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仆人們做好吃食,打掃了房子,了春聯,就到了除夕。
一家七口人,雖比不上大家族的熱鬧勁兒,卻也夠溫馨。準備了近一個月的食,挑細選地組了年夜飯的宴席。
只是,菜端上來了,還不能落筷,需得聽長輩們總結一下過去一年的收獲,再展一下對第二年的期待。
這套路,宋筠已經經歷了四年,倒也習慣了。
一邊握著筷子,一邊聽老太太說話:
“今年呢,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很好,也就是冬天的時候筠姐兒母倆病了幾場,好在也沒出事。可見日后還是得多注意,多吃些好的,尤其是羊,又好吃,又滋補,不比你們幾個小孩子夏天買的那些飲子強?”
宋箴和宋筠笑,老太太這怨念也太深了吧,今年夏天天氣熱,他們三個拿著零錢隔三差五去買酸梅湯和果飲,引得老太太心疼錢,一連念叨到冬天也沒放過他們,到了大年三十,竟然又說了一次。
宋老太太一看這倆孩子的德行,就知道他們聽不進去,白了他們一眼,懶得計較,轉而說起了自家兒的婚事。
不過,在碎碎念地暢想了十幾分鐘宋茹的婚后生活以及兒子考上進士后宋家的發展后,宋筠還是有點坐不住了,眼看著葷菜逐漸不再冒熱氣了,再等下去,就沒法吃了。
宋筠看了眼淺淺笑著、聽得專注的沈氏,又看了看全程點頭如搗蒜的宋念,選擇用手宋箴的側腰。
作為老太太最的小孫子,宋箴做很多事都比宋筠方便,也習慣了威利對方去替自己從老太太那里要點稀罕的零食。
如今只能靠他去打斷老祖母漫無邊際的談話了。
宋箴果然反應很快,被得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想看向宋筠,卻忍住了,而是對宋老太太出了燦爛的笑臉:
“祖母,菜都快涼了,我們邊吃邊講吧。”
宋策很敏銳地發現了弟弟妹妹的小作,他是個方正的子,好在不算死板,知道這是妹妹了,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過了。
宋老太太談興正濃,被孫子一打斷,還沒來得及不開心,就覺得腹中的泛了上來:
大年三十這天,從早到晚都在準備年夜飯,不只下人累,主人家都是只吃了些糕餅墊,一直到晚上,宋家才正經坐在飯桌旁。
于是,哪怕是再多話想說,宋老太太也覺得,先吃飯再說吧。
拿起筷子向了飯桌正中央的燒羊,其他人的目就順著的作看過去,等吃了第一口,宋念、沈氏、宋茹也舉起了筷子。
長輩們筷子了,兄妹之間就沒什麼好講究的了,瞄準各自想吃的東西就夾了過去。
餐桌上最引人注目的,絕不是“蒸羊羔兒蒸熊掌蒸鹿尾兒”之類的大葷,也不是“燒花鴨燒雛燒子鵝”之類的禽,而且蔬菜。
發得脆生生的豆芽、比夏天時略小些卻很鮮的青菜,把吃了一冬天白菜蘿卜的宋家人的饞癮都勾了出來。
宋家算是飲食好的,白菜蘿卜常配吃,或涮或煮或炒,但是就算把這兩樣做出花兒來不還是白菜蘿卜麼,就這兩大樣,整吃了一冬,別人不得住,宋筠不知道,卻吃膩了。
過年,暖房菜買了不,而且這種菜金貴,不早點吃完就放壞了。宋筠這回沒了顧忌,頻頻用筷子夾菜吃。
用罷年夜飯,讓李伯在院子里點起了煖火盆,一陣陣松柏香氣襲來,青的煙霧蒸騰而上,又逐漸變淡,巷子里已經響起了竹的聲音,還有孩子們追逐尖的聲音。
宋念也帶著三個孩子在大門外面點燃了了鞭炮。
宋策和宋箴還頗有興致地試著點了點火,宋筠卻全程離得遠遠的:
這古代竹,說是半個武都不為過了,一點火,竹竿就開了,還噼里啪啦地飛濺,氣氛倒是襯托得好,只是地上卻鋪滿了碎屑。
點過竹,宋老太太想著也沒有用到下人的地方了,就讓他們也整治幾個菜,回他們的院子里吃年夜飯了。
院子里只剩宋家幾口人,或倚或靠地在椅子上坐著,絮絮地聊著天。
旁邊的小茶幾上還擺著茶盞和果盤,其實都不了,卻還是要吃一些,以對抗逐漸襲來的睡意。
大人們還好些,宋筠和宋箴,只熬了一會兒,就開始昏昏睡了。尤其是宋筠,著院子里的火焰的時候,不自覺地困了。
宋筠是第一年守歲,前幾年年齡還小,不得冷,也不得風,基本上吃完飯就被抱回去睡覺了。沒想到今年還是撐不住。
沈氏看著兩個孩子都困了,又見大兒子也有些懵,便對婆母說了一聲,和丈夫兩個人一起送三個孩子回去睡覺。
宋策和宋箴年齡大了,幾年前就搬出了父母的院子。宋筠卻還在父母院子里住著,原名二丫、如今作白芷的丫鬟陪住在閨房的外間,方便時時照看。
宋筠是個睡覺踏實的人,被沈氏送回去后,就抱著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暈暈乎乎地由著白芷幫換了裳、編好頭發,洗漱一番后去給長輩們拜年。
到的時候,兩個哥哥已經到了,正跪在團上,準備拜年。
放剛穿越的那一兩年,宋筠可真跪不下去,如今倒也習慣了,畢竟是古代的傳統,大家都要跪長輩跪祖宗,也沒什麼被折辱的覺。
利利索索地到宋箴側跪了下去,隨著兩個哥哥說了幾句拜年的話,然后依次從祖母、父母、姑姑手中接過吉祥樣式的銀錁子。
拜完年后,一家人吃了頓盛的早食,宋念帶著兩個兒子去祠堂給祖宗們磕頭,宋老太太帶著沈氏去準備族中男人們祭祖后要吃的飯食。
剩下姑侄倆在家閑坐。宋茹不能去,是因為是“不吉利”的寡婦;宋筠不能去,是因為年齡不夠。
不過這倒是因禍得福了,雖然沒能從祖宗那里得到什麼保佑,卻也沒像其他人那麼辛苦。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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