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斑千咫看向陸小天的眼神有些複雜,以往雖是依附於陸小天,而眼下卻是真正的生死控於人手。按照妖族或者是修仙界中的規矩,此時應該稱呼陸小天爲主人了,只是斑千咫心裡一下子也難以扭轉過來。一時間斑千咫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陸小天。
“還是以道友相稱吧,一些虛禮我也不在乎。”陸小天說道。
“也好,那便多謝陸道友了。”斑千咫點頭,大爲鬆了口氣,陸小天不頤指氣使,倒是讓他心裡舒服了許多。
打開丹瓶,斑千咫一臉驚,比起之前那些易給其他合妖的靈丹,眼下陸小天拿出來的無疑要強出不止一個層次。顯然眼下陸小天才真正拿他當自己人。這等恢復元神的丹藥,哪怕是斑千咫以往在妖海中也是難得一遇的。
服下轉靈清神丹,斑千咫元神上的痛楚片刻間便消退了不,雖然依舊虛弱不堪,不過狀態比起之前卻好了許多。
元神上的創傷比起想象中的還要恢復得更快,甚至斑千咫以往跟其他敵人鬥法留下的一些暗傷,在這等靈丹的幫助下都被拔除了。
雖然還未恢復到最佳狀態,斑千咫覺已經完全不影響其與敵人鬥法,便開始煉化陸小天所給的藍宥妖瓶,待到煉化這妖瓶之時,天地之間妖風大作,海風蔽日,水幕連天。一片天地異象早使得百里之外的魅影蠍王與四翼螳螂爲之驚。不過吃驚過後也恢復如常了,那氣勢雖是非同一般,也還在合中期範圍之,不足以兩個合後期的老怪投太多的力。
“這藍宥妖瓶竟然如此之強。”一段時間之後,天地間的風沙爲之一收,斑千咫吃驚非常地道。
“此妖瓶雖是強橫,可使用也是有代價的,不知到底是人瓶,還是瓶人。”陸小天搖頭,反正他自己是絕不會用此妖瓶的,甚至關係與他比較近的,陸小天也不會將其拿出來,至於斑千咫就算用此妖瓶之後出現什麼異常,他也沒什麼心理力,各取所需,想要救其孫斑瑤,總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得此厲害的法寶,總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世上沒有憑白無故的收穫。”斑千咫搖頭,如果說之前他尚且有幾分抗拒,此時識得此妖瓶的厲害之後,斑千咫心裡反而有些興。原本他以爲此生實力再難有寸進了。
沒想到此時不僅進,而且進的幅度相當大,較之以往不可同日而語。強大的力量總會使一些人逐漸沉醉於其中,眼下的斑千咫便是如此。
“除了使用此妖瓶實力有所提升之外,可還有其他異狀?”陸小天問道。
“覺自己似乎有一神識與這妖瓶融爲一,不分彼此,融合得越多,似乎發揮出的威力也便越強,不過真到了有朝一日完全融合,恐怕這世上也就不再存在妖瓶或者我了。”
斑千咫一笑,看上去極爲灑,“不過我本就壽元不多,怎麼個死法倒也沒什麼區別。也許這樣死去,痛苦反倒是會一些。”
陸小天點頭,沒再說什麼。既然對方都不急,他多心個什麼。
接下來的時日,在趕往冥魔地的過程中,陸小天除了每日都吸收龍紋暗晶的靈力,便是修煉其他幾種功法。
到了現在的地步,尤其是五行元磁金甲與第二丹田,每日消耗的下品靈晶都是數以千計,偶然有所悟還要上萬,雖說陸小天在墟市中所獲頗,可真要算起來,他按眼下這樣驚人的消耗,也是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若不是陸小天一路有所際遇,又有幾分運氣,哪怕他是四品丹王,能煉製大量的丹藥換取靈晶。陸小天也絕不可能進到如此地步,當初斬殺屠蘇雙皇是與東方儀聯手,後來擊殺葉千尋蓮花分是與項傾城聯手。
而東方儀與項傾城都沒有要戰利品,換作其他人,陸小天便不可能獨得。一路陸小天擊殺的諸多合修士中,便以這兩次所獲最爲厚。
期間走走停停,抵達了一烈風海域,四面八方一道道龍捲風隨可郵。水柱連天,雲幾乎着海面。只是自其中,便能應到這天將傾塌的沉重力。
此時的斑千咫神奕奕,比起往日更多了幾分神采,其間不間斷地服用陸小天給予的靈丹,拔除了以前的暗傷之後,斑千咫只覺較之以往更爲輕靈,而煉化了藍宥妖瓶,斑千咫本也更多了一些妖異,鋒銳的氣勢。與當日陸小天所斬殺的貪鸛鶴妖頗有幾分神似。
“這天地異象,倒是有助於遮蔽我們的氣息。”陸小天看着這一片狂風暴雨的海域,眼神閃爍地道。
“陸道友這是準備手了?”斑千咫神一振。
“距離冥魔地已經不過月餘路程,此時再不手,更待何時。”陸小天角一蹺,哪怕此時他實力每日都在進,可距離突破到合後期仍然要累積不短的時日。
眼下既然已經籌謀好,哪怕魅影蠍王站到四翼螳螂那一邊,陸小天也並不懼怕,可一旦再有個赤青猿王攪局,陸小天便再也無法掌控局勢。哪怕斑千咫本實力不弱,煉化了藍宥妖瓶之後,在合中期裡面屬於頂尖一流,可依舊還在合中期的範疇。甚至比起項傾城,東方儀,南玄玉這樣的頂尖強者還要弱一些。在陸小天的計劃裡面只能作爲輔助。
單獨對上哪個合後期老妖,都支撐不了多久。當然,若是使用得法,也能發揮出相當的作用。眼下對於陸小天而言,便是合適的時候了。
陸小天手一劃,一道靈將他與斑千咫兩個都罩了進去,論及遮蔽氣息的能力,斑千咫跟他比還有一段距離。
一層淡淡的靈裹着兩個沉妖海之中,陸小天神識外放出去,開始繼續下沉。
“嗯?姓陸的那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傾刻間便氣息全無了。”此時在百里之外的四翼螳螂眉頭一皺,從離開墟市一直到這裡,他們幾個之間一直都能應到對方所在,只是彼此間不對付,眼不見爲淨,各自隔了將近百里的距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