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觍個碧蓮說道：“沒關系，藝中心那邊我去說。”

　他是鐵了心要當這個副導演了，也有跟齊睿修補關系的意思在里面。

　齊睿無語了，聳聳肩，說道：“還要看張導的意思，我無所謂。”

　這貨又把球踢給了張導。

　老謀子斟酌片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道：“這部片子，我打算讓長未來跟我搭檔。如果馮導不嫌棄的話，來擔任個總師吧。”

　意思是，副導演您就別惦記了，給你個師的位子已經對得起你了。

　馮子訕訕一笑，心說總師就總師吧，總好過什麼玩意兒都撈不著的好，目的不是有多大職務多實權，是彌補關系。

　“，謝張導了。”馮子咧著一口爛牙說道。

　這會兒他還沒狂到逮誰懟誰，剛天剛地剛爹媽的程度，對大導演還是很尊重的。

　不像后世，張就是老謀子如何如何，凱爺怎樣怎樣，吊的都不知道自個兒姓啥了。

　齊睿又對張奕謀說，資金明天就能到位。

　張奕謀很爽快，回話說今年就備齊人馬，明兒一早就進駐西樓。

　齊睿在公司15層劃出半層樓來，立了個藝中心，目的是為了讓各劇組籌備期有個辦公的場所，深得眾位導演的贊賞。

　把這事兒確定下來，齊睿提出告辭。

　張奕謀很熱的留飯。

　齊睿婉拒了，笑著說：“得去醫院看兒子。”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大家都知道這貨喜得貴子，這會兒正是可勁兒稀罕的時候。

　張導也就沒強留，咧一笑，說：“這是正事兒，那我就不留您了，改天喝你的喜酒。”

　“必須的。”齊睿說完，向諸位告辭。

　下午，唐甜出院回到家，為了照顧坐月子，丈母娘搬了過來。

　老丈桿子今兒也在，跟齊睿、張云鵬慢悠悠喝著酒。

　齊睿跟他說，拍電影的事搞定了。

　老丈桿子心很好，問多大制作？

　齊睿說：“初步確定兩百萬。”

　老丈桿子咂口酒，說道：“我投一個數兒。”

　齊睿笑道：“啊。”

　老渣男不差錢，一百萬對他來說雨。

　小舅聽得云里霧里的，問：“你倆咋還合伙做生意了？”

　他雖然知道老渣男玩兒的花，卻不清楚老唐這麼大歲數了在外面還有個兒。

　齊睿也是個明事理的，肯定不會把老丈桿子那點兒破事兒宣揚的人盡皆知，見小舅問起來，他就說道：“爸手里有倆閑散銀子，不知道投什麼項目好，正趕上我們公司要投拍一部反映農村家庭生活的電影，我就建議他把錢投進來，掙點小錢花花。”

　小舅點著頭，跟爺兒倆了一杯，喝一口后問道：“這年頭兒拍電影能掙錢嗎？”

　齊睿笑著解釋道：“分怎麼運作，廣告植的多就不愁掙不到錢，要是全靠賣拷貝的話，難度還是大的。”

　小舅樂了，“你小子在這方面是行家，這些年跟一些大型企業的關系也不錯，國有企業限制多，但最近這幾年，民營企業崛起了，那些老板可都是不缺錢的主兒，這年頭兒電影電視劇的宣傳效應也出來了，口袋里有錢不得往你們手里送，只要劇火了，產品也跟著火，大家都不傻。”

　這是實，張云鵬看得徹。

　唐文軒笑道：“我記得這事兒起初還是睿子提出來的吧，率先在《編輯部的故事》里頭用了一回？”

　齊睿點頭道：“是的，其實也不新鮮了。”

　“那這電影指定賠不了錢了。”唐文軒信心十足。

　齊睿已經好幾個晚上沒休息好了，原因是齊天麟那小子睡一會兒就醒，醒了就鬧騰，不是吃就是拉了尿了，得換褯子，這會兒哪有尿不啊，都是老媽和丈母娘用棉布裁好的尿褯子。

　不過褯子這東西的氣比尿不強多了，能時刻保持孩子屁的干爽。

　就是每天晚上折騰個幾次讓人焦慮。

　齊睿又是個喜歡孩子的主兒，饒是這樣也疲力盡。

　景藝清見他憔悴得不樣子了，就把他打發到次臥就休息，自個兒今晚幫甜甜照顧小外孫。

　齊睿也不得好好休息一下，沒推辭，收拾完碗筷，簡單洗個澡就去睡了。

　次日一早，他覺到神清氣爽了，昨晚睡得很踏實，居然連個春夢都沒做你說氣人不？

　來到公司，張導帶領著他的團隊已經等候著他了。

　跟大家聊了聊，齊睿又把已經來報到好些天的唐宇介紹給張導，讓張導多多關照自己的小舅子。

　得知唐宇是廣院的研究生，張導頗興趣，再加上有齊睿這層關系在，自然保證會對小唐多照顧的。

　能跟著國際大導學習，唐宇激得滿臉通紅，一個勁兒跟齊睿說：“姐夫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

　齊睿欣地笑了：“放平心態，多看多記多學說。”

　唐宇狠狠點著頭，表示明白。

　齊睿帶著張導、顧長未等人下樓，來到準備好的大辦公室。

　各自落座后，《過年》劇組就算正式開張營業了。

　公司派了位財務田蓉進組掌管資金支持事宜。

　齊睿只強調了一點，凡是需要支出的款項，必須經過張導點頭后才能付款。

　田蓉立馬點頭稱是。

　張導樂的雙眼都瞇了一條，老板這是親自給自個兒樹立權威啊，由此確定了自個兒在組里當仁不讓的老大地位。

　資金已經到位了，接下來就是選角。

　其實角已經都定得差不多了，目前還差兩個兒以及婿還有二兒子朋友等幾個角沒定下來，這是齊睿留給張導的人。

　一名導演不帶幾個信得過的演員進組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導演也是要面子的嘛。

　張導琢磨了一下，最后決定大兒程榮由王麗云扮演，二兒程萍由陳曉藝飾演，二兒子的朋友讓劉倍客串。

　說到底，張導也是個明白事兒的，最后還是以橡果的人馬取得勝利告終。

　拍攝地點定在了吉林市船營區歡喜鄉新林村，顧長未說他有朋友在那里過隊，聯系當地領導不問題。

　齊睿心說，合著轉了一圈，連拍攝地點都沒變啊。

　也好，原原味兒嘛。

　張導就安排人去吉林踩景。

　顧長未把聯系演員這事兒攬了下來，說會在最短的時間敲定演員的合同。

　劇組有條不紊地運轉起來。

　基本上沒齊睿什麼事兒了。

　他剛回到辦公室坐下，王宣民、趙大導和劉倍就找了過來。

　“馮曉剛那孫子怎麼過來了？”王宣民進門就咋呼。

　“哥，剛才張導找我聊了，謝謝啊。”劉倍呲著滿牙齦笑嘻嘻說道。

　大貓則丟給齊睿一煙。

　齊睿都不知道該接誰的話了，先把煙點了，然后說道：“那貨觍個臉非要當新電影的副導演，張導不愿意用他，就給他弄了個總師的虛銜兒，本以為他不好意思往咱公司湊，沒想人家還真拉得下臉來，既然來了，我能說啥？”

　又對劉倍說：“小倍好好拍啊，這部作品拍得好，以后你就是電影咖。”

　王宣民和大綱子苦笑。

　劉倍滿臉欣喜。

　“這特麼真是為了抱臉都不要了。”王宣民屬于見他就煩那撥的。

　“為了跟你緩和關系吧我覺得是，不過這行為招人煩的。”大綱子著煙說道。

　“就是，我也煩他的，這人心口不一，做事忒不擇手段，凈耍小聰明。”劉倍對馮子的點評非常到位。

　齊睿說道：“行了，不說他了，忒沒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