世界的你都上了他，所以我才沒有做任何阻攔的行為，讓你順利融合回來，如果……你沒有上他，或者他的任務失敗了。你覺得，我會讓你這樣輕易的回來嗎？”

他說到這裡，狹長的雙眸鋒芒畢，充滿自信和危險！

主神下頜繃著，同樣淩厲的看著謝何。

其實，這也是他曾經疑過的一點，既然謝何能將葉洺準確的送到自己的邊，說明他早就掌握了自己每一個碎片的行蹤，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對自己的融合複蘇進行阻礙，哪怕他無法徹底毀滅自己，但是自己想要複活過來，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很可能要在很久很久以後，才能回來。

也就是說，謝何無法徹底毀滅自己，但他確實有能力和自己死磕到底，並且繼續掌管回世界很長時間。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他順利複活。

主神不明白謝何為何要這樣做，他覺得人類的想法莫名其妙，還不是很能完全理解，但是他也不在乎謝何怎麼想，他們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謝何敢讓自己回來，就要有被抹殺的心理準備！

“雖然他是我用來傷你的刀，但同時，也是你得到救贖的機會啊——”謝何音調意味深長。

“廢話！”主神冷哼一聲，已不打算和謝何多做糾纏！

他縱而起，修長的手掌如同某種晶瑩的利刃！就要抓向謝何的咽！

謝何卻坐在那裡一不，依舊面帶笑容，甚至手中的茶杯都未曾晃一下，笑盈盈的看著主神，引頸就戮一般，然而——主神的手在離他的咽不到一寸的時候驀地停住了，卻是沒有再進一步。

謝何低頭喝了一口茶。

主神保持著這樣的作，臉鐵青，咬牙一字字道，“陸廷呢？他在哪裡？”

謝何笑了笑：“你不是已經猜出他在哪裡了嗎？”

主神眼神殺意淩冽，面若寒冰，死死盯著謝何，再不複之前的淡定。

就在剛剛，他到自己囚-葉洺的超維空間被強行撕-裂了，這次可不是他放水，為了保護好葉洺，他離開的時候甚至加固了防護措施，哪怕星球隕滅，黑炸都不能毀滅那個獨立空間……可是哪怕這樣強大的防守措施，依舊被攻破了，除了陸廷，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人可以做到這一點，888都遠遠不行。

“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還有點……張？”謝何看著主神，眨了眨眼睛，戲謔的道：“剛剛不是還說不他，表現的完全不在乎嗎？”

不在乎？

怎麼可能不在乎，從他面對葉洺的指責，放過888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在乎，無法否認自己的心和自己的改變。

他只是不願意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弱點罷了，所以才假裝不在乎。

“對了，也別想著現在趕回去救人，只要我一個信號，陸廷就可以讓葉洺魂飛魄散，連你也救不回來。”謝何語氣誠懇的道：“我建議你，最好不要低估陸廷的實力。”

主神的臉徹底黑了，手指的咯咯作響，一想到葉洺落在陸廷謝何的手中，哪怕還呆得住，前所未有的憤怒不安籠罩著他，可是他知道謝何說的都是真的，他算準了自己放不下葉洺，也猜出了他的底牌。

於是現在主權在他的手中。

他忽然有些明白，謝何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了，也知道他為何不阻攔自己了。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眼神，都真的很像一個人。”謝何慨道。

像人類？這對主神來說可不是某種褒獎的話語，他寒聲道：“那又如何？”

“這是一件好事，因為有些易和機沒法談，但是和人就不一樣了，人與人之間總有商量的餘地，你說是不是？”謝何微微一笑：“我想我們已經備了談話的條件，那麼我現在正式邀請你——”

“坐下談談，如何？”

主神一瞬不瞬的看著謝何，過了很久，終於緩緩在他的面前坐下，抬起眼睛，“你想談什麼？”

………………

葉洺一個人站在別墅的大廳裡，主神和888已經都不在了，只剩下地上的一灘跡。

他怔怔的站在那裡，看著地上的走神。

剛才的真-相對他而言，打擊確實太大了，他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所的人竟然會是那個制定無規則的主神，就是那個他無數次吐槽過的命運……盡管他總是表現的毫不在乎，用嬉笑怒罵掩飾自己，但是怎麼可能真的毫不在乎？

他答應888去完任務，只是為了救越淩，後來他不惜一切的想要回來，依然是為了越淩，為此他不惜昧著良心，去做一個卑鄙的騙子，雖然有著888的保護，但這不代表他樂在其中。

他做著這樣的事，卻又厭惡著這樣的自己。

同時葉洺也不喜歡主神，因為這一切都是主神的規則，但是從始至終他也都清楚的明白……選擇權在自己的手中，他可以選擇不做，但是他最後還是去做了，只因為在傷害別人和挽救越淩之間，他作出了選擇。於是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那些衍生幻想世界的一切，那些人那些事……都只是一個太過真的遊戲而已。

主神將唯一的一條路擺在了他的面前，願不願意背負罪孽走上那條路，還是在於他……所以他裡說著都是主神的錯，但他心深明白，他沒有辦法去責怪一個機程序。

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那個主神不是一個沒有人格的機，他就是越淩，就是他攻略的每一個人……他和他相，卻讓他去完任務，看他在那些世界像個小醜一樣玩著卑劣的戲碼，和別人談說，又用規則他作出選擇傷害別人，卻回頭指責他不他。

難道這樣的你，就懂得如何一個人了嗎？就真的我了嗎？

就好像一個人，為了自己的人，不惜去殺人放火，喪盡天良，做盡自己不屑的事，捧著人澆灌的靈丹回到家，救活了人，但是人其實是披著人皮的惡魔，他只是假裝睡著了，他告訴他：你真是個傻-瓜，我都是騙你玩的，我想要人為引，人為食，只不過想看看你可以為我做到什麼地步罷了。這個遊戲好玩嗎？

不好玩。所以那一刻，葉洺是真的很難過的，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那個突如其來的真-相令他一時間都沒法理智的思考。

他知道自己很多事做的不對，因此他一直對他們到抱歉，在努力彌補，想要重新開始……他可以接越淩是任何人，唯獨不能是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