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什麼大人?」
玉容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男人嚇的不輕。
李老頭見狀忙上前幫忙解釋。
「姑娘,是咱們府衙的秦大人想見你,估著是跟你這增味有關係。秦大人是個好,姑娘莫怕。」
「秦大人……」
玉容知道這個秦大人,當初們被冀城趕到這裡,就是那位秦大人負責收留的們。如今自已一家能安穩度日,多虧了他。
「既然如此,那,帶路吧。」
說起來,自打來了這淮城,都不知道府的門兒是朝哪兒開的。今日倒是有幸去看看了。
對了,救了自己的魏平就是在府當差,等下是不是能見到他?
「咳……兩位爺,我能不能向你們打聽個人?」
走在旁邊的其中一個衙差看了一眼,回話還算客氣。
「姑娘若是想打聽大人,那便免了吧。」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要打聽秦大人。我只是想打聽下,和你們共事的人裡頭有沒有一個魏平的人?」
「魏平?姑娘你是他什麼人?」
兩個衙差的臉眼可眼的變得和藹起來。不過在聽到玉容回答說沒關係后,態度又變得不冷不熱起來。
之後一路到府衙玉容都再也沒聽見他兩開過口,實在是嚴的很。
「姑娘,到了,大人就在裡頭等你,你進去吧。」
「我一個人進去?」
「是的。」
玉容:「……」
來的一路都不害怕,現在卻突然有些害怕起來。那扇敞開的大門一眼忘過去,什麼也瞧不見,心慌的很。
站在外頭足足一刻鐘,玉容才鼓起勇氣抱著罐子走了進去。繞過了兩扇大大的書櫃后,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秦大人。
「民玉容,拜見大人。」
秦大人努力控制著自己將目從那陶罐上移開,客氣道:「玉姑娘,不必多禮,起來坐著說話。」
一聽這話,玉容心裡那一個暖。略顯張的抱著陶罐起來找了個椅子輕輕坐下。
「不知大人此次喚民前來,所為何事?」
秦大人抬了抬手裡的筆,隔空對著的陶罐指了指。
「本聽說,你這增味,乃是海所做?」
玉容點點頭。
秦大人心中一喜,又問道:「那做此增味的海,可難得?」
難得?
玉容細想了下,二妹說那蝦素日網上來的不是很多,卻也不是很。反正幾乎是沒人吃的,都是拿去餵鴨吃。
「並不難得,還常見。」
秦大人一聽,眼裡的笑意那是止都止不住。
「玉姑娘,你可知如今淮城最缺的是什麼?」
「啊??」
這話問的玉容一臉茫然,還以為秦大人會直接詢問做蝦的法子,結果就這?
「大概是……缺糧食?」
「不不不,是缺錢。」
玉容:「……」
秦大人站起,背著手走到玉容面前。
「能否打開罐子讓本瞧瞧?」
「自然是可以的。」
玉容低頭開始拆起了系在罐子上的繩子。
當初小妹自己做的那罐蝦沒有遮蓋一個晚上就了,所以之後做的蝦就特別注意防。這罐蝦一做好就拿了布墊上又塞了乾草,還糊了泥,然後再拿布蓋上繫。這法子還是陶家嬸嬸教的,管用是管用,就是拆起來有點麻煩。
秦大人一眼不錯的盯著玉容手上的作,看到取下來的那糊了泥的封蓋兒頓時明白,這增味,應是怕。不過也正是說明,這東西,能放!
海貨賣不出去的原因是什麼,就是放不久!
淮侯和他都明白,淮城其實可以富裕起來,甚至可以比冀城更加富強。可他們就像是守著金山卻沒工去挖一般,守著大海,卻拿那些海貨沒辦法。
因為大多數的海貨本運不出去,只能賣賣一點鹹魚和蝦干,來回除去車馬費本不剩什麼,實在也是不頂什麼用。
可眼下這姑娘帶來的,卻是條好路子。
增味的效果他是親自嘗過的,食肆酒樓里絕對好賣,富裕人家更是不愁銷路。而且這東西它不像魚蝦那般,一大堆運出去,卻只能賺上一點點銀貝。就這玉姑娘手裡的大罐子,一個車便能裝上不,而同樣一車魚蝦,它能賣出的價格絕對要遠遜於一車增味的。
秦大人越想心頭便越是火熱,看著玉容的目也格外的熾熱起來。
「大人?」
「大人?」
一連了好幾聲,秦大人才回過神來。他探頭看了眼罐子里的增味,和先前他買走那罐子里的一模一樣。
「玉姑娘,本也不跟你繞彎子,直說了吧。府,想買你增味的方子。」
「府買增味的方子……」
玉容心中雖已有猜想,但沒猜到,秦大人會這麼客氣的和說要買。這秦大人和家鄉的那位李大人,可真是太不一樣了。
蝦的方子,其實再簡單不過。玉玲早就說過,只要有心人琢磨些時日也是能琢磨出來的。本就沒打算長久做的買賣,如今府卻要買方子,那賣了正好。
不過,沒打算賣錢……
「大人,這方子,其實簡單的很。府需要,民自然不會藏著掖著。只是民不想拿它換銀錢,而是想換點別的東西。」
「哦?什麼東西,說來聽聽。」
玉容心中一陣然,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民想以此方,換得家弟免除五年徭役。」
徭役苦重,每年總是有許許多多的人累死在服役的時候。玉玲為了自己和小妹藏兒份,日日以男子份出去勞作已是辛苦,若再去服徭役,那簡直就是在挖自己的心。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五年足以讓自家不再像現在這般貧困,屆時,就算玉玲需要再服徭役,自家也可以拿出銀錢贖人。
秦大人萬萬沒有想到,玉容想要的竟會是這個。
說實在的,每年服役那麼多人,免除一個人的徭役本算不得什麼,也就是他和淮侯一句話的事兒。
「你可想好了?」
玉容一瞧有戲,欣喜道:「大人,民想好了。願拿增味的方子,換家弟玉林免除五年徭役。」
秦大人點點頭,坐回到自己的書桌后。
「既然如此,便遂了你的願。」
玉容就瞧著秦大人拿著筆在一竹簡上寫了一行字,然後便傳了人拿著那竹簡去找一個喬遠的人。
「大人,那竹簡是?」
「瞧我,都忘了問你是不是識字了,該給你瞧瞧的。那竹簡,便是免除你弟弟徭役的批令。只是有這批令還不夠,還需得找到你們一家的戶籍登記,由部吏在你弟弟名下批註一下。日後再征徭役之時,部吏瞧見批註自然會略過你弟弟。」
秦大人這話沒說多久,就聽到外頭人回話,拿著登記著玉家戶籍的竹簡回來了。
玉榮雖識的字不多,但自家人的名字,還有免除五年幾個字,都是認識的。二妹真的免了徭役!
秦大人這般乾脆,玉容只覺得心裡一直著的石頭頓時鬆了大半。
「多謝大人,民這便將方子說予大人。大人可要拿筆記下?」
「肯定是要記下的,稍等。」
秦大人起去了隔間,拿了厚厚一卷空白竹簡出來。
玉容:「……」
「額……大人,其實,這方子,用不著這麼多的竹簡,三盡夠了。」
「三就夠了?」
秦大人有些不太相信。
結果……連三都不用,兩就抄完了。
看著竹簡上那過於簡單的步驟,秦大人簡直懷疑人生。增味的原料竟是漁民們拿來養鴨的蝦?!而製的過程竟然就是烘烤再搗磨?!
略去了玉容說的那幾點注意事項,整個方子最重要的製作步驟就是烘烤后再把蝦磨。
這麼簡單的東西,為什麼之前就沒有人想到呢!
「大人,這方子都寫了,民是不是能回……」
秦大人回過神來,正準備點頭,突然想到什麼,又開口留下了玉容。
「現在時辰還早,玉姑娘且等等,本命人去買些蝦回來,還得請姑娘再做一遍。等做完了,本會派車送你回去,你放心。」
方子都說了,再做一遍也沒什麼。
玉容很是乾脆的答應了,跟在秦大人的後準備去這府衙的后廚。卻不想走在前頭的秦大人突然轉過來。
「對了,你這罐子里的增味是拿到城裡來賣的吧?」
「正是……大人,可是以後都不能賣這增味了?」
秦大人笑了笑,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日後府會出面收這增味,你若是要賣,日後直接賣到府便是。至於你手上這罐嘛,就由本買下,讓這府衙里的小子們也嘗嘗味兒。」
小子們……
玉容心下一,想到了自己那個連模樣都沒看清過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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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寫秦大人的年紀了,秦大人今年三十有五是個帥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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