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彬笑朝寇戰文出滿臉苦笑,說:“小寇,我都跟你說過了,我真不姓元。”
然后才對齊睿說道:“齊總你好,久聞大名了。”
齊睿給他面子,笑著跟他握手說:“您客氣了,對您,我才是真的久聞大名。”
其實元彬一點都不出名,雖也是“七小福”之一,但卻是后續的,就跟劉關張桃園三結義一般,后續四弟趙子龍。
不過人家三位只續了一個,七小福一續就是一堆,元德、元俊、元寶、元秋之類的,這哪是“七小福”啊,分明是“十四太保”嘛。
別看元彬不怎麼出名,很面,但有個牛師父,程小東又傾囊相授,使得元彬在香港娛樂圈名聲大噪。
他親創造并見證了香港90年代的許多招牌武俠戲,曾設計過無數經典的打斗場面。
同遠在好萊塢發展并迅速走紅的同門師兄袁和平相比,元彬的事業重心依然傾向于華人地區。
后世在擔任央視大戲《笑傲江湖》武導演期間,他也非常盡心,每個武打作都親力親為,盡量設計的合劇本和人本,竭盡全力打造出一種不同于以往路數的新武俠招式。
可以說他非常敬業。
后來許多影片的導演都邀請元彬擔任武指導,讓他一舉打開了地市場。
齊睿邀請他過來也費勁,雖然這會兒元彬還籍籍無名,但也有一子傲氣,一聽地劇組邀請他擔任武指導,他就有點瞧不上。
再聽說一拍就是好幾個月,更沒啥興趣了。
齊睿親自給他打電話,錢給到位,人家這才答應過來幫忙。
“齊總您過譽了,這次來地,我可是完全沖著您的面子才答應的。”元彬江湖,也懂江湖,知道誰才是劇組老大,話說得就有點骨了。
齊睿信嗎?
肯定是不信的。
他心說,丫怎麼好意思張這個的?你過來不是沖著錢麼?
我的面子真不如人民幣好用。
看破不說破,才是好品格。
“那我得謝元彬老師您的局氣,哦,也就是仗義。濟南這地兒有啥好吃的?回頭我請您一頓。”齊睿給足了元彬面子。
“要說濟南這邊有什麼好吃的這我真知道,這兩天可是吃了不好東西,大米干飯把子,再配兩個鉛球一般大的丸子,來塊鹵好的豆腐,哎呀,那一個舒服。”元彬眼珠子都亮了三分。
這麼好吃嗎?
齊睿確實沒吃過。
寇戰文嘿嘿笑道:“郭店鎮那邊還有家珍食齋甏干飯,味道也很棒,我跟元彬老師經常打車去過癮。”
“店面不大吧?”齊睿笑著問道。
“嗯,很簡陋,但是味道真的贊。”元彬眨著眼說道。
“,那就改天過去嘗一嘗。”齊睿從善如流。
跟元彬又寒暄兩句,齊睿去跟王文杰打招呼,走之前囑咐寇戰文一定要跟元彬好好學。
寇戰文相當明白,眼前這人別看其貌不揚的,絕對行家里手,正經有一號的人,便點頭說好。
王文杰還是一副老農民的打扮,正在屋里跟張輝力幾個研究劇本。
一眼瞅見齊睿進來了,他咧著笑:“條件簡陋,齊總可不要在意啊。”
齊睿笑著發了圈兒煙,拉過一張椅子來坐下,說:“我跟您說我年輕的時候睡過地震棚您信嗎?”
把劇本放下,點了煙,王文杰說道:“76年吧?”
齊睿點頭說是。
“那我信,那場大地震,波及不是一般的大,當年齊總……”
“15歲。”
“這一轉眼,14年過去了,時間可真快啊。”
齊睿再次點頭,沒多聊這個話題,問:“準備的怎麼樣了?”
王文杰說道:“準備就緒了已經,先把濟南這個鏡頭取了,然后去泰安、龍口等地,最后去云南滇池,拍一些竹林里的打斗鏡頭。”
齊睿笑著說知道了。
在旅游大省拍戲就這點好,基本上不用出省,一部電視劇的外景就能夠拍攝完,剩下的邊邊角角,本省沒有的景,才會選擇去外地拍攝。
跟王導見了個面,讓他知道自己過來了就算完了任務。
畢竟是出品方之一,面都不肯定不合適。
見幾個人忙,他也就沒多打擾,告辭離開后去了賓館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
正想泡杯茶寫點東西,幽幽飄過來大鳴子一只和大啨一只。
倆人跟齊睿見了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老大,太苦了啊,比《雪山飛狐》還苦,救命啊……”大鳴子發出哀嚎。
齊睿有點兒懵:“你等等,讓我緩緩,咋了這是?”
大啨也是哭喪著一張臉,把白的胳膊往齊睿面前一,說道:“這罪簡直就不是人的,居然讓我們兩個滴滴的小姑娘吊威亞,您看到沒?都勒出檁子來啦,疼死我啦……”
齊睿震驚一下,說:“大鳴子吊威亞點兒傷我理解,你一花瓶怎麼也弄得傷痕累累的?”
“呸!你才是花瓶,你們全家都是花瓶!”大啨說完,自覺失言,吐吐舌頭,紅著臉說道:“老大不好意思啊,我失口了,嚴英云不是有一場被吊起來打的戲份麼,那個元彬問我有沒有吊威亞的經驗,我說沒有,他就說那肯定不行,不真實,于是就讓我驗了一把,那個晃啊,嚇得我臉都變兒了,結果就這樣兒了。”
齊睿哈哈大笑,說道:“元彬老師還是非常專業的。”
大鳴子說道:“是專業,就是苦了我們這些小子了,我和大啨還好一點,您是沒看到宋琰婷老師,那才慘不忍睹呢,后背上全是傷,練得真狠啊。”
大啨補充了一句:“宋老師特別敬業。”
齊睿點頭,讓兩人坐了,又給兩人倒了水。
趙鳴鳴大大咧咧的,坐下后接過茶杯吸溜吸溜。
許啨把茶杯接過來,一扭頭兒,發現床上有個巨大的包,起走過去,從包里往外套服,重新歸類疊整齊后放進壁櫥里。
那一個坦然啊。
齊睿說:“別忙活了,待會兒我自己干就行。”
“你一個男人干什麼干,這些本來就是我們人應該干的活兒。”大啨瞥他一眼,目中往外放著無限。
!
傳說中的潛規則嗎?
別啊,我老婆雖說懷孕了,但是……
我還能頂得住!
嘿嘿一笑,齊睿說道:“別和子放混了啊。”
大啨的俏臉立刻紅了,“去死吧你!”
“好了,說正事兒。拍《雪山飛狐》的時候,確實沒有幾場吊威亞的戲份,你倆不適應我能夠理解。但是既然進了這一行,就應該知道,演員這個行當的碗不是那麼好端的。”
齊睿正起來:“有句老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倆今天的付出,一定會為明天的收獲。我也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克服困難,把這部戲拍好的。”
許啨收拾好齊睿的后走回來,坐下,端起茶杯喝口水。
趙鳴鳴點著頭,說:“嗯,您說的我們都知道,就是暫時的不適應罷了,不過還能忍,這苦我倆也能吃。再者說了,人家宋老師都那麼努力了,我倆憑啥懶啊?我們比宋老師年輕很多的。”
許啨說道:“我們能吃苦,您不要把我們看扁了。”
齊睿笑道:“沒有看扁你倆的意思,只是給你們提個醒兒,要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這戲不好拍。”
倆人齊齊點頭,顯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兩只在齊睿屋里待了會兒就告辭了,下午還要接元彬的訓練,畢竟明天就要正式開拍了,臨陣磨槍不快也。
他倆剛走,張國勵、魯曉威幾個人就過來了。
“大啨和大鳴子剛才來過了?”張國勵笑著問道。
“喝水自己倒啊。”齊睿點頭后說道。
看了眼桌子上的倆茶杯,魯曉威一撇,說:“你還真是雙標。”
邢岷山化服務員,給大家倒了水。
齊睿也不反駁魯曉威,只是說:“你要是長得跟似的,也能到這種待遇。”
“我就怕真像再把你嚇出個好歹來。”論炮,魯導真沒服過誰。
大家都笑了起來。
張國勵笑著說道:“那倆姑娘找你訴苦來了吧?”
齊睿再次點頭,今兒點頭的頻率有點高了,“說是不了吊威亞,弄得渾是傷。”
喝口水,張國勵說:“也沒跟我們幾個訴苦,我告訴倆了,這玩意兒是有技巧的,多練習就會掌握的。”
齊睿不置可否,問他道:“給您派活兒了沒?”
國勵哥笑得開了花:“派了,執行導演,負責拍攝進度,咱公司的影響力還是大的。”
這麼一說齊睿就放心了,他真怕王文杰不重視國勵哥,把國勵哥當個擺設給掛起來。
王導還是很明白事兒的,山東漢子的憨厚在他上現得淋漓盡致。
齊睿又問了邢岷山和張子健準備得如何了。
兩人都說準備妥當。
他也就放下心來。
晚上,老石過來照了一面兒,拉著齊睿找了家飯店喝了一頓。
老家伙神采奕奕的,顯然對合作充滿了信心。
山東人熱,一頓酒喝得齊睿五迷三道,怎麼回的旅館都記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他睜開眼時,院子里已經空無一人,頭昏腦漲洗漱完,問了服務員才知道,劇組已經上山了。
齊睿苦笑不已,酒是黃河水,越喝越貌,但也真耽誤事兒啊。
簡單吃個早飯,他奔千佛山而去。
走到半山腰上,見香火旺盛,齊睿來了神,既然來了,就給大佛頭燒柱香吧,請了三支香,虔誠跪拜,預祝劇組拍攝進展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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