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邀去永賢郡王府,姜暖前一日捎了信來,約明日一早在長壽街口會齊,好一同過去。
第二日,吃過早飯,到侯府各走了一遍,又把要的事理了,徐春君才坐了車出門。
姜暖子急,早就在等了,見了徐春君起車簾招呼。
徐春君見姜晴也在車上,便也點點頭報以微笑。
到了郡王府,早有丫鬟婆子在門口侯著,帶了徐春君等人往里頭走,一徑把們帶到了仙樂樓。
徐春君一看就知道這是府里專門聽戲的地方,明秀縣主坐在南邊的敞廳里,隔著一池碧水,對面是三層樓高的戲臺,中間一道拱橋,很有江南風。
讓人覺得清爽舒適,的確是個好地方。
曾念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含笑招呼道:“快過來坐,我不大會招呼客人,這些都是阿慈準備的。”
敞廳設了一張八仙桌,上頭陳列著八九樣稀奇果品,外加八九樣巧點心。
除了背面不設座位,另外三面設了六張椅子,南面三張,東西側各一張。每個座位前都放著一本點戲的戲單。
蘇繡的椅袱和桌布是一整套,繡的是雙蝶纏枝牡丹,流蘇上綴著琉璃珠子。
徐春君和姜暖姐妹告了座坐下,曾慈讓們坐自己邊,但徐春君和姜暖都推辭,坐在了東西兩側的位子上,姜晴便挨著曾慈坐下了,說道:“我坐在這兒也好服侍縣主。”
曾慈笑道:“怎麼能勞客人,姜二姑娘似乎又長高了些呢!”
說著話曾慈同岑云初走了來,徐春君等人起相迎。
“云初來了,快過來坐。”曾念招呼岑云初過去,“你這丫頭,怎麼這會兒才來?”
這是徐春君第二次見到這位岑大小姐,依舊驚艷。
的著首飾都很雅致,沒有繁瑣的妝飾,也不鮮艷,但穿在上偏能襯托出仙姿玉質。
徐春君見到,心里閃過一句舊詩---“淡極始知花更艷”。
曾慈也坐了,丫鬟上來斟茶。
“咱們先說說話,再看戲。”曾念招呼眾人道,“嘗嘗我們家的點心,也不知你們各位都是什麼口味,若有特別喜歡的千萬告訴我,下回再來的時候好們預備著。”
“我姐姐這些日子總念起幾位,說那日實在多謝你們,”曾慈和姐姐一樣,也沒有架子,相起來很舒服,“今日雖為道謝,卻也是常來常往的意思。千萬不要我們請了才來,那樣就太見外了。”
別人還未及說話,姜晴忙說道:“這里頭我最小了,托賴著幾位姐姐能和兩位縣主親近,若不嫌棄,以后必要常來的。”
曾念姐妹點頭稱是,眾人都含笑不語,唯有岑云初冷哼了一聲,一直沒正眼看過姜晴,此時也毫不掩飾輕蔑之。
姜晴只當看不見,只要搭上郡王府這條線,至于別人怎麼看又有什麼要。
“姜姑娘,你們家丫鬟的事可查明了?”曾慈問道。
柳兒被害的事,因為驚了當日喝茶的許多眷,因此幾乎滿京城都知道了。
姜晴忙答道:“沒有呢,衙門的人雖然來了好幾趟,可還是沒頭緒。”
“真是怪可憐的,人可安葬了嗎?”曾念問姜暖。
“后事已經辦完了。”姜暖勉強地扯了扯角,提到柳兒,心里還是很沉。
曾念不手拍了拍的手背。
隨后丫鬟過來請示道:“唱戲的在后臺準備好了,問主子們要聽什麼戲?”
曾念便道:“徐姑娘先點一出吧!”
徐春君笑著推辭道:“我平日里很聽戲,實在不會點。別人點吧,我聽現的。”
“每人都要點的,徐姑娘別客氣。”曾慈把戲文單子遞到徐春君手上,“好讓他們提前扮上。”
徐春君推不過,點了一出《觀音試玄奘》。
岑云初點的是《翠屏風》。
姜暖喜歡武戲,點了個《魯智深大鬧五臺山》。
姜晴小聲提醒道:“姐姐,咱們都是姑娘家,兩位縣主又是極尊貴的,還是不要點這些嘈雜的戲了吧!”
“嘈雜不過是外象,這戲文好看著呢!”岑云初端著茶盞,語氣里含著三分譏笑,“姜二姑娘看人只分尊卑,倒不看長。”
言下之意是姜晴不尊重姜暖。
姜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不好發作,畢竟這里是郡王府。
岑云初毫無顧忌,可不能。
好在曾家姐妹連忙解圍,拿話岔開了。
徐春君心說這岑云初可真是個鋒芒畢的人,這樣的子太容易得罪人。
若無事還好,一旦有事,落井下石的人可就太多了。
不過姜晴也蠻讓徐春君佩服的,因為很快就平復了緒,又有說有笑了。
徐春君看著無知無覺的姜暖,不替擔心。
不一會兒,戲子們便扮好了上臺,樂聲隔著水傳過來,果然更加聽。
“這樣院子里涼爽,真是個聽曲消暑的好地方。”姜晴忍不住夸贊。
“這個戲班子是頭一次請,聽說唱的還。”曾念笑道。
這時扮觀音的上了臺,一白,眉心一點紅痣。
眾人不贊嘆:“好清麗扮相!”
“他藝名做玉令春,扮觀音是一絕,就是在如今的年輕戲子中他也是數得上的,我因在宮里聽過一次,所以知道。”曾念道。
姜暖忍不住慨嘆道:“他怕是投胎投差了,和他一比,我倒像是個假人。”
眾人都被逗笑了,唯有徐春君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
此刻心思飄忽,早已不在戲文上了。眾人只以為聽得了神,并未在意。
幾出戲文唱完,該席吃飯了。
眾人起,丫鬟推著曾念先走。
徐春君小聲住了姜暖。
因為今天姜暖和姜晴一起出門,因此姐妹兩個每人只帶了一個丫鬟。
跟著姜暖的是鈴鐺。
“徐姐姐怎麼了?”姜暖不明所以。
“阿暖、鈴鐺,咱們晚走一會兒,你們跟我到戲臺后頭去看看。”徐春君道。
要去驗證一件事,并且這事等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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