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頂樓,辦公室。
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神淡然,坐在高高的落地窗前,手中握著一把茶刀,從一塊普洱茶餅上敲下一小塊茶葉放杯中。
洗好茶,澆了茶寵,這才泡了一杯。
隨后,他又推了杯茶到楊鴻飛面前。
“陳放那孩子,真這麼說?”
“是啊!二爺,陳放實在是太放肆了!他不把我當回事也就算了,竟然連您都不放在眼里!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還敢對陳歲爺下手!簡直無法無天!”
陳東風眉頭微皺,突然手腕翻轉,滾燙的茶水潑在楊鴻飛的臉上。
“啊!”一聲慘,歇斯底里。
看著楊鴻飛蹦了起來,陳東風將茶杯扔在桌子上,眼神清冷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需要你搬弄是非?”
“是……是屬下的錯……”
陳東風冷哼一聲,又重新倒了杯茶。
“罷了,山不過來,我便過去。”
“二爺,您真要親自去見他?”
“我一個做叔叔的,看看自己侄子,有何不妥?”陳東風微笑道。
楊鴻飛低著腦袋,不敢吭聲了。
“把這里收拾好。”
說完,陳東風起,整理了一下服,走出辦公室。
……
一杯茶喝完,陳放起。
“小花花,有一說一,你這茶,著實一般,一點意思都沒有,咱們又不是沒錢,買點好的吧。”
鄔桃花翻了個白眼,這里的茶葉,談不上多好,最起碼和那些論克拍賣的比不了,卻也是幾萬塊一斤的雨前茶尖兒。
“哦對了,以后我罩著你,你的任務,就是好好賺錢,知道不?”陳放朝著門口走去,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轉臉說道。
鄔桃花心毫無波,甚至有些想笑。
可為了滿足一下這位花花大,還是著頭皮點了下腦袋。
倒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自己在公司到的委屈,可……
陳放顯然不是個合格的人選。
剛走到門口,拉開大門,一道影朝著他緩緩走來。
臉上,平和的笑容,一副黑框眼鏡,盡顯儒雅,高大概一米七八的樣子,藏在鏡片下的目,卻暗藏幾分銳利。
陳放角微微上揚,也停了下來,反而是他后的小魚與鄔桃花,著幾分張。
等男人走到跟前,小魚才低聲道:“二叔!”
“嗯,小魚也來了呀?”陳東風輕笑著說。
小魚只得點頭。
隨后,陳東風目又落到了陳放上。
“臭小子,來公司也不知道先去我那,怎麼,你二叔那有甲醛啊?”
陳放微微一怔,表有些古怪,不過,還是平和道:“二叔說笑了,正打算去呢。”
“也難怪,你們年輕人嘛!喜歡聚在一起也是正常的,桃花,你費心了。”
“陳總說的哪里話。”鄔桃花不卑不道。
“好了,也到點了,小放,一起回家吧。”
“好。”陳放并未拒絕。
對于陳東風,他也是很興趣的。
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個深藏不的人。
楊鴻飛是他的人,之前陳家又鬧出那麼大的靜,可現在,陳東風依舊淡定自若,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語氣也是和。
這樣的人,反而是最需要提防的。
從本心來說,陳放并不屑于和這些人虛與委蛇,無奈現在實力有限,只得徐徐圖之。
等坐在陳東風的那輛車牌號為五個八的邁赫上,陳東風解開西裝的扣子,才看著陳放,道:“小放,在家里和你哥打架了?”
“沒有。”
“哦?那看來,是我消息有誤了。”陳東風微微一愣。
“那是單方面的毆打,談不上打架。”陳放解釋說。
說話的時候,他也注視著陳東風的眼睛。
可惜,對方依舊平靜,一雙眸子,古井無波。
“哈哈,臭小子,你占便宜了?不過,你三叔也是,孩子之間打打架鬧鬧矛盾,非得折騰的烏煙瘴氣,回去我說說他,你也別和你三叔,堂哥置氣,一家人,打打鬧鬧都是小事。”陳東風笑著說道。
他的笑,很有染力,讓人如沐春風。
“還有那個楊鴻飛。”陳東風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又說道,“停車場的事我聽說了,他以后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這個混賬,當真肆無忌憚,連主子都不放在眼里。小放,這也怪你。”
“哦?”
“旁人都以為,你陳放是陳家紈绔大,只會吃喝玩樂,能力平庸,才敢輕視于你。可旁人哪知,我陳家有潛龍在淵,他日狂龍出海,當于九天長嘯?!小放,時間多來公司,讓旁人看見你的能力,他們才不敢放肆!”
“二叔教訓的是,不過我還真沒什麼能力,就是個紈绔大啊。”陳放聳著肩膀說。
特的,這陳東風說話還真有點水平,一句話說的陳放熱沸騰的,恨不得一腳把老黃牛踹開自己犁兩畝地!
回到家中,陳東風拍拍陳放肩膀,表示自己會去和陳歲聊聊,讓他以后注意點,不要太放肆。
看著陳東風的背影,陳放瞇起眼睛笑著。
“爺,二叔有些……反常啊!”小魚在旁邊說道。
“是嗎?”
“是啊,二叔今日對你格外的好,竟然還幫你說話!”小魚認真道。
陳放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有些對你兇神惡煞的人,最多就是想讓你日子不好過。那些對你和悅,把你捧上天的人,才是真的想要你死!”
小魚聽的是目瞪口呆。
“麻煩啊……”陳放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爺,你是不是也覺得二叔很厲害,很不好對付呀?”小魚在旁邊問道。
陳放拍了下的小腦袋瓜。
“那倒不至于,就是手不打笑臉人,他對我這麼客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欺負他了……”
說完,就轉回屋,不停嘆氣,一副遇到了全世界最棘手的問題一般。
……
別院里。
陳東風沉著臉,回到家中,一腳踹開大門,手中拎著一子,將躺在沙發上的陳歲拎起來打!
“啊!救命啊!”
“爸!你干什麼!”
“是陳放打我,你不打他!你還揍我!啊!媽!救我!救我啊!”
陳東風不管不顧,手中子不停落下,打到最后,已經氣吁吁,他將子扔在一旁,自己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看著哀嚎不止的陳歲。
“世人都知,陳家陳放,是個廢,紈绔大,在陳家地位低下,可今天,你給了他這個機會,給他翻的機會!哪怕別人里罵他腦子有病,可誰心中不多幾分忌憚?”
“這些年來,我所做一切,就是為了淡化陳放的存在,為我們將來接手做準備,可你呢?!你做了什麼?!”
“陳放打了你,你不服氣,對不對?那你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他是陳放!是陳青牛的兒子!難道我們能殺了他!?能弄死他?不能!你這個蠢貨!”
陳東風說到最后,已經氣得渾發抖!
等個三兩年,陳東風將陳放一腳踹開,旁人能說什麼?
陳放,陳家扶不起的阿斗!難道要將陳氏集團于他手中?那才是胡鬧!
可今日,陳放的所作所為,固然有幾分稚,可旁人又會覺得,這陳家大,尚存幾分虎狼之氣!
這是……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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