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俊沒有想到,秋云和嫻貴妃居然都和四皇子曾經有過這樣的往事。
墨守說過,四皇子叛,就跟玉興關之恥一樣,是大順的忌。
幾乎,所有人,都不愿意去它。
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或許說,事隔了這麼久了,真相到底是什麼,誰也不想去查去。
畢竟,這個案子是先帝欽定的。
四皇子是當今皇上的一母同胞的哥哥。
當今皇上都不敢說什麼,又何況這天下人?
所以,當墨守聽到長公主將那野花香水改名為忘花香水的時候,他頓時愣住了。
因為他猜到了,或許嫻貴妃對四皇子的愧疚,仍舊縈繞在心頭。
那香水,忘。
便是長公主在勸,這麼多年過去了,或許該放下了。
所以,他不察覺地笑了。
與墨守不同的是,聽完他的敘說,段文俊的心中,似乎抓住了一些不對勁。
四皇子叛的事,他也聽說過一些消息。
來自段大雄和云霸天的消息。
甚至,如果秋云和段大雄,跟四皇子曾經是同窗的話,那麼他之前得到的消息,就變得有些疑點重重了。
段大雄說,那場叛的終結便是在復水河上。
大將軍葉明的大軍和四皇子的叛軍在江面上對峙。
四皇子兵敗不敵,引火燒船,最后葬大火之中。
那時候,段大雄和秋云,就站在段家堡的城墻上,遠遠眺著這一切。
段文俊曾經走上過段家堡的城墻,亦是站在城墻上眺過復水河。
可是他并不明白,段大雄和秋云在那里觀看戰場的心境。
后來,駱良平介紹了他的師傅云霸天,說可以幫助段文俊組建護衛營。
亦是那個時候,段文俊才知道,自己母親秋云,居然還有一個丫鬟。
而且,一直就住在段家集上,還是個高手。
云霸天亦是提到了,許多關于四皇子叛的。
當然,說的,僅僅是跟段家堡有關的部分。
是心,救下了一個傷的叛軍頭目,帶回了段家堡。
那叛軍頭目想要讓段家幫助四皇子不之后,挾持了秋云,這才釀造了秋云后來的病。
段大雄亦是因為此事,將云霸天趕出了段家堡。
所以,從那以后,段文俊本能地覺得,亦是因為那叛軍頭目的事,讓段家堡卷其中。
不管是秋云不忍,還是段大雄不忿,所以他們登上了段家堡的城墻,目睹了那一場戰爭的落幕。
段大雄說,那一夜,火映紅了半邊天。
段大雄說,那一戰,水染紅了整個復水河。
直到此刻,段文俊聽完墨守的話,便覺到,其中有著太多不對勁了。
如果,四皇子跟秋云曾經是人,那麼段大雄和秋云登上城墻眺的心境,必然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
或許,秋云依舊是不忍,甚至還帶著不舍和無助。
因為,河面上引火自焚的,是曾經的人。
尤其是,段文俊也一直覺得,自己老娘秋云可是京城的一朵花,怎麼會看上自己胖老爹,還跟著他來了段家堡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這其中,恐怕是有。
還有,先帝派四皇子查景州貪墨案,江也是屬于景州。
四皇子可是先帝當時最為看重的皇子,是被委以重任,極有可能要被冊封為太子的人。
又怎麼可能會突然起兵造反?
這,也讓人覺得十分奇怪。
云霸天說過,曾經在京城的時候,見過四皇子。
所以,認識那個叛軍將領。
顯然,那個叛軍將領,是四皇子的親信才對。
那麼,云霸天,或許本就認識他。
那麼,或許,他并不是被云霸天所救,而本就是四皇子派去段家堡的人……
只是,心中雖然有著太多的疑,段文俊卻沒有表現出來。
墨守并沒有到段文俊的一樣,揚了揚手中的馬鞭,突然開口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你跟長公主有幾分相像?”
“相像?什麼意思?”面對墨守古怪的問題,段文俊皺了皺眉頭。
“就是長得像。”墨守又道“其實第一次在江樓的時候,你和長公主坐在一起,我就覺得你們有些像。”
“老墨,你到底想說什麼?”段文俊更加疑了。
墨守,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沒什麼!”墨守搖了搖頭“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你跟長公主還有些緣關系?”
墨守本來問他,有沒有可能,他是長公主的兒子。
只是,終究,他沒有問題。
雖然,他覺得自己之前的推斷可能沒有錯,可是這事,事關長公主的名節,他自然不能說。
“老墨,這話可不能說。”段文俊臉上一凜“你今天說話有些怪怪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那胖老爹,不過就是江的一個小地主。”墨守沒有在藏著掖著了“就憑他一封信,師傅就派我下山保護你,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段文俊沒有回答。
因為,這也是他覺到奇怪的地方。
他一直在懷疑,段大雄肯定瞞了什麼。
墨守的話,又接著響起“我師傅跟長公主的關系極好!而且,長公主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表現得有些不對勁。”
段文俊沒有說話。
墨守也陷了沉默。
段文俊的心中,有著太多的疑。
墨守卻覺得,有些事,必須段文俊自己思考明白,自己不能多言。
馬車,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上梁縣。
林家院子的大門敞開,林姝兒已經在門口焦急地等候了。
看到馬車回來,似乎終于松了一口氣,慌忙迎了上來“段哥哥,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你一路辛苦,趕先去休息休息吧!”
進了一趟皇宮,段文俊是真的有些乏了。
便隨著林姝兒,直接去了后院。
墨守,自然是跟著一起了。
可是,就在段文俊準備推門進房間的時候,林姝兒卻手擋住了他后的墨守“墨大俠,你的房間在這邊。”
這麼長時間,墨守幾乎是跟段文俊形影不離。
跟著進他的房間,也是習以為常的事。
只是,他知道林姝兒對段文俊不會有壞心,所以微微點了點頭,轉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段文俊亦是十分疑,可是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卻是愣住了。
因為,房間里面,居然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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