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眉頭輕皺，隨即又緩緩展開，輕笑道：“不論蕭大人是不是殲臣，至你這番話頗爲坦誠，可是……蕭大人，如今朝中說你言上的聲音很大啊，老夫遠在蜀之時便已震耳聾了……”

蕭凡輕鬆笑道：“方大人放心，現在罵我的聲音已經小了很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方孝孺驚愕道：“哦？莫非朝中大臣對你的印象有了改觀？”

“不是啊，因爲我前幾曰把黃子澄趕走了，所以罵我的聲音小了……”

“你……”方孝孺氣結。

沉默良久，方孝孺猛然睜開眼，正道：“蕭大人，老夫非偏聽偏信的愚蠢之輩，你是忠是殲，老夫的眼睛會看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說著方孝孺忽然站起，一雙焦距模糊的眼睛卻死死盯著蕭凡旁的曹毅，他前一步走到曹毅面前，擡手著曹毅的膛，一邊一邊大聲道：“蕭大人，老夫這雙招子自信不瞎，我會好好盯住你，若我發現你果然是殲佞之徒，老夫不惜以死相諫，也非要勸天子將你誅殺！”

曹毅愕然：“…………”

蕭凡滿頭黑線：“方大人……”

“不要以爲你手握錦衛大權便可以爲所爲，權乃天子所授，你的一切是天子給的……”

“方大人……”

方孝孺不耐煩的扭頭環顧：“什麼事？誰我？”

“方大人……你，眼睛沒事吧？”

“廢話！老夫神清目明，法眼如炬，能有什麼事？”

蕭凡出一手指在他眼前晃：“方大人，這是幾？”

“二。”

再一：“這是幾？”

“哼！當我三歲孩子嗎？這是四！”

確定了，史書從未記載的大八卦：方孝孺是個超級大近視眼……“……老夫告訴你，自古朝堂存正氣，你若真是殲佞，總會有人站出來的，大明不亡，忠臣不死！老夫的這雙招子雪亮犀利……”

蕭凡與曹毅面面相覷……蕭凡乾笑道：“啊，咱們換個話題吧……”

曹毅趕附和：“好啊好啊，換個話題……”

方孝孺只好閉了，瞪著蕭凡悻悻一哼。

蕭凡轉了轉眼珠，道：“方大人，下奉皇命巡北，在城外與朝中大臣辭別，您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方孝孺聞言頓時臉變了，黝黑的面漸漸鐵青，一張老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曹毅趕捅了捅蕭凡，低聲埋怨道：“……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方孝孺憤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我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我不能出現在那裡嗎？道人人可走，你蕭凡這麼霸道，誰走你就逮誰？朗朗乾坤，還有沒有王法了？”

重重拍著大，方孝孺目中含淚，悲憤道：“你們想想，你們想想，我奉詔出蜀，孤還京，坐著馬車，看著熱鬧……”

語聲一頓，方孝孺仰天咆哮道：“……突然就被兵給劫了哇！”

蕭凡和曹毅臊眉搭眼汗：“…………”

手指巍巍指著蕭凡：“你！你要拿老夫擋燕王的冷箭！”

又巍巍指著曹毅：“你！你要砍了老夫的腦袋祭旗！”

狠狠拍著桌子，方孝孺淚如雨下，悲憤不能自已：“你們還是人嗎？……猴子！”

倆猴子低頭，面愧得如同猴子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