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衛的偵緝能力不是普通的強悍，學子們散去兩個時辰之後，散佈流言並暗裡煽學子鬧事的罪魁禍首便被查了出來，原來是京師兩名屢考不中的落第秀才拿了別人銀子，人指使才鬧出了這場風波，兩名落第秀才當即被錦衛緝拿。

當曹毅請示要不要從這兩名秀才上打開缺口，一路查下去他們到底何人指使時，蕭凡思索良久，終於搖頭，囑咐曹毅此事查到這裡爲止。

何人指使已不重要，朝堂，大家心知肚明，驅趕學子還好說，畢竟沒有鬧出人命，可此事若牽涉到朝中員，必然又是一場驚濤駭浪，這幾日正是推行改革軍制的敏時期，從大局著眼，此時委實不必節外生枝，再添風波。

雖然不查了，但必要的震懾手段還是必須要做的。

蕭凡當即命錦校尉敲鑼打鼓將兩名秀才押赴菜市，當著全京師員百姓的面，大聲宣讀了兩名秀才聚衆鬧事，其心不軌等等數款大罪，隨即校尉們手起刀落，兩顆人頭落地，圍觀的員和百姓紛紛驚悚萬分，聚集數千人的菜市刑場雀無聲，許久之後，人羣在可怕的沉默中悄然散去。

溫文爾雅的錦衛指揮使蕭凡亮出了獠牙，給朝堂清流們來了一記狠狠的敲山震虎，那些清流大臣終於意識到，他們的對手是怎樣一個人，這個人手握大權，掌握著令人談虎變的錦衛，平日裡的客氣忍讓不過是表現他的素質涵養，然而一旦真正到他容忍的極限，他會揭去外表的斯文和善，出猙獰的面目，毫不猶豫的把對手撕碎片。

誰若還不信邪，京師北城門的城牆上高高懸掛的兩顆淋淋的人頭便是最好的證明。

在這樣一種沉默得可怕的氣氛下，三日後的大朝會終於到了。

這一天，是決定大明王朝百年興衰的大日子，朱明江山的歷史走到了岔路口，今日天子和滿朝文武將一齊決定它的方向。

今天也是朝堂黨和清流們的一次大戰，這一戰決定著此後朝堂的局勢。

此後是清流獨霸朝堂，還是黨橫行於世，一切即將揭曉，這一天將被永載史冊，千古……

“千古扯淡”蕭凡向曹毅翻著白眼：“不過是幾個迂腐清流給我添堵，擺平他們不就完了，搞得這麼煽幹嘛？還永載史冊呢，我這輩子永載史冊的事兒幹得太多了……”

曹毅乾笑：“我這不是給你增添一點悲壯的氣氛嘛，蕭老弟，想好今日如何應對那些清流了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燕王起事在即，必須儘快把朝廷部的憂患解決，否則將來必敗於燕王之手。我今日非得把黃觀那羣人治服不可”

“怎麼解決他們？那羣迂腐的大臣都是些不吃的貨，你改革軍制，恐怕今日朝堂之上不了一番苦戰……”

蕭凡嘆氣道：“是啊，這倒真是件麻煩事兒……這幫酸儒油鹽不進，氣量狹窄，一點都不像我這麼寬容博大……”

曹毅面古怪道：“你……寬容博大？”

“難道不是嗎？”

“清流們如果害你，你會原諒他們嗎？”

蕭凡一本正經道：“他們不是尊崇孔子嗎？原諒他們是孔子他老人家的事兒……”

“那你呢？”

蕭凡沉默許久，悠悠道：“……我負責送他們去見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