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這麼當舅舅的，都算計到小薇頭上了？越來越長進了啊！”顧長歌毫不客氣。

“說什麼算計啊，這麼難聽……”

顧長寧拉住先開口的顧長青，自己解釋道：“姐，你誤會了。”

“我們都替小薇想好了，今天的生日，給爸爸通個電話很正常吧。只要順提一下，剩下的我們自己去說。”

顧長歌雙手抱，冷笑道：

“你們在那個人面前有什麼臉，他憑什麼幫你們？還不是看在小薇的面子上，這還不算計？”

“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廠子里還有這麼多人指著我們吃飯呢，總不能眼看著它黃掉吧？”

顧長歌對他的賣慘無于衷：“如果你們沒本事做生意，趁早改行，讓他們另謀出路才是對他們負責任。”

“姐，不說我跟長青是什麼歲數，怎麼去改行。就說子軒跟子言都那麼大了，生意黃了他們吃什麼？”

顧長歌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并不是被這兩句話打了惻之心，而是知道這件事不解決，他們還會把歪腦筋到顧采薇上。

思忖了一會兒，在書房里走了幾個來回，顧長歌終于下定了決心，直接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有門兒，顧長寧和顧長青對視了一眼。

“嘟嘟嘟……”

電話響了幾聲，對面接了起來，好像遲疑了一下才問道：“長歌？”

一個沉穩的中年男聲。

顧長歌開門見山：“是這樣，今天顧長寧和顧長青在我這里，他們在生意上遇到一點困難，想請你出手幫個忙。”

“我讓他們自己跟你說，如果辦不了你就直接回絕掉。”

把手機按了免提，推過去給了桌子另一面的兩人，顧長青已經迫不及待地到：

“姐夫……”

見到顧長歌面不虞，顧長寧連忙捂住他，自己接口道：“大哥，我是長寧啊，是這樣的我們到點小問題……”

他把事大概說了說，心里同時松了一口氣。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應該是在考慮，緩緩開口：

“你們的事我基本清楚了。這樣吧，過兩天你們空到我這邊來一趟，地方沒換你們知道，我們當面商量一下。”

他沒說能辦不能辦，但顧長寧和顧長青都當作他已經答應了，連連道謝。

事說完了，顧長歌回手機，又指了指門口示意他們兩個先出去。

顧長寧連忙對著電話說了句“讓我姐跟你說啊”，才和顧長青開門出了書房。

“這件事如果有什麼花費的話，錢由我來出。”

顧長歌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對面沉了一下：“我們之間……真的有必要算的那麼清楚嗎，長歌？”

顧長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之間還是算清楚一點為好，周則誠。”

對面似乎是輕嘆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小薇來跟你說幾句吧，今天是的生日。”

“好。”

顧長歌拿著手機走到顧采薇的房間，敲門進去之后遞給兒：“是你爸爸，你跟他聊聊吧。”

“爸爸……”顧采薇接過之后聊了起來。

顧長歌沒有在旁邊聽，走出房間之后看到顧長寧和顧長青還在沙發上坐著，連杯水都沒來得及倒。

兩個人殷切的眼神看著。

“跟那個人說好了，小薇的生日也過完了，你們倆沒什麼事的話就走吧。”顧長歌開始趕人了。

“我們大老遠地過來，家里都不讓住啊。”顧長青抱怨。

“我跟小薇這里，沒有你們兩個的房間。”

其實這套房子的客臥足夠多，一人一間都綽綽有余，顧長寧知道這是“不歡迎你們”的意思。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這次的事多謝姐了。”顧長寧目的達到，也不想再惹。

“等一下，你們把這個東西帶走。”顧長歌指了指還在餐桌上的小禮品袋。

“這是給小薇的生日禮，是我們兩個當舅舅的一點心意。”

“你們兩個下次別拿這種事來找，就算你們當舅舅的心意到了。”

“這是孩子戴的，我們拿回去也沒用啊，給小薇留著吧。”

“還在上學，戴這種名貴的表不合適。”

顧長青終于又忍不出話了：“沒什麼不合適的姐，我跟你說小薇就得戴點顯份的東西在上。”

“不然以的相貌，很容易招蜂引蝶的，要讓學校里那些油舌的小男生知難而退啊。”

顧長歌對他的措辭實在是無力吐槽，但態度堅決：

“小薇最重要的份，就是我的兒。”

顧長寧不愿意額外生事，于是退了一步：“那我們先替保管著，等明年年的時候再給。”

兩個人下樓之后，顧長青還在憤憤不平：“我們現在怎麼辦，真去住酒店啊？顧長歌真夠無的。”

“不，我們連夜趕回越州去找姐夫，顯得心誠。”

心誠不誠還在其次，今天還是顧采薇的生日，周則誠看在兒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絕。

顧長寧做生意也是草包，但這種歪門邪道比顧長青懂得多一些。

“這會兒你又姐夫啦？”顧長青嗤笑。

顧長寧懶得搭理，他覺得要不是這個家伙一直拖自己后，也不至于淪落到來求顧長歌。

回去的路上是顧長青開車，他一邊開車上一邊還喋喋不休：

“要我說當初就是顧長歌自己犟，不然們現在一家四口不是開開心心過得好……”

這種混賬話連顧長寧都聽不下去，他面無表地打斷：“你放點屁吧，好好看路。”

……

過了久，顧采薇通完電話走出房間，看到媽媽的背影獨自站在臺上，戴著塊披肩，江邊的晚風吹起幾縷長發，稍顯寂寥。

于是走過去問道：“舅舅呢？”

顧長歌認出的腳步聲，頭也沒回：“走了。”

“那……他們說的幫忙呢？”

“已經理好了，你放心。”

顧采薇本想問一句“我跟爸爸打完電話了”，忽然回想起林一的話。

上前兩步，從后抱住了媽媽的腰肢，臉在的后背上，輕聲細語：

“媽媽，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顧長歌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從背后到極大的溫暖，驅散了秋夜的寒涼。

轉過把兒摟在懷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