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衡與汪同知一番商議后，又在另一個塊地方圈定了一，為第二進行邊貿的商鎮，總算分流了部分，減輕了虎狼關這邊商鎮的力。

汐除了開設酒樓客棧和南北貨行外，又開了一家佐料鋪，售賣各種混合佐料，什麼五香、十三香、桂等等，在北地這種吃多的地方，能去腥味的佐料最歡迎。而那些外族商人，不管回去是吃烤的還是吃煮的，只要吃，還是要去腥啊。汐讓人做了一種小竹筒，蓋子上鉆孔，只要拔下塞子就能倒，方便攜帶，去腥效果又好，一推出就到了歡迎。

方明義這邊，帶著舒爾扎的使者來到京城后，衛城召集了閣和兵部，一起接見了使者。

待北胡使者說明來意，想與衛國共同夾擊北蠻后，衛城心了。

衛國與北蠻，打了很多年。一直以來，都是北蠻攻，衛國守。

北蠻的騎兵占優，來去如風，衛國也曾出關追擊過，但是在茫茫草原上，衛國人不辨方向，反而容易被北蠻襲。

衛城讓北胡使者去館驛休息后，留了方明義下來，“你這次出關，看到的形如何？”

方明義眼看了衛城一眼，當年還是城郡王時他見過，如今做了皇帝，增添了幾分威嚴，他低頭答道，“圣上，北胡與北蠻也是世仇。小的出關后，看到過北蠻和北胡人打仗，胡人地盤小，而且胡人各個部落一盤散沙，不像北蠻都蠻王管理，打仗的時候北蠻人騎兵就沒北蠻多。”

在來京前，劉衡和汐聽他說過關外的形，也讓他重新梳理了順序，所以，他說得還算有條理。

高首輔有些猶豫，“那這使者只是敖漢部落的，豈不是若是夾擊北蠻，就是我衛國與敖漢部落出兵？”要是北胡其他部落不出兵，豈不是衛國要挑大梁了？

“小的回來時，聽舒爾扎說敖漢部落正與其他部落聯系，大家一起打。”

“此事就由劉衡置，告訴敖漢使者，若是他們敖漢部能聯合所有北胡部落，與我衛國一起攻打北蠻，那我衛國可出兵。”

“圣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老臣擔心北蠻打敗后，北胡趁勢崛起……”高世松覺得，要是打敗北蠻，結果讓胡人壯大了，對衛國來說，可不是好事。

“周洪，你怎麼看？”衛城看向周洪。

從議事就可看出，若是聯合伐北蠻之事了，衛國這邊必定是周洪領兵了。

周洪自然希打這一仗，“圣上，依末將看，若是能與北胡聯手打下北蠻，對我衛國有利。北蠻已經為一，而北胡各個部落各自為政，除了敖漢部，還有克欽部、額米爾部都是大部落，這些部落要想聯合一，只怕不易。但是北蠻接二連三犯邊，邊貿路線就在北蠻與衛國相鄰，若不將北蠻打散了，就怕北地邊貿也要影響。”

衛城微微點頭。這才是他決定與北胡聯合的理由。去年劉衡搞的那個邊貿商鎮，短短幾月就上繳了幾萬兩白銀。若是在北地多開幾邊貿商鎮，豈不是又能富國庫？

方明義出關這一趟走商，他投的五百兩白銀，如今可是變了五千兩。十倍利潤啊，要是這條商路打開了，衛國豈不是坐在家中，就有源源不斷的銀子到手里來？

“圣上，但是若想出關打仗，就得多準備糧食與戰馬。”陳復禮作為次輔，如今管著戶部。所謂兵馬未糧草先行，打仗就是打的糧山米山面山，而要出關打仗，步兵不行，得靠騎兵。

衛城拿起劉衡寫給自己的奏折，“關于戰馬，劉衡倒是有了主意，他建議從蠻夷手中買馬，鼓勵民間開設馬場，為軍隊供應戰馬。”

汐去年從北胡手中買的馬，被送到了京里來。

劉衡是看著遼州荒了一片地，沒那麼多人種地，不如索改馬場？這事梁宇東也曾上奏過朝廷，建議朝廷在遼州鼓勵民間開設馬場。

陳復禮聽到這建議，心中不由一突。與北胡聯合的事由劉衡也就算了，到底劉衡就在遼州占著地利。

馬場之事，看圣上這意思，也要由劉衡管了？的確，在商鎮買馬在遼州建馬場，劉衡也是占著地利。

但是，談判應該歸禮部，權宜之計也該是兵部；而商鎮邊貿管理，應該歸到戶部，這不論從哪里開始算都該是戶部的事。

邊貿商鎮啊，眼看開設之后，商稅日益增多。這麼一塊，怎麼能不落到戶部手里？很多時候，這些意味著利益。如他們這些閣老們，手中掌握的利益越多，能分給底下人的利益越多，才會有更多人投門下。

劉衡如今不屬任何人門下，他是圣上的親信。圣上這是要跳開閣嗎？

“圣上，劉知州那邊，是否要派人過去從旁協助？”

衛城看了陳復禮一眼，“朕記得汪自平是戶部給事中吧，有他在遼州幫著，劉衡這點事若是辦不好，倒是辜負了朕對他的期許。”

陳閣老還能說什麼呢？

走出書房時，幾位閣老們心中都著事，但是就屬陳閣老心中沉重。他的孫如今是宮中的陳妃，與皇后娘娘同時懷上龍胎，這若一舉得男，陳家就得靠著這位皇子了。

可陳家如今，除了自己高居閣，再沒有其他人被圣上委以重任的。陳有福如今外放到南邊去，卻也只是一個同知，不像劉衡，年紀輕輕就了地方大員。

邊貿商鎮，這將會是朝廷的錢袋子。

劉衡若是做好了，憑此將來朝直閣也不是不可能。為了陳家的將來，要麼就是將劉衡完全納陳家的行列，要麼，就是將這錢袋子給搶過來。

陳閣老這邊滿腹盤算，劉衡和汐完全沒想過京城中的事，還在忙碌不停。

汐打算開馬場，自然要與胡商打道。胡人因為生活條件困苦，男都一樣放牧干活，對人倒不是很歧視。

所以，汐帶著阿大、阿二去與那些胡商談生意，人家也不排斥。

這天汐與人約好了在客如云酒樓商談，一早帶了阿大、阿二和吉祥出門了。

劉衡從衙門趕回家中，一進門，看到劉忠孝媳婦與如意正在說話。

劉忠孝媳婦一看到劉衡回來了，笑著上前沖劉衡屈膝恭喜道，“恭喜大人！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