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前。
阿姆魯扣響大門,見到王府家丁面,表現得像先前那般禮數周到,很是恭敬地做禮出聲。
“勞煩通報,波斯商人阿姆魯求見北王殿下。”
家丁同樣回禮,隨即關上府門而去。
幾人靜候,神各異地立于王府門前,到此行頗有力,鄴城越來越離奇,他們卻是一無所知,投了打量的財富仍未見效,如此下去,必將被眾人非議,失職之罪難免啊。
阿姆魯就算心態小,到底也是見過不風雨,還能神凝重地靜立等候。
后隨的仆人卻是滿眼踟躕,著手中的木盒一臉不舍,猶豫之下四顧無人,方才近前幾步,以波斯語請示出聲。
“大總管,這舍陀羅花十年一開,是極為罕見的珍寶,千兩黃金也難買得,我們當年出發也就帶了三株,是要結大玄貴人才能用的,起碼也要贈與手握實權當朝大員......”
“今天送給一個不得勢的皇子,是不是太浪費了......?”
阿姆魯聞聲回頭,著木盒同樣目不舍,觀了幾息過后,卻是無奈地悄聲一嘆,眼中很是沉靜。
“哎......”
“這位北王,雖然只是不得勢的皇子,上的卻是價值巨大啊,能以幾百人戰勝千騎,一定是發現了吐蕃人的弱點,或者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新甲兵,這份報完全值得上舍陀羅花。”
“如果能得知吐蕃人的弱點,對我國有極大的好,再加上新鹽和新酒,北王的分量已經遠超一位駐軍都督,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去拉攏示好,爭取早日得到信任,任何代價都不過分!”
幾名隨從聽了這話,眼里滿是震,原本的不解也在瞬間消散,神里多出了幾分敬畏和期待。
片刻之后,家丁打開大門,將阿魯姆一行迎王府,帶領前行踏了客廳。
立于門前。
阿姆魯將一切的煩擾摒棄,輕呼了一口氣才踏步而,分明是普通的接見,卻給了他極大的力,遠勝先前兩次。
低頭前行數步,方才恭敬無比地做禮出聲。
“草民阿姆魯,參見北王殿下。”
端坐大椅的秦風神平和,就像往常那樣儒雅,注目著恭敬做禮的波斯中年人,眼里浮現似有似無的笑意,溫潤的聲音傳出間。
“免禮,賜座。”
阿姆魯起致謝,卻是并未落座,而是再度做禮,聲并茂地道明了送禮之意。
“多謝北王殿下。”
“尊貴的北王,我們波斯國長年缺鹽,您慷慨賣出兩萬斤鹽,對于我們國家的人民有極大的恩德,我們商隊也能獲得不小的利益,為了表達我們的真摯謝意,草民愿奉上寶一件,還請殿下笑納。”
秦風很是淡然,只是語氣平和地應了應聲。
“客氣了。”
左列陪坐的王勛和許朝元已經是聽得滿心歡喜,暗道果然如殿下所料,波斯人這就送禮了。
著阿姆魯從后人手中接過木盒,上面鏤空雕刻著花草日月,栩栩如生的雕工令人驚嘆,木盒之中絕對是寶!
可就是兩人心頭熱烈的時候,卻是見打開的寶盒里就躺在一株干草!
王勛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也算寶......?”
阿姆魯聞聲抬頭,見穿甲胄的青年質疑注目,即刻含笑解釋出聲,向著端坐不語的北王說明了詳。
“北王殿下,此乃舍漁陀羅花,每十年才開放一次,只生長在我們波斯國,而且往往生長在無人荒漠,極為罕見!”
“如果服用此花,可以靜心養神,還有駐之效,甚至還能延年益壽,就算在波斯國,數百兩黃金也只能買到一點花瓣。”
“謹以此寶,表達對北王殿下的真摯謝意!”
......
一番講述下來,面帶質疑和不屑的王勛心有震。
悄聲一撇,旁靜坐的許朝元同樣是直直注目,驚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波斯人敢說出這話,必定確有其事。否則的話,膽敢欺瞞王爺,那就是找死,沒人會傻到做這種事!
眼前木盒里放著的干草,居然有諸多神奇的功效,比起傳聞中的野山參靈芝都厲害得多,效用暫且不論,就那嚇人的價格,已經驚呆了兩個窮武將。
數百兩黃金......
那可是意味著幾千兩的白銀,是他們一輩子都難擁有的財富,足夠奢侈的生活一輩子!
就是這麼多的錢,居然才能買到點花瓣。
這一株花不得賣個幾萬兩?!
何止寶啊......
這玩意就是曠世難尋的珍寶!
兩眼放的王勛心跳不已,就好像看到了一堆閃閃發的金子,要不是旁的許朝元眼神提醒,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好在這些天也見過不場面,眼界高了不,才及時穩住了表,立即上前接過木盒,雙手奉給了北王殿下。
秦風瞥見眼前的寶,心里暗喜一閃而過,輕輕擺手示意,不冷不熱地輕聲點頭。
“難得,本王收下了。”
這份淡定,看得王勛滿眼崇敬。
什麼出尊貴?
什麼眼界超群?
什麼才穩如泰山?
瞧瞧殿下......
人家那語氣那神態,就好像只是看到了雜草一樣!
幾萬兩的寶放在眼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風度真不愧是皇家出,到底是當今陛下的親兒子,天生的真龍皇命,不是尋常人能比啊。
可笑波斯人,居然還想用這點東西糊弄殿下?
太了。
滿心崇敬的王勛立即將木盒放在主座之旁,隨后學到了幾分氣度,很是牌面地乖巧落座,目淡定地停滯甚至,心里只覺得暗爽。
這短暫的一幕都被阿姆魯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里一沉。
他的眼何其毒辣,心思也是細微超常,單單從那一瞬的平靜語氣,以及北王殿下波瀾不驚的神里,就察覺到了對方并不是很看重。
不由得,阿姆魯心里有些震怒。
舍陀羅華都不看在眼里,這北王真是好大的胃口!
只是怒氣還未升騰,卻已經被再度下,同時他也到極大的力,和一種罕見的慌。
無論如何,今日絕不能無功有過!
勢所迫,他已經得知了對方的意思,只得順著心意討好,忍著心頭再度許下承諾,再度做禮,子比方才還低了幾分!
“殿下見諒,此行實在倉促,唯有此,若是今后我們可以長久的買賣往來......定還有重謝!”
這話聽得秦風終于出了一笑意,淡淡地看著來人輕聲出言。
“好,將來我們一定會繼續往來。”
阿姆魯這才算松了一口氣,只要貪財就好辦了,任何代價都能接,他的任務也能達,一切都將手到擒來。
同坐的王勛和許朝元卻是已經在心里樂開了花。
“一定會繼續往來......”
殿下這是在看人家做戲,還裝作什麼都不知,指不定將來怎麼坑死這些吐蕃人呢,實在是高明!
就在他們兩人憋笑落座的時候,殿下的話語再度響起。
“阿姆魯,如今兩萬斤新鹽已經備齊,你隨時可以去取,只是你們所需的新鹽實在太多,我大玄百姓用度尚且不夠。”
“這麼下去,我們恐怕難以長久往來啊......”
話音剛落,阿魯姆剛剛穩定的心神瞬間一糾,就好像被人抓住了命門,細微的張神也浮現面容,已經難以自控。
“這......”
那驚慌神連王勛都看得清楚,他卻是不敢言語,只能忍著心頭的笑意,繼續努力地端坐看戲。
到了此刻他也看明白了,羊馬上就要進鍋,而且還是主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