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這次來長虹溪穀,純粹就是想要進來買點便宜些的丹藥符寶之類的,卻不想竟到了張安然的姑姑,那位神的上神大人。
在他看來,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理由,堂堂上神都像不至於像他一般為了占這麼點便宜而親自跑上一趟。
以上神的實力修為,長虹溪穀的主人怕是反過來給張依依當徒弟都沒資格,所以人家對於為命定弟子更加不可能在意。
可以說,張依依出現在這種本不應該出現的地方,要麼就是巧心來,跟著進來隨便逛逛打發時間,要麼便是另有目的,且所必定極大。
西南邊陲之地向來有上神屈尊移駕,張依依瞞份與修為,最開始若說是為了侄張安然而來,那如今解決了張安然之事卻依然留在邊陲之地不曾歸聖地中心,可見絕非偶然。
恐怕從頭到尾,人家當姑姑的上侄被人欺負纔是真正的意外之事,哪怕後麵直接手強解決,也頂多就是順帶而已。
江文稍一腦子便排除掉了第一種可能,長虹溪穀這種地方,對於上神來說本沒什麼值得逛的地方,關鍵是,他並沒有看到本應該跟在上神邊的張安然。
但細想第二種可能,他立馬又推翻了之前部分猜測,覺得張依依真正的所圖隻怕多還是與長虹溪穀有關聯。
自己一不小心上了,會不會影響到上神的計劃安排,萬一有可能會影響到的話,那麼他的存在是不是就變得十分危險起來?
江文不敢去賭這萬分之一的後果,以張依依的實力,隨手除掉自己不過就跟踩死隻螞蟻一樣簡單,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從來不敢把任何後果單純的指到旁人善惡好壞之上。
「您若有什麼需要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隨時願意為您效勞。」
他很快做出決定,直接化被為主,沒有照張依依所言就這般自便離開:「實不相瞞,在下已經離開了淩仙門,往後也不打算再回去。」
短短兩句話,江文直接把自己的真實境攤開到了張依依麵前,既是投誠,也是主把把柄遞到對方手裡,哪怕對方並不在意。
他希自己運氣不至於太壞,無論這位上神用不用得上他,最終都會看在自己決計不會主泄的份上,不論是事中還是事後都不會真正為難於。
張依依原本是真沒打算對江文怎麼著,但見江文明顯想得有些多,也不知道看到自己也出現在這裡後,到底都腦補了些什麼可怕之事。
不過,甭管江文心是怎麼想的,眼下人家的反應與舉倒還真令改了主意。
算了,到就是緣份,既然安然曾經的師侄主送上門來,那正好可以合理利用利用。
對江文印象不好也不差,從為數來多的接夠印象中卻可以看得出來,對方是個聰明人,更加懂得取捨,也明白什麼樣的抉擇對其最為有利。
「我看你紅滿麵,怕是將有大喜,指不定這一次還真能為溪穀主人命定弟子。」
張依依笑著上前拍了拍江文的肩膀,明確的讓江文到在他的上留下了一點兒特殊手段:「去吧,看中什麼花木便隨意挑上一株,相信我,今日你一定將為這裡最幸運的人,到時自是不會虧待你。」
見狀,江文瞬間便明白了張依依的用意。
他完全沒想到,上神竟然還真的是沖著長虹溪穀擇選命定弟子一事而來,如此看來隻怕那所謂的命定弟子必有蹊蹺,不然也不至於引得張依依親自前來暗中查探。
「承您之言,在下定當好好表現。」
江文不知道張依依到底在自己上落了什麼東西,可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便不會再左右搖擺,做那些無用糾結。
他隻需照著張依依的意思,認認真真參加這一次的篩選便可,至於最後結果如何,反倒並不那麼重要。
照理說來,像他這種已有元嬰境的修士,大多已有師承且修鍊方向基本已經定型,很難再有大的突破與新的可塑,所以在以往長虹溪穀主人擇選命定弟子的篩選中,一般不會有元嬰期修士通過第一關,更別說走到最後穀主一對一的親選。
但江文對於張依依的話卻是十分信任,張依依說他今日能夠為這裡最幸運的人,想必他一會兒隨便摘上一株花木也絕對能夠通過第一關,甚至一路順利行至最後。
是以很快,江文也沒有再與張依依多言,兩人就像是簡單上的,因為認識而打了個正常不過的招呼,隨後便自然而然各自分開。
沒過多久,江文便隨心挑了一株還不錯的花木,而也就是他這隨手一摘,不久後果然如張依依所言一般,順利通過了第一關的篩選。
張依依則是像絕大多數落選的修士一般被送到了另一,直接出局。
這樣的結果當然毫不意外,畢竟人家要選的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弟子,而是最適合為人造奪運之載的存在。
所以摘花摘草什麼的無非就是個愰子,隻有能夠引這附近檢測合適載法寶波者,纔有可能順利通過這第一關,從而進下一關更為細緻的檢查。
而想要為一個合適合格的載,首先就必須容易掌握。
想要易控,那麼本修為當然不能夠太高,這也就是往年基本不會有元嬰境修士選的原因,而元嬰以上的化神更加不可能,畢竟人家也本不屑於跑來再給一個穀主挑挑揀揀,要不要麵子?
一般而言,這種篩選首選的目標就是金丹及其金丹之下,所以張依依剛剛故意拍了拍江文肩膀,一方麵留了一神識在其方便監看,另一方麵有意弱化了江文實力,並且替其添了一些那些人想要的質存在。
如此一添一減間,江文會被選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
一批一批的修士進長虹溪穀,比起往年,這一次通過第一關篩選的人員比例明顯要比以往高。
當然,外人眼裡自然並不清楚,還同從前一般看不出任何的差別。
「大管事,剛剛第一關竟篩選出一名元嬰來,您看這當如何?」
有人很快將此這個特殊意外稟報給可以作主的大管事,畢竟他們負責了好多回,基本的規矩還是知道的,一般而言穀主篩選命定弟子並非修為越高越好,還未道或者練氣期的新手纔是最好。
除此之外,築基也還是較為合適的人選,最後若是條件較好的話,金丹也是可以的。
但再往上的話,基本上是不在符合的範圍之。
當然,這些都隻是他們部負責人員才清楚,所謂的沒有任何條件要求,一切隻憑師緣這種話,誰信誰就是個傻子。
「元嬰修士怎麼能通過第一關篩選?」
大管事頓時也是驚訝不已,但很快又想到了一個可能,興許那名元嬰本能條件相當出眾,比一般過關者都更加符合質上的特殊要求。
不然的話,從來都沒出過意外的法寶篩選,絕不可能這回獨獨出問題放了一個元嬰過第一關。
「等等,帶我去看看那人再說。」
想到這,大管事很快親自跑了一趟,前去暗中親自檢視。
當大管事看到正與其他人一起等候的江文後,他前一回提前使用了主人賜下的觀氣之,片刻後整個人高興得無法形容。
「給我看好他,千萬別讓他提前走了,我要親自去稟告主人,到時如何理,自有主人定奪。」
大管事快速代過後,直接轉便走了。
這麼多年以來,他還從沒見過像江文這般符合主人條件要求者,哪怕對方修為高於金丹超過了一定的指數,但好在也就將將晉級元嬰的樣子,倒也不算太過麻煩。
大管事獨自一人進了溪穀深,拐了不知多久,最終在一蔽的結界前停了下來。
在結界前看似隨意的擺弄了幾下後,這人很快順利通過結界,轉眼便消失不見。
比起結界外長虹溪穀仙境般的景緻,結界卻完全是另外一派天世界。
一巨大的陸地平臺懸浮於半空,而平臺下方則是烈火與冰川相相融的奇景。
不僅如此,在烈火與冰川的八方邊緣,還有著一圈又一圈如同象牙般的巨型潔白骨,所有的白骨在火與冰的兩相映之下,不僅毫無損,且愈發顯得寒森人。
陸地平臺的正中間,有一名老者閉目盤坐,而四周則不斷有如同熱浪般的氣流一點一點地往他湧。
再細看之下,那些湧進老者的哪裡是什麼熱浪,分明是一又一憑空而現、來歷古怪的生機氣運。
那些生機氣運一看就不屬於老者自,且更加不屬於同一個人或者幾個人,那些生機氣運或好、或次,或多、或,完全沒有什麼穩定統一可言,純粹就是廣納博取,並無什麼挑揀講究之。
照理,一個人本不可能同時吸納太多種不同之人的生機氣運,因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排他本就強,更別說還同時接收吸納的來源複雜龐大到如此程度,撐瘋撐那是隨隨便便再正常不過的結果。
可這位老者卻是一點兒事都沒有,更別說像他這樣盤坐於此不斷吸納,已經過去了多年。
他的彷彿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填滿的巨大容,甚至於還不怕多隻嫌,若有外人看到的話,當真將震驚無比。
「主人,屬下有要事相稟。」
大管事照著規矩提前震無形的防之鈴,小心翼翼地拜見陸地平臺正中央的那位老者。
「說。」
老者眼未睜,未張,直接傳音示意,語氣卻明顯不太高興。
若無重要之事,他這裡一般不讓人前來打擾,而今日雖說已開始篩選一事,但將將第一天罷了,遠還沒到需要他親自出麵的時候。
若非知曉大管事並不是那等輕重不分之人,老者這會兒今日一連被打擾兩次,早就不耐煩將人給一掌拍出去了。
「稟主人,不久之前法寶在第一關篩選中留下了一名元嬰境修士,屬下親自去檢查過,法寶並沒出現問題,而是那名修士質十分特殊,屬於下用主人所賜之暗中檢視過那人,的確比從前任何人都更加符合條件,所以屬於下估計正是這個原因,法寶才沒有直接將那名元嬰修士剔除出去。」
大管事連忙解釋道:「這個況較為特殊,所以屬於才來請示主人,那名元嬰修士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聽到這話,老者卻是突然間眨開了眼:「把人帶過來,本尊要親自過目。」
「現在?」
大管事怔了怔,明顯很是意外自家主人竟然會對那位過了第一關篩選的元嬰修士如此興趣,竟是都不再等到之後幾關的篩選結果,便要提前看人,而且還是把人帶到這裡來。
「現在!」
老者重新閉上了眼,沒打算再多說一個字。
見狀,大管事自然不敢再有異議,連忙默默行了一禮,快速退下照辦去了。
不到半個時辰,大管事再次回到了這裡,而這回他後果然多出了一人,正是被要求提前帶來此給老者過目的那名元嬰江文。
大管事帶人來這裡自然是做好了安排,一會兒老者親自過目後,不論這人是否能夠留下被老者重用,總之都不可能再讓江文隨便離開長虹溪穀。
反正這種事以往他們乾的太多太悉,有用就留下,沒用就直接殺了,長虹溪穀的永遠隻能留在這裡頭,絕不會讓人有機會泄出去。
「見過穀主大人!」
江文三分忐忑,七分激地朝著平臺中央的老者行禮。
打從大管事單獨找到他到此刻被帶至這個地方,江文的言行舉止都極其符合一名自己都不曾料到竟被提前選中、且直接見到穀主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