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瞧我的像嗎?」
玉竹仰起小臉兒,一副求誇獎的樣子。玉玲笑著蹲下來,了下的發啾啾發自心的稱讚道:「我家小妹真厲害,的像極了。可是有些東西,我怎麼都不認得。這是什麼?」
指的是一圓圓的東西。
「這個呀,石磨,爹住的地方就有。可以直接把烘乾的蝦丟進這個里,轉一轉就了。」
這麼厲害?
玉玲好奇的把那坨石磨的泥拿在手上,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什麼名堂,不由得有些泄氣。
爹爹還真是偏心,總是給小妹託夢,也不來看看自己和長姐。把那坨石磨放回去,又指著院牆兒下那一排問:「這又是什麼?」
瞧著有些像自家那個小灶臺,但是自家小灶臺並沒有那麼多孔。
「這是灶臺呀。」
玉竹的是農村土灶里最簡易的一種,只有兩口鍋,中間還有小,可以拿來放陶罐,就算姐姐們不喜歡用鍋也可以用。
但前提得有鍋才是。自打來了這裡,家裡就一直只有兩隻陶罐。原以為是這個時代沒有鐵鍋,但小草親那天去村長家吃席,分明瞧見是有的。
「二哥,為什麼村長伯伯家都有鍋,咱們家卻沒有啊?」
「鍋?那種黑黑的大鐵鍋?咱們家就三個人,買那個做什麼?」
玉竹:「……」
二姐,那是你不懂各種炒菜的快樂。
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把自己會的那些中華食統統做一遍給姐姐們吃。鐵鍋的魅力豈是小小陶罐能夠媲的。
瞧二姐這樣子,對自己這個灶臺似乎並不怎麼興趣。玉竹不免有些失,還以為自已的這個灶臺很實用,姐姐們一定會喜歡的。
要是姐姐們都不喜歡自己的這些東西,那折騰這一上午是在幹啥。
玉竹悻悻的了手,把手上的泥都颳了下來。
不想了。
這麼冷的天,玉玲本就不想讓妹妹玩水玩泥,見不玩兒了倒覺得正好。也沒注意妹妹有些不太開心。
「不玩兒了是吧,走,二哥給你打水把手洗下。看看這小爪子,都是泥,等下長姐回來看見該訓我了……」
姐妹兩打了水去洗手,那的似模似樣的一座小院子便扔在了地上。跟著玉容一起回來的陶二叔一眼就瞧見了。
「這是……」
他低頭仔細瞧了瞧,又抬頭看了看,發現這的竟和眼前的屋子一般無二。只是用泥的更為完整些,還蓋了院牆,規劃出了菜園子。
門邊的院牆下還搭了個,這是……生火做飯的地方?!咦!這上頭還有四四方方的東西。這是做什麼的?
陶二叔來了興緻,蹲下去仔細看了又看,發現這東西安的地方正是做飯的地方,它著牆延申出去,正好能將膛里的煙火帶到屋子外頭。
妙哉妙哉。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還能做這樣,天天在屋子裡頭做飯熏的屋子都黑漆漆的,還難聞的很。上個暴雨天氣屋子更是嗆人的厲害。
嗆的實在不了的時候,他也有在牆上挖過兩個氣,結果煙沒出去,雨倒是全了進來。
原來是自己弄錯了法子……
站在陶二叔後頭的玉容也瞧見了,心中驚訝之餘,立刻想到了這肯定是小妹的。因為二妹的手,實在是沒這麼巧。連個裳都不直的人,怎麼可能出這樣的小院子。
倒是小妹,聰穎過人,手巧的很。
只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將這些的栩栩如生是不是有些太過了。人家可不一定當小妹是早慧。
於是在瞧見兩個妹妹走過來的時候,玉容直接把這帽子扣在二妹頭上。
「二弟,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娃娃似的玩兒泥呢。」
玉玲當場愣住。
「我……」
「我什麼我,這麼冷的天還帶著小妹瞎胡鬧,等下要是凍病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還不快帶小妹進去添件裳。」
玉容一邊訓著人,一邊給二妹使了眼。玉玲這才反應過來了些,扯著小妹回了屋子。
「小東西,看二哥挨訓很開心吶?都是你害的。還笑!」
玉竹捂著樂了會兒,轉從櫃里拉了件裳出來自己穿上。既然長姐都說了要進來添件服,不添怎麼行。
外頭的陶二叔看著那堆泥,許久才回過神來。知道是玉林的后,真是恨不得立刻找他探討一下,那個能將煙火引出去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做的。
結果不巧的很,陶二嬸突然著急忙慌的過來尋他,說是娘家有事,讓陶二叔去借車子送回趟娘家。
兩口子風風火火的,跟玉容道了個別就走了。
玉容轉便把妹妹的那一座小院子給鏟起來挪到了屋後頭。然後進屋抓人審問。
結果審著審著,自己倒是聽迷了。
「長姐,我上回瞧見爹現在用的灶便是我的那個樣子,買個大鐵鍋正好咱們平時可以熬蠔油賣嘛。旁邊有放陶罐的位置,也不耽擱煮飯。而且只要是在燒火,最後頭那個鍋里就會一直有熱水。現在天冷不是正合適麼?」
兩個姐姐齊齊點頭。
玉竹小大人似的背著個手,來回一邊兒走,一邊又講起了煙囪的好。
猶記得上回颱風來的時候,那一屋子的煙是多麼難。玉容玉玲一聽小妹說的煙囪便覺得可行,想著怎麼也要在新家砌上,這樣落雨颳風的時候也能些罪。
玉竹說了半天,嚨都幹了,終於說服了姐姐答應將家裡砌上土灶。玉玲則是自己選了進門右手邊的位置打算蓋自己的新房子。至於左邊嘛,暫時先空出來,種點易養活的蔬菜就行了。
商量好了小院子的大致規劃,姐妹三便忙活著將院子範圍的雜草清一清,大的石塊也撿出來放到一邊。
之前熬制蠔油時,家裡撬海蠣還丟了好多海蠣殼沒丟,這回也打算一起清出去。
玉竹瞧著那麼多扎手的海蠣殼,腦中靈一閃。
「長姐,這些海蠣殼就別丟了吧,不如等院牆蓋的差不多的時候,咱們把這些海蠣殼都倒上去,這樣就不擔心有人會爬牆啦。」
「這個主意好。」
兩個姐姐都領教過海蠣殼的鋒利,這些東西要放上了院牆,還真能頂用。不過玉竹也話也給們提了醒。
若真有那膽大的,敢翻院牆。這點兒海蠣也只能傷著人,要看家護院還是得養條狗才行。
一聽到姐姐兩商量著養狗,玉竹一蹦老高。
「我知道!我知道!二家有小狗崽崽!剛生了一個月的小狗崽崽!」
天知道想養一隻想了好久!
可惜之前自家條件並不是那麼好,養人都費勁,何況是養狗呢。所以二先前說要送一隻,沒好意思要。
現在不同了,現在是姐姐們要養狗,嘿嘿,自已正好沾沾。
「長姐長姐,你就讓我去嘛。二家的狗都好小,我自己能抱回來。而且肯定挑一隻又大又聽話的回來。」
玉容最是怕小妹癡纏,忙不迭的應了。
「去吧去吧,記得帶幾個銅貝在上。先去問問二娘賣不賣再說。別上去就問人家送不送,那樣不好。」
「知道啦!」
玉竹飛快跑進屋裡頭了十個銅貝揣進兜里轉就跑。急得姐兩一個勁兒的喊著慢點兒。
「這丫頭,真是。爹娘都是沉靜的子,也不知是隨了誰。」
說實話,玉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子是隨了誰。
在現代的時候,是個極能吃苦,十分能忍耐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子十分沉悶不討喜。從小到大除了父親過世,被姐姐丟棄流過兩次眼淚之外,就再也沒有哭過。
每天就只想著攢錢攢錢,只要能賺錢,再苦再累都不怕。
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孤家寡人的滋味。可來到這兒后,被兩個姐姐疼著著,才知道真正的親人是什麼覺,也是姐姐們把慣了如今這般模樣。會撒會生氣,還會跟個小孩兒似的鬧脾氣。
不管怎麼說,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玉竹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二家門口。剛跑進去了聲二,就看到二家的院子里坐著五六個村裡的大娘嬸嬸。大家瞧見,眼裡頓時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俗話說三個人一臺戲,這裡這麼多……
直覺的想掉頭。
「小玉竹快過來!」
二娘笑著朝玉竹招手,其他幾位也招招手,像極了要小紅帽的大灰狼。
玉竹著頭皮走了過去。
「巧蘭嬸兒,二今兒沒在家嗎?」
「在呢,只是瘋了上午正在睡覺,一會兒就醒了。你在這兒等等吧,二可是天天念叨著你呢。」
巧蘭嬸兒笑的真意切的,倒不像是說假話。若是平常,玉竹肯定二話不說就留下來。但今天這麼多人,們肯定要逮著問自己好多事兒。
村裡的這群人,也沒個啥娛樂活,最喜歡的就是聽八卦了。
誒……不對,這也不是件壞事……
長姐一直都擔心著家裡銀錢被惦記,甚至還想過要不要讓秦大人來明說賞了多錢。只是那樣太過麻煩秦大人,長姐一直也拿定主意。
但,也不是一定要秦大人說的話大家才信。一個四歲的娃娃『聽』到了家裡的談話說出來,大家也是會信的。畢竟才四歲嘛,誰會相信撒謊。
玉竹這念頭也就瞬間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立刻仰起小臉兒笑道:「好的巧蘭嬸兒,那我在這兒等二起床。」
一個正在做針線的大娘一見坐下,立刻忍不住問道:「小玉竹,聽說你們家買地買房子啦?」
「對呀!」
「嘖嘖嘖,那兩間石屋,可是好東西。都能買房子了,看來秦大人獎勵不呢。你知道獎勵了多嗎?」
「知道呀!」
玉竹這乖巧有問必答的模樣真是太好『欺負』了。幾個人立刻追問道:「那秦大人到底賞了多哇?」
「賞了……」
玉竹攤開手掌,一手指頭豎起來,又一放了回去,來來回回逗的幾個問話的心難耐。吊足了胃口,才豎了兩指頭放到眾人面前。
「兩百!長有兩百好漂亮的銀貝!」
一聽兩百銀貝,幾個人頓時炸了鍋。
「天吶!!兩百!我就說秦大人肯定賞了很多很多!」
「這好下了,人家是不吃不喝半輩子不用愁咯。哪兒像咱們,還得苦的海里刨食兒。」
「真是的,老天怎麼就不給我個方子……」
一個個說的話都酸的很,但也是人之常,並不惡毒。玉竹注意到,唯有自己面前的巧蘭嬸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聽到那些人說的酸話,臉上也沒個表,只手裡落針的時候一連扎錯了好幾。
看來的心並沒有外面表現的這樣平靜。
有些替長姐和自己難過。
長姐一直喜歡巧蘭嬸兒。以前去自已家裡,也是極好的,沒想到在知道自家過的好后,臉上居然一為自家開心的神都沒有,甚至還很煩躁。
而且明知道院子這麼多人會抓著自己問話,還招了自己過去,拿二做幌子留人。擺明了自己也想聽,然後讓別人來出頭來為難自己。
這樣的子,就很讓人煩。
以跟長姐如今的關係,去問長姐,長姐肯定不會瞞著。但自打秦大人來過後,就再也沒去找過長姐。雖然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但肯定不像表面上做出來的那樣大方明朗。
日後,不可深矣。
二還可以著一起玩,但家,玉竹覺得自己以後不會再來了。
「小玉竹,聽說你們家那屋子一共花了九十五個銀貝,那你家還剩的一百多是不是留著給你二哥取媳婦兒呀?」
這個問題真是在場嬸嬸大娘們全都在關注的一個問題。們自家雖然沒有適齡的兒,但近親遠親的總能找出一個來。以前的玉家們看不上,但現在嘛,要是有那麼厚的家底,們覺著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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