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睿先是一怔,隨即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外祖父如何了?邊城如何了?”想到顧從戎,他又焦急了起來。
那些準備圍攏上來的吐蕃巡邏小隊,瞧見石壁被打開,顧明睿領的劍南大軍從里頭沖了出來,一個個的臉大變拔就跑。
劍南軍吃了大虧,憋屈的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只恨不得啖其,飲其!不用顧明睿吩咐,直接朝著那巡邏小隊砍殺而去。
段怡讓開了地方,領著顧明睿走到一旁,“外祖父無大礙,了些傷,你回去他得樂得吃上三碗飯。我們來得及時,邊城沒有破,不過邊城守軍傷亡慘重。”
顧明睿心尖一。
他被關在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就怕就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讓敵人破了邊城直沖錦城,到時候他顧明睿便是以死謝罪,都沒有辦法彌補自己釀的大錯。
段怡看向了他的眼睛,“黃先生叛變,有我的緣故在,他不想劍南姓段不姓顧;且邊城之所以兵力空虛,亦是因為我襄需要救援……”
顧明睿一聽段怡將罪責攬在自己上,頓時著急了起來,他一把扶住了段怡的肩膀,“這不能怪你!是姓黃的通敵叛國……”
段怡低下頭去,顧明睿的手格外用力,抓得的肩膀生疼。
眼角帶笑,沖著顧明睿道,“對吧,所以你也沒有必要把別人的過錯攬在自己上。”
“若是覺得過不去那個坎,便多誅殺敵賊,債嘗。我已經這般做了,心中無比舒坦,你可以試試。”
顧明睿手一松,他的張了張,想要說什麼,最后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后幽幽說道,“最近外祖父一頓要吃四碗飯。”
段怡一囧。
顧從戎老矣,尚能飯否?能,他一頓吃一桶。
所以方才說的是顧明睿安然無恙,老頭子樂得吃一碗?
段怡直了腰桿子,一臉嚴肅,“此不是說話之地,咱們速速回城去!”
說著,翻上了馬。
顧明睿看著的背影,輕輕一笑,亦是跟了上去。
劍南軍人數遠比吐蕃巡邏小隊要多,這會兒功夫已經將敵人絞殺殆盡。幾人亦是沒有多做停留,飛快的下了那鷓鴣山,朝著邊城奔去。
待到城門之前,夕西落。
那天邊的云彩被太暈染了橘紅,三五不時的有那鳥兒從空中飛過,城樓上換防而來的段家軍將士們,站得筆直的,像是一的長槍。
城的城門亦是關得地,兩個哨兵站在門前,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見到是段怡回城,那哨兵大喊道,“開城門!主公回來了!”
城樓上的守衛同時亦是揮舞了大旗,那里的守門人到了雙重信號,方才緩緩地開了城門。
段怡一馬當先進了城中,黃土路兩旁的傷員都已經被安頓好了,一眼去街市之上干干凈凈地,外門的城門,亦是閉著,在那外城城墻之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謂是守衛森嚴。
不段家軍士兵上上下下的,在為大戰做著準備,朝著那城樓之上運送著石頭,扛著弩箭。
祈郎中帶著一藥味兒走了出來,瞧見顧明睿抿著,沖著他道,“既是沒死,還愣著做甚?難不要老頭子給你祖父當孝子賢孫不?”
“瞅瞅你們一個個一青苔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去哪個里打了滾。憋屈不?丟臉不?吃飽喝足了像個人樣了,拿好你們的槍,今夜便是報仇雪恨的時候。”
祈郎中說完顧明睿,又朝著他后的劍南軍戰士們。
他在劍南生活多年,軍中幾乎無人不認識他,祈郎中便是不開口,是那一張老臉,都自帶了嘲諷!一個眼神都讓人氣得跳腳,更何況他肆無忌憚的開了嘲諷。
憋屈的劍南軍將士們,一個個的含帶憤,他們盯了祈郎中一眼,又死死的朝著外城的城門看去,那目簡直要將城門口灼燒出一個來。
“回營!”顧明睿的副將長槍一舉,咬牙切齒的喊道。
后的戰士們,齊刷刷的梗著脖子,蹦出了一個字,“殺!”
城樓上的飛鳥被這蘊含著怒意的聲音嚇了一跳,撲騰著翅膀怪了幾聲,朝著夕的方向飛了過去,只留下了幾輕飄飄的羽,慢悠悠地落下來。
祈郎中沒有再多言,朝著醫館指了指,見顧明睿快步的跑了進去,朝著段怡走了過去。
“姓黃的已經斬殺了,同那多槐的尸一并跪在城門前,這種賣國賊最是可恨,當千刀萬剮才是!斥候來報,那多贊已經收到了消息,有拔營來襲的跡象。”
“我已經按照咱們來的路上想到的那些,安排部署下去了。”
段怡點了點頭,想著祈郎中先前對劍南軍說的話,“先生是想要以攻代守,顧明睿打頭陣?”
祈郎中笑著了胡子,“老郎中瞧見病人上火,豈能不給他們開上一劑卸火良方?”
他說著,看向了段怡,“這一路下來,你也打了不仗,比起守城,段家軍更加擅長攻城。敵人來犯,咱們豈能城中?”
“那日贊你沒有同他過手,切莫要大意。他乃是攝政王,有戰神之稱,在敵國是說一不二的兵馬大元帥,他的兵亦是長槍,且天生臂力過人。”
“那延桑之所以他喜,一來是嫡出的,二來亦是因為繼承了他這項本事,能夠拉開旁人拉不開的大弓。”
“不過延桑年輕未經事,又被你傷了左肩,影響拉弓箭,不足為懼。而延桑則是不同,他乃心思深沉之人,老謀深算,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那西邊有這般地位。”
顯然段怡在去救顧明睿的這段時日,祈郎中半分都沒有閑著。
“這回延桑舉兵前來,不是帶了三個兒子,還帶了四名大將前來,有一人乃是大周降將,名陳忠原。”
段怡并不驚訝,在邊關多年,對那敵國將領如數家珍。
說起來這陳忠原從前乃是周天子心腹,周天子擔心顧氏在蜀中一家獨大,獨攬了軍功,便安了陳忠原過來做副將,名為幫手實則監視。
可后來發生的事,無比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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