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剛纔在牆上那一招，什麼名堂？”蕭凡充耳不聞太虛的咆哮，興致的問道。

“壁虎遊牆功……”

“你居然能從牀上直接跳到牆上，怎麼辦到的？”半夜的蕭凡很有求知慾。

太虛怒道：“狗急了還跳牆呢，狗能跳我爲什麼不能？”

“有道理……”

“你大半夜跑到我房裡來幹嘛？”

“欣賞師父的睡姿……”

“啊？”太虛捂住了，滿臉驚恐。

“……順便求師父幫個小忙。”

太虛怒道：“有病吧你？大半夜的要我幫什麼忙？”

“回北平燕王府，救一個人，再殺一個人。”

太虛渾一哆嗦，眼淚頓時下來了：“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爲師我剛吃了毒藥還沒漱口呢，你忍心看我一個風燭殘年又了重傷的老人家再那兇險的虎狼之地嗎？”

“師父又謙虛了，爬牆爬得這麼利落，哪像是了重傷的樣子呀……”

嘭！

太虛乾脆往牀上一倒，一副命不久矣的語氣哀哀：“我好虛弱，好虛弱……”

“師父，幫幫徒弟吧。”

“你去找你師伯，他很閒，武功也比我高，更重要的是，他比我更不怕死，他曾無數次跟我說什麼活得太無趣，正所謂壽星公吃砒霜，他活膩味了，有什麼送死的事兒只管找他……”

蕭凡小心翼翼道：“……可是，壽星公吃砒霜的人是你呀，你忘了？”

“啊？”

蕭凡出兩手指：“連吃兩次，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我覺得你比較不怕死……”

“……滾！給道爺滾！滾遠點兒！”太虛咬牙切齒。

師父不肯幫忙，只好找師伯了。

師伯明顯比師父和氣了許多。

“救一個人，再殺一個人，救人倒是好說，但貧道從不殺生，無量壽佛……”張三非常淡定的道。

蕭凡急道：“師伯，要殺的那個人是和尚耶……”

“那又如何？”

“自古僧道不兩立呀！和尚天生就該被咱們道士殺的……”蕭凡試圖從宗教方面手。

“胡說！和尚也是生靈，怎麼能殺？貧道是修道之人，不是刺客。”

“師伯，這和尚不是好人！他是個花和尚，專門勾引良家婦紅杏出牆！”

誰知張三竟出豔羨的神，低聲喟嘆道：“……同道中人吶！吾道不孤也。”

蕭凡一窒，他突然想起這位師伯也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人，拿生活作風這事兒作文章恐怕失算了。

“更過分的是，他罵咱們道教，說咱們道士是一羣只知裝神弄鬼，不知修行的神……”

張三臉終於微微有些變了，看來這句話到了他的逆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長宣一聲道號：“無量壽佛，口中不積德，三清道君會懲罰他的，貧道不生氣。”

“他還說咱們道士是出家人的敗類……”蕭凡冷冷道。

“貧道……不生氣！”

“他還說您被先帝封的‘通微顯化真人’的封號是浪得虛名，是靠溜鬚拍馬得來的。”

“貧道……不生氣！”張三飄逸的面孔有些搐。

“他還罵咱們道士都是雜……”

“貧道……他孃的不生氣！”

“他罵你是牛鼻子……”

張三大吃一驚，對這個新取的而且明顯不是什麼褒義詞的外號到疑。

“何謂牛鼻子？”

蕭凡急忙搬過屋子裡一面銅鏡擱在張三面前，將他頭上用樹枝丫固定住的道髻在手裡，輕輕往上一提，活像一頭鼻子穿了樹枝被人牽著走的老牛。

看著張三明悟之後漸漸變得鐵青的臉，蕭凡小心翼翼道：“像這樣……就是牛鼻子。”

張三氣得渾直哆嗦，抿著，半晌不說一句話。

蕭凡重重一跺腳，使出了殺手鐗：“……那和尚說要睡遍天下所有的道士！師伯，連這你也不生氣，你簡直就不是男人了！”

張三是男人中的男人。

他終於在沉默中發了，長而起，仰天大笑幾聲，接著他咬牙切齒道：“死禿驢，竟敢跟貧道搶師太！那和尚什麼名字？”

蕭凡一哈腰，諂的笑道：“道衍，那個死禿驢名道衍……”

“道衍禿驢，死吧！師太是貧道的！”

“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