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七月中旬,我從電話裡到媽媽的緒不太好,心事重重。我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媽媽說沒什麼,不用我擔心,然後轉移話題,問我有沒有上新的朋友。自從媽媽回國,在信裡和電話裡都避免這個話題。我平時也極力不去想這件事,因為一想心裡就難。這次媽媽問起來,我再也忍不住了:“媽,我心裡有個人,不想去什麼新的朋友。”
電話裡安靜了一會兒,傳來媽媽的聲音,“小磊,對不起,是我不該提起這件事。”
掛上電話,我的心裡的。這次對話讓我意識到我對媽媽的一點都沒有隨著時間消逝,因此那種失的痛苦也一沒有減輕。不僅如此,我的直覺還告訴我媽媽肯定遇到了極其不開心的事。媽媽是個非常樂觀的人,同樣一件事,別人可以氣的七竅生煙,到了媽媽這裡被一個玩笑就化解了。想到這裡,我記起對爸爸的保證,一輩子保護媽媽。也許我該回去看看,我想。我馬上預定了八月中旬的回國機票。如果媽媽的緒在下次電話裡不見改善,我馬上就飛回去。
這張預訂的機票後來沒有用到,原因卻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八月十號是個星期日(這個日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我正在睡懶覺,突然被電話鈴吵醒了。是媽媽打來的。我馬上有種不詳的預。還不到通話的日子,而且上次明明說好是由我給打。媽媽問是不是打擾我睡覺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張。我開始暗罵自己辦事不利索,明明打算回去,為什麼還要等到八月。我剛要問媽媽出了什麼事,媽媽卻先開口了:
“小磊,我┅┅我想再到國┅┅去看你┅┅可以嗎?”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媽,你是說┅┅”
“嗯。不過┅┅你要是不想讓我去┅┅”
“媽,我當然想讓你來!我今天就把邀請你來的信寄出去!”我喜出外,但仍舊記得最讓我不安的問題:“媽,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兒吧?”
媽媽趕說:“看把你嚇的。我沒事兒。你放心。”
我知道再問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讓媽媽盡快離開那個環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每天都像小時候盼過年一樣盼著媽媽來。媽媽的護照仍舊有效,但由於國領事館的刁難,去了三次才拿到簽證,到國時已經是十月初了。
媽媽看上去很憔悴,讓人心疼。我讓住臥室,沒有推讓就同意了。媽媽休息了兩個星期才去掉時差,臉上也有了。
一天晚飯後,我又問起是不是在國遇到了不愉快的事。看了我一眼,又想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小磊,我知道你疼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又回來。
當初你沒把心事瞞我,現在我也不瞞你。”
媽媽當初決定回國時,心裡並不怨我,但是對國極其反,因為覺得是這個文化的影響才讓我有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當時很失,打算回國後陪著爸爸的骨灰過後半輩子。
六月底,在畢業學生的一場演出會上,有人把媽媽介紹給一個“貴賓”,據說是某個大公司的總裁。那個人看起來彬彬有禮,沒有架子,還當場邀請媽媽去他的公司做客。媽媽認為他是出於客套,就隨口答應了。
過了幾天,那個人的書給媽媽打電話,說總裁那天下午有時間,希請媽媽去,還說一會兒就派車來接。媽媽一再推辭,但是對方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請不要客氣。媽媽只好同意。那天主人非常熱。媽媽總覺得這件事來得突然,讓不舒服,可是心裡還是激主人的盛。
一個星期後,媽媽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們學院主管財務的副院長,說那個公司願意出資幫助學院立一個學生舞蹈團,讓學生、校方、和公司都從中惠,希媽媽去和公司的主管討論一些技上的細節。副院長的意思是讓盡可能地跟公司搞好關系,不要為學校失去這個機會。另一個電話是上一次的那個書打的,說的也是合作的事。媽媽別無選擇,不願地同意再次去見那個總裁。這次,那個家夥出了真面目,說話不三不四,眼神不懷好意。媽媽希他知難而退,開始的時候假裝看不見。沒想到他越來越骨,後來竟然說媽媽反正孤一人,如果願意陪陪他,會得到很多好,學生舞蹈團的事自然不在話下。邊說邊開始手腳。
媽媽一氣之下,打了他一個,回家後氣得兩天沒吃飯。
我七月中旬打電話時,這件事剛剛過去三四天,所以媽媽才顯得緒低落,心不在焉。
媽媽長長地了口氣,停了一小會兒,接著說:“那天我放下電話,心裡總想著你說的沒有心思找朋友的話。我想,我拒絕了那麼懂得人的男人,反倒來這裡流氓的氣,究竟是為的什麼?我當時在氣頭上,並不覺得這麼想有什麼不合適。又過了幾天,我的心平靜下來了,打算把這件事忘掉。沒想到那個家夥不肯罷休。有一天一個陌生男人打電話,說他們總裁大人大量,對那天的不愉快並不在意,但希我也認真考慮一下他的建議。我告訴他死了這個心。那人口氣一轉,冷冰冰地說:‘總裁不過是看你的臉蛋不錯,想給你一個機會,沒想到你如此不識抬舉。’我氣壞了,說要去告他們。那個男人哼了一聲說,‘你也不想想,就憑你能告倒我們總裁?我看你出門時還是小心點兒為好,別不留神讓車撞了。’”
媽媽說到這裡,眼圈紅了。我當時真恨不得買把槍回國把那個家夥殺了。我不願讓媽媽太傷心,勸不要再講下去。打斷我的話,說:
“小磊,我說出來比蹩在心裡好。人說一旦死裡逃生,對生死的看法就變了。
我經過這件事,也對所謂的倫理道德產生了懷疑,心裡翻來複去地想你年初說過的話。倫對不對,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但是只要沒有傷害任何人,總比那個家夥利用權財欺負人要好得多。我明白再次來國會有甚麼可能的結局。我希能讓事自然發展,無論是甚麼結果我都願意接,不過你也不要摧我,好嗎?”媽媽眼看地板,紅著臉說。
我的心砰砰跳,有生第一次到像個願意為人舍生忘死的騎士:“媽,你不用擔心,不管結果怎樣,我都一樣心疼你,保護你。”
這次對話之後,我和媽媽和關系逐漸有了變化。媽媽仍舊有說有笑,我也仍舊是個孝順兒子。但是我們的對話裡開始有調的份。為了避免尷尬,我們兩人都在調時把媽媽稱作我的那個心上人。
一天晚上,我們正在電視機前看冰比賽,媽媽突然問我:“小磊,你會跳舞嗎?”我搖搖頭。當初凱麗要教我,可是我沒有興趣學。媽媽用調皮的眼神看著我說:“想不想學?我可是有名的舞蹈教師。”
“當然想學,學會了我就又多了一個勾引心上人的手段。”我用同樣的眼神和口氣回答。
現在回想起來,我肯定從媽媽那裡繼承了有關跳舞的基因,因為我的舞技進展很快,盡管我的注意力有多一半集中在攬著媽媽腰肢的那只手上。
媽媽不喜歡一個人逛商店,就在家自學英語。有一天,我提前回家,聽到媽媽在背誦課文:我能借閱那份雜志嗎?不,你不能。(agazine?no,you…t。)我發現媽媽中國話的影響,把n前邊的a念得像sun裡的元音。我又有了惡作劇的念頭,就走到媽媽邊,笑著說那個音發的不準,所以的不能聽起來更想另一個英語詞。媽媽問我像哪個詞,我做個鬼臉,笑著說不能告訴。這當然更引起了的好奇心,非要我告訴不可。
“那個英語詞是t,是的意思。”我說。
“甚麼bi?”媽媽一時沒有聽懂。
“就是人的蔭戶。”我說。
媽媽的臉馬上紅了:“小磊,別胡說!”
“我一點兒都沒胡說!”我拿起家中的葦伯大學詞典(webster…sllegedictio…nary),指著t的詞條說:“你怎麼發這個詞的音?”
媽媽試了一下,下意識的用手捂住。
我笑嘻嘻地說:“媽,這個詞一錯,你說的不,你不能就了不行!你這個!(no,yout!)”
媽媽的臉更紅了,“小磊,你說的話多難聽!”
我繼續嘻皮笑臉的說:“我不過是在翻譯你的話。再說,我不明白這話有甚麼難聽的。要是我的心上人的一點兒味都沒有,那才沒意思呢。”
“小磊,你別得寸進尺!”媽媽真的生氣了。我也知道做得過分了,趕快拿起廚房裡的垃圾桶,到樓下去倒垃圾。
我回來的時候,媽媽還在沙發上愣愣地坐著。我輕輕走過去,小聲說:“媽,對不起,我不該胡說八道。”
媽媽掃了我一眼,問:“你平時說話也這麼放肆麼?”
我想了想,說:“我想如實回答,但是怕又惹你生氣。”
媽媽板著臉說:“那也總比撒謊好。”
我說:“我平時一個髒字都不說。這種話我只跟和我親近的人說。”
媽媽噗嗤一聲笑了:“你滾到一邊去!”
經過這件事以後,我一連好幾個星期說起話來小心翼翼。不過媽媽和我現在都明白,只要我們的關系繼續發展下去,是不可避免的。
媽媽的生日在十二月中旬。我的禮是一條黑的低長和一雙黑的高跟鞋,不僅顯出媽媽的所有曲線,而且越發襯托出媽媽的黑發白。我本來打算請去餐館,可說寧可跟我在家裡說說話。我炒了兩個媽媽平時喜歡的菜,盡管水平比差得遠,還是贊不絕口。
吃完晚飯,媽媽提議跳舞。隨著的擺,我和媽媽的靠得越來越近,直到我把媽媽完全抱在懷裡。的頭靠著我的肩膀,呼出來的氣把我的脖子的的。我這是第一次和媽媽的這麼近!
就在我到飄飄仙的時候,我的突然不由自主地了,像一大膠皮棒一樣夾在我和媽媽的腹部,被擺的來去。我的臉馬上紅了,因為我知道媽媽肯定也能覺到。出於本能,我輕輕地推開媽媽,使我們之間有了空隙。
自始至終,媽媽一直在認真地跳舞,就像甚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過了幾分鐘,媽媽忽然輕笑一聲,用調皮的眼神看著我說:“小磊,你在跳舞時腦筋肯定最不好用。”
我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只好裂傻笑。只聽媽媽接著說:“腦子在思考的時候需要大量的。你跳舞時,都集中在下面,大腦缺,還能好用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我明白了,媽媽是在說我的。我也開心地笑起來,既因為媽媽的幽默,也因為這個玩笑的含義:媽媽已經接了我對的“”趣。
我卻摸著硬的發疼的下面艱難入睡,滿腦子都是將媽媽按在身下操弄的樣子一媽媽嬌軀震顫不已,媚眼半開半閉、紅唇微張、急促地嬌喘著,恍佛要將她全身的火熱酥麻,從口中哼出,喉頭也咕嚕咕嚕地呻吟著難以分辨出是痛苦還是快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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