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
電話那頭傳來疑的詢問,有起穿服的瑣碎聲,接著便陷了短暫的沉默。
畢竟以姜姬的份地位以及消息報,國際上若有什麼特別況,不可能會躍過自己,傳一個尋常百姓的耳朵里。既然不是現實世界的問題,很大概率就是《神賜大陸》出現了變化。
姜姬的心思轉得極快,久居高位使他在得到任何報時,都會不由自主地進行推算和分析。若是游戲有變化,能讓葉一在凌晨后半夜打電話醒自己……
——莫非他要徹底滅了西方聯盟所有大區?
可滅了也就滅了,權柄早已下放給他,為華夏玩家首席,這點事無需向自己通報。
思來想去,姜姬有些猜不葉一所講的“變天”,究竟意味著什麼,于是問道:“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葉一的目落到居住外的戰場上,徑自道:“我接下來所講的可能像是在危言聳聽,毫無科學依據,甚至像是神病的言論,但確實是我在神賜大陸打探到的報。其一,神賜大陸與深淵魔窟并非虛擬世界,而是真實存在,類似于平行時空。按照神賜大陸NPC的解釋,在時間與空間軌跡之上,有無數個平行的世界,它們彼此獨立,互不影響。其二,先生您和我講過,各國科學家目前對《神賜大陸》這款游戲的來歷存疑,甚至認為其虛擬技是目前科學所不能解釋的,這也間接驗證了我所講的第一點。其三,深淵魔窟已經獲得我們所世界的坐標,魔軍侵只是早晚問題,而神賜大陸各國自難保,他們同樣是始作俑者之一,不可能幫我們做什麼。”
葉一定睛看著前方:“先生,您還在聽嗎?”
姜姬被這一大通大論震得說不出話,過了會兒,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但聲音仍然不慌不忙,沒有毫的惶恐:“我大致聽明白了,但仍有很多疑點。關鍵的幾個問題,你如何界定虛擬與現實?如何判斷報的真實?基于上述兩個況被肯定后,你又是如何確定魔軍會侵我們的世界?”
這回到葉一震驚了。
他萬萬沒想到,面對這一連串石破天驚的言論,姜姬竟然仍能保持對答如流的狀態,甚至連緒都沒有多大的起伏,不愧是經歷過大世面的人。
斟酌了片刻,葉一并未將重生的出去,雖然以他在游戲里的地位,很難會被當做小白鼠研究,但這件事捅出去很顯然會惹出不麻煩,絕大多數人都難以抗拒視未來的。
葉一朗聲道:“驗證您提出的幾個問題并不難。這次進攻大和,東方聯盟各國的大神級玩家皆有參與,每人都見證了深淵魔軍的死亡。據報來推斷,深淵魔軍死亡會有特殊力量過游戲艙傳遞到現實,擁有強化、改善玩家現實的效果,若患有疾病也能有較大的改善。先生可以通過報系統打探一番,相信很快就會得到消息。”
姜姬道:“你等等。”
葉一無言,默不作聲地看了守護們擊殺海。
其實參與擊殺深淵魔軍的那批玩家離開游戲后,質得到了潛移默化的改善,但除非患有重大疾病的,否則很容易被玩家忽視掉。就算是重大疾病好轉,也不會有人往游戲上想。
只有等到大批玩家出現況,當偶然為一種普遍現象,才會引起各國高層的重視。
但到了那時,玩家們蘊含的力量,恐怕足夠為魔窟清現實世界的確切坐標,再想做出準備恐怕很難了。
等了近十分鐘,電話那頭再次接通,姜姬的聲音響起:“我已經吩咐人去查了,一個小時之后便能有結果,不過……這件事影響未免太大,為避免民眾恐慌,在事未查出真偽之前,暫時不要給其他人。”
葉一搖了搖頭,輕嘆道:“先生,生死存亡只在眼前,時間不多了。”
“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與華夏五大公會的會長約好,他們正在趕往云霞網咖,相信先生也知道我的住址。這場會議,我希先生能夠參與。”
電話那頭陷了短暫的沉默,只有不斷踱步、敲擊桌面的聲音,思量了一陣,姜姬開口道:“我本人不能過去,但可以通過視頻參與此次會議。”
“好,屆時我連線您。”
姜姬重重地“嗯”了一聲,然后掛斷電話。
葉一輕輕舒了口氣,從花壇跳了下來,眺著各種影肆意縱橫的夜空,呢喃道:“這一回雖然變數極多,但有高層介,華夏子民守相助,共抗時辛,應該會有個好結果吧。”
葉一緩緩走出居住,來到戰場,對守護們道:“你們繼續戰斗,我先離開了,上線的時間可能會很晚,如果有什麼況,及時找嬴魚大人商量。”
“是,主人。”八頭守護異口同聲道。
話落,葉一的影漸漸虛化,消失在神賜大陸之中。
……
此時,戰神地,五位導師隔著無盡的空間,眼神飄忽不定地向魔法島嶼。
見到葉一離線,伊麗莎白輕嘆道:“一葉到底是有自己主意的,這一劫元變數恐怕不小啊……”
“未嘗不是壞事。”卡卡羅特輕笑一聲,瞥了眼遠被特殊空間包裹著的北霜,見屏氣凝神,時而皺眉,時而微,卻總保持著一副冷清的模樣,淡淡道:“等這一劫元結束,冒險者們的原世界毀滅,我倒是想找魔主們討個人,去那方世界逛一逛,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才能孕育出這樣出的人類。”
“為何如此篤定,冒險者會失敗?”梅保持著萬年不變的拔姿,冷冷道。
“并非肯定,只是從未有過意外,經驗之談罷了。”卡卡羅特輕嘆一聲,道:“我也希他們能夠功,但這太難了,不是嗎?”
這時,遠走來一男一,兩人彼此隔著很遠,男人臉上洋溢著自信又從容的微笑,人神平靜,讓人瞧不出喜悲。
“瞧,意外來了。”瑪瑟伊爾咧笑道。
待二人走近,五位導師上突然飄出一道虛影,本仍留在原地接待著絡繹不絕的新玩家,虛影卻將那人帶到無盡高的虛空之中,那里群星璀璨,聲音不能傳遞,甚至連時間的流速都滯了許多。
虛影憑空而立,將人圍在中央。
空間中頓時泛起一道道強橫的神波,率先出現的是卡卡羅特的神信息:“阿莫尼,我的學生,許久不見了。”
“老師。”阿莫尼冷冷回了一聲。
“你本被放逐于空間隙,突然出現于戰神地,結合之前燈塔帝王封鎖國境,讓為師猜猜……你和他們起了沖突,從燈塔國域逃了出來,潛戰神地?是想求為師幫忙?”沙曼笑笑。
正常來說,被燈塔帝王從空間隙里帶回來了古老冒險者,并不會重新經歷一次戰神地。如今阿莫尼回歸此地,只能說明與燈塔帝王產生了沖突。
阿莫尼雙眼微微泛紅,冷聲道:“是起了沖突,我殺了克里斯,被其他燈塔帝王聯合圍剿,無路可逃后,只能從放棄全等級和力量,撕裂空間逃戰神地,重頭開始。”
“你,你殺了克里斯?”梅失聲驚呼。
“哎,你執念太深,心中早已被仇恨填滿。”卡卡羅特來到阿莫尼旁,輕輕拍了拍肩膀,“既然回來了,便留在戰神地,不要再去神賜大陸。你殺了克里斯,燈塔帝王不會放過你,更何況當初……各國帝王對你也是恨之骨。”
“不。”
阿莫尼搖了搖頭,一臉堅定道:“我活著的唯一目的,便是殺盡帝王魔主,否則便不會回來。”
接著話音一轉,視線掃過五位導師,道:“導師,我已經升到10級,之所以遲遲沒有離開,是想請你們幫個忙。”
“作為為師最結出的學生,你有這個資格,講吧。”伊麗莎白笑道。
“請老師幫學生洗去國籍。”
“這是自然,你現在仍然綁定著燈塔國籍,一旦離開戰神地,便會進燈塔國三級主城。雖然至高意志保護,燈塔帝王不敢違背意志直接對你出手,但羽翼未滿之前將你羽翼鏟除,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伊麗莎白緩緩抬起法杖,碩大的寶珠出無盡的魔法元素粒子,接著種種規則之力在空間縱橫,不斷洗刷著阿莫尼的軀。
“謹以戰神榮,賜汝新生!”
“謹以戰神榮,賜汝新生!”
……
“謹以戰神榮,賜汝新生!”
五位導師齊聲喝道。
話落,阿莫尼名字前的“燈塔”二字漸漸消失,化為空白一片。
“還有何事,一并講出來吧。”伊麗莎白帶著寵溺的語氣道。
“那人。”阿莫尼指向無盡遠的戰神地,此刻慈悲為懷正一臉懵地四張,尋找著阿莫尼的影。
眼底劃過一溫,但又轉瞬消失。
“與我同一劫元的一個人類,當初以D階天賦通過了你們的考驗,獲得【圣者之心】,天賦一路長,最終為SSS階天賦冒險者……這個任務現在還在嗎?我想讓他試一試。”阿莫尼頓了頓,道:“他的意志并不比那人差,一定可以通過那個考驗。”
聽到這話,五位導師神各異,半晌沒有說話。
“發生了什麼意外嗎?”阿莫尼問。
良久,伊麗莎白像是回想到什麼傷心事,幽幽道:“那是你被放逐空間裂之后發生的事,后來他隨著眾多冒險者深魔窟,第六魔主親自出手,令他永久沉淪于魔地。劫元結束后,福那一化魔軍,兩個劫元之后,福那一為第六魔主座下的第一魔王,不到五個劫元,他便問鼎巔峰,為第七魔主,至今仍然執掌著第七魔軍。也正因此事,神賜大陸召開帝王會議,一致認為是我們拿出了【圣者之心】,使深淵魔窟多出一位魔主。自那次會議之后,【圣者之心】便被封存在戰神庫里,再也沒有出現過。”
“說來可笑,九大魔主有六位是我們的學生,首代帝王里有九是我們的學生。若你沒有被放逐裂,今日想來也已為燈塔國帝王世家的首代帝王。”卡卡羅特嘆道。
阿莫尼聽到這消息,臉有些蒼白,苦笑道:“但也有可能會令深淵魔窟出現第十位帝王。”
“無論帝王,魔主還是魔王,他們與戰神地都有著千萬縷的聯系,正因如此,我們五個老家伙才能活過一個又一個劫元。但現在,深淵魔窟擁有九位魔主,上百位魔王,而神賜大陸的帝王一代不如一代,已經有十個劫元未曾誕生新帝王……”
“老師是在擔心魔窟?”阿莫尼問道。
“不止是魔窟,神賜大陸的各國帝王恐怕也會對我們出手。”伊麗莎白搖了搖頭,道:“戰神地儲存多寶藏,各國帝王心知肚明,若神賜大陸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一定會向我們出手。畢竟,那些寶藏是足以平衡深淵魔窟和神賜大陸實力的。”
梅握住阿莫尼的手,誠懇道:“阿莫尼,以你的天賦,若肯留下,將來實力必將超過我們五個,也必能護住戰神地。”
阿莫尼果斷地出手,搖頭道:“老師,我知道你們境艱難,若有朝一日,斬盡帝王與魔主,我必定回戰神地與老師們相伴。”
五位導師聽到這話,紛紛嘆氣。
本以為這個意外的出現,會為戰神地帶來好消息,但多番嘗試后,們發現這是比勸葉一等人加戰神地還要困難的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