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大事不妙

蘇敏瑤聽到的話先是一愣，連連倒退了幾步，然後睜大雙目不相信的說道：“他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做的。”

簇蘋反笑道：“他以前是不會，可這並不代表他現在不會，你雖然是他心的人，那你也不要忘了他還有另外一個份，他既然是太醫就有一顆拯救世人的心，你這般殘忍的手刃的自己妹妹，害的自己的妹妹一無所有，你覺得你這樣的人還值得他去喜歡你嗎？”

蘇敏瑤失魂落魄的說道：“沒想到真的是他，他到底還是這麼做了，我以爲……也罷，殺人償命，我自然是該了斷的，敏娥、清荷，我這就下去陪你們去了，到了黃泉我蘇敏瑤任由你們隨便置，絕不還手。”

蘇敏瑤說完這些便撞向邊的一個花壇，簇蘋沒有上前去攔截，只是眼睜睜的看著蘇敏瑤朝著那個石頭撞去，那一幢似乎用盡了全的力氣，石頭上噴濺的跡染紅了大半個石頭，而的纔是的蜷在地上。

頭上的跡一點一點四散開去，蘇敏瑤上穿著的那件青灰的衫上沾染了鮮紅的跡。

簇蘋只是那樣呆愣愣的看著，然後閉上了眼睛，長嘆了一口氣。

以爲自己看到蘇敏瑤死去，一定會很開心，可是相反此刻竟然有種心疼的覺，像是小時候自己喜歡的玩被別人搶走了，然後自己費盡心思搶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喜歡那個玩了。

這種奇怪的覺一直蔓延開去，灑在青蔥的手指上。靜謐的空間裡只聽見一朵花凋落的聲音。

的這雙手得到了太多的也失去了太多，若是一切重來的話，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如現在這般心有悽楚。

蘇敏瑤的後事很快便料理了，沒有人去問當日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問有關蘇敏瑤頭上傷口的來龍去脈。

就像是一棵被人忘了的花朵一樣，靜默在角落裡不管是綻放著還是枯萎著都無人問津。

章崧沒來問過，還能接，只是事後就連章季軒也不曾來詢問過，有些想不通。

蘇敏瑤畢竟是章季軒的親生母親，他怎麼可能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呢。有些不明白，儘管不明白，也不曾主去詢問。

對於蘇敏瑤的死，府裡也是一反常態的保持著沉默，那些關於蘇敏瑤之死的流言並沒有像預料般傳播出各種各樣的說法。

靈柩擺在宅院裡已經好幾日了，毫沒有殮的意思。

章崧也只是派了幾個人流守護著，很去跟前。

知道在章崧的心裡始終是心存芥的，畢竟蘇敏瑤讓他失去了他的最。

章季軒也只是披麻戴孝的跪在靈柩的旁邊，不言不語，不吃不喝。像是一塊木頭一般杵在那裡，不曾掉過一滴眼淚，也不知道他心裡再想些什麼，只是看著眼前的那一塊青石板出神。

實在是看不下去，便走到章季軒的邊主開口說道：“爺，您先去休息一會。別累壞了子。”

章季軒似是聽到了的呼喚，擡了擡頭，只看了一眼，便又把頭低了下去，沒有說一個字。

見到章季軒如此，心裡很是難，眼淚便啪嗒啪嗒的往下落，這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掉淚。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是想哭，想把心裡的委屈和難化作那些溫熱的眼淚都流出來。

眼淚落下來砸在青石板上。不知道那些眼淚落地的時候會不會濺出一個個的小水花，只是知道當眼淚像是決了堤的水庫一般往下落的時候，章季軒再次擡起了頭。

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上次那般只是看一眼，這一次，他竟然開口對吐出了幾個字。“這事不怪你，你不用自責。”

聽著章季軒那沙啞而又幹燥的聲音響起，覺得彷彿是小時候聽到鐵鍬在青石板上劃過的聲音，刺拉拉的覺讓的皮起了一層的疙瘩。

心裡並沒有因爲章季軒所說的那句話而平靜分毫。

眼淚止住了，只是一辛辣的覺在嗓子裡隨時都有跳出來的衝。

勉強忍了忍，了乾裂的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能說些什麼呢？說不是故意要殺他母親的嗎？說只是以爲翠竹的死跟有關嗎？說不出口，知道不管說什麼，人都已經不在了，就算章季軒再怎麼不原諒都已經晚了。

往後退了一步，朝著章季軒行了禮，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後那陣長長的嘆息聲像是從那靈柩裡發出來的，一聲長嘆，何其悲涼。

起風了，面前梔子樹上的花朵簌簌而落，腳步卻沒有毫的遲疑穿過那片花雨。

散了，都散了，到了明年春天又會開出不一樣的花朵吧。

李翔壽守在章府的門口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眉頭鎖著，偶爾會停下腳步順著門朝裡面微彎著子張著，期盼著有人能夠從裡面走出來帶給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由於蘇敏瑤死去的消息被府裡封嚴嚴的，再加上章崧有特意吩咐不許底下的人大張旗鼓的辦事，因此府裡也只是在百暉堂的設立了靈位。

外面並不知道章府裡發生的事。

自打上次他前腳去探蘇敏瑤後腳便被章季軒給趕出來之後，他還不曾踏進章府的大門一步。

這些天他一直在計算著日子，琢磨著蘇敏瑤的病。

雖說這些日子他沒來章府，卻也沒敢閒著，他沒打聽，可打聽的結果卻是不盡人意，整個晉綏城的大小郎中都問遍了，自打他走後章府便再也沒有任何的郎中出。

他心裡始終放心不下，便日日來章府門前查看，可結果卻是不管他在門前把門拍的是如何響，都不曾有人給他開門。

整個章府像是死了一般沉寂著。

這讓李翔壽是越來越焦急，便打定主意，若是今日再沒有開門，他便闖。

“娘，我跟姐姐去山上採些野菜回來，一會我們做包子吃可好。”

秋錦瑟站在一座茅草屋前對正在院子裡彎腰除草的嬤嬤說道。

嬤嬤擡起頭用袖子了額頭的細汗，笑著囑咐秋錦瑟道：“你們可要小心著點，早點回來。”

息墨點點頭道：“知道了。”

秋錦瑟扯著息墨的手，兩人嬉鬧著朝山上走去。

秋錦瑟站在山下，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香啊，這裡的空氣真好。”

息墨轉過臉著秋錦瑟日漸明朗的笑臉道：“時間過的好快，一轉眼我們來這裡已經有四個多月了，錦瑟，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住在這嗎？”

山上的風吹過臉頰，引得鬢間的頭髮徐徐的打在臉上，的。

秋錦瑟覺得視線一點一點的模糊起來，已經出來好久了，也不知道們現在都過得怎樣，這裡的時像是山澗的小溪一樣，過得緩緩的，雖然這裡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阿諛奉承，但是總覺得了些什麼。

不知道他過的怎樣，依他的子只怕是又有了喜歡的人了吧，老夫人又那麼的喜小孩子，想必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說到底和他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天爛漫，那樣的日子也實在過不慣，現在這樣也好，有嬤嬤和息墨陪著也不寂寞。

秋錦瑟揹著竹筐，往前跳了一大步，故作輕鬆的說道：“這裡多好，有花有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拘著，很是自在呢。”

息墨著往前跑去的秋錦瑟，深知心裡的難過，若是真的向表面上這般歡喜的話，就不會這麼問了。

到底是因爲過，所以纔會放心不下。

“息墨姐姐，快點來，這裡有好多好多的蘑菇呢？”

秋錦瑟在前面朝著息墨招手，大聲的喊著。

息墨回聲應和道：“好，我這就過去。”

兩人的聲音迎著山谷傳了好遠好遠。

們所在的地方遠離村莊和集鎮，當初秋錦瑟們是隨著嬤嬤一起回到嬤嬤老家的，但由於嬤嬤太久沒有回去，而房屋的建設也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嬤嬤在村子裡轉了好久都沒有找到自己當年居住的宅院。

許是當年讀了詩書的緣故，秋錦瑟便一直嚮往過著居田園的生活，因此便提議在這山澗之中另建宅院，這與嬤嬤的想法也不謀而合。

息墨見兩人執意如此，便也只得同意了下來。

秋錦瑟把摘好的蘑菇放在後的揹簍裡，然後笑著繼續往山上走去，息墨在後面關切的囑咐著，讓秋錦瑟當心著點。

秋錦瑟一面嘲笑息墨變得嘮叨，一面不忘彎腰挖野菜，現在的完全沒了當初那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曾經捻於心的技藝又重新被拾了回來，當年小的時候，由於跟喬雅玢住在後院時常吃不到新鮮的蔬菜，便經常翻過牆頭去田野裡挖野菜吃，因爲小對很多東西都不認識，記得有好幾次挖回來的東西都不能吃。

喬雅玢見一副饞的樣子沒掉眼淚，後來喬雅玢便親自領著出去找吃食，因此有很多的東西都能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