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不耐煩的看了看天,打算下班回家,找個由頭支開畫眉,再與江都在臥房裡胡天胡地一番之時,門外線一暗,一道俏麗的倩影擋住了門口斜照進來的。
蕭凡定睛去,卻見一名子俏然而立,布釵卻仍遮不住那嫋娜的曲線,清冷的眸子如同沉寂的火山,沉默冰冷中彷彿蘊藏著噴發熾熱的巖漿,正盯著他,目中的怨恨和歡喜織一片複雜的水波,令人心旌。
蕭凡吃了一驚,道:“陳小姐?”
“你那家泰米行太小,這樣不行,要發展起來。”蕭凡端起茶慢慢品了一口,斯文淡定的作,流出氣勢沉斂的威。
陳鶯兒擡眼深深的看著他,若有若無的輕輕嘆息,垂下眼瞼,輕悄道:“是,蕭大人。”
蕭凡苦笑:“陳小姐,陳家於我有恩,你不必稱呼得如此客氣,我當不起啊……”
陳鶯兒角一勾,苦的笑道:“當初你是贅婿,我是富家小姐,如今時過境遷,風水轉,你是,而我是民,不你大人,你什麼?”
陳鶯兒再次擡頭深深的看著蕭凡英俊的面容,這個男人,我原本該你相公的啊天意造化弄人,何至於斯……
蕭凡乾咳幾聲,躲開了陳鶯兒熾熱的目。
當初仰天大笑離開陳家,便沒打算再走回頭路,以前種種是非恩怨,他只能封存於記憶,卻不願再拿出來傷害彼此,就算與的重遇是機緣,也不必將這種機緣跟男聯繫起來,那樣太複雜了,蕭凡不習慣理太複雜的問題。
咳了幾聲,蕭凡適時轉移了話題:“陳小姐,你可以考慮將米行擴大,而且生意的範圍也不必侷限在稻米麥子之,何不把它擴充爲商行,不僅僅販運南稻北麥,還可以兼營別的生意,比如將南方的瓷,綢,北方的藥材,皮貨等等,都可以南北往來,互通有無……”
陳鶯兒輕嘆口氣,暫時下這滿腹的心酸苦,端正了態度道:“大人的意思是,泰米行擴充商行?那麼民與錦衛是合作的關係,還是從屬的關係?”
蕭凡笑道:“合作,當然是合作的關係,無論你的商行發展到多大,咱們都只是合作關係,錦衛不會把你的商行據爲己有的,這一點你放心。”
陳鶯兒直視蕭凡,道:“大人如此熱心於陳家的商行,恐怕不僅僅是報恩之心吧?大人何妨說出你要達到的目的,陳家商行將來發展到何種程度才合大人的心意?”
蕭凡收斂笑容,正道:“我要你陳家的商行在北方,特別是在北平府紮下”
陳鶯兒眼角一跳,隨即恢復了強人的模樣,淡淡道:“大人可否說得更詳細些?”
蕭凡道:“北平府乃燕王封地,燕王麾下兵十萬之衆,更遑論北平的百萬平民,這麼多人每天都要吃糧食,糧食從哪裡來?北平府境農田的糧食產量是遠遠滿足不了這麼多人消耗的,歷年來北平的糧食都是由河南,山東,山西三地採辦輸送,維持北平將士的溫飽……”
陳鶯兒聞言心頭劇跳,蕭凡從一介平民布,一年之升爲錦衛指揮使,更被天子晉了爵位,他的經歷引天下無數讀書人豔羨不已,大街小巷皆流傳著這個平民秀才的發跡史,陳鶯兒自然也聽說了很多。
關於蕭凡與兩位郡主的事,他與太孫殿下的,他與燕王的深怨等等,都一一留心記取心中。
聽得蕭凡如此說,陳鶯兒忍不住言道:“你……要斷燕王的糧道?”
蕭凡神一凝,凜然道:“此事不可宣,萬莫向外人提起,你只需派人以商賈的份,主與燕王接洽,不論用什麼方法,將北平的糧食採辦權漸漸抓在手裡,至於面上的事,錦衛會在暗中協助你,此事兇險,你不必親自出面,只需派出得力人手便可……”
陳鶯兒芳心一,垂頭輕聲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侃侃而談的蕭凡頓時傻眼:“啊?”
“大人不願我涉險,你……是在關心我嗎?”
“小姐請自重,我們現在是談公事”
陳鶯兒忽然擡起頭,勇敢的直視蕭凡:“可是我現在想先跟你談私事”
蕭凡無奈悲嘆。
人啊,們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怎麼什麼事都能跟聯繫起來?
難怪兩千多年一直是父系社會,人本不是辦大事的料啊……
“你想跟我談什麼私事?”蕭凡唉聲嘆氣,端起茶盞兒大口灌著茶水。
陳鶯兒抿著小兒,俏目上下打量了蕭凡一眼,半晌,忽然冷不丁開口道:“大人已不是男子了吧?”
“噗——”一口滾熱的茶水噴出,蕭凡大聲嗆咳不已。
“你……你怎麼知道的?”蕭凡說不清是是怒。
陳鶯兒無視蕭凡漲得通紅的臉,悠悠道:“聽那些經歷過的大嬸說,非男子者,無論走姿還是坐姿,兩都習慣的分開……”
唰
蕭凡頓時將分得開開的兩併攏。
“聽說……非男子者,眉疏淡分岔,淡而不凝……”
蕭凡擡手扶住額頭,順便遮住了眉。
“聽說……非男子者,臉泛春,面賽桃花,目不純不正……”陳鶯兒語氣悠悠。
蕭凡捂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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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
“別……別說了,求求你……”蕭凡苦苦哀求道。
陳鶯兒似笑非笑的神忽然一變,變得怨恨且激烈。
“蕭凡,郡主就那麼好嗎?我有哪點比不上郡主?”
蕭凡頹然道:“一樣,關上燈其實都一樣,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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