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黃的子，擺上繡了桃花，還穿了珍珠，顧筱擅長做這些，糖糖有好多漂亮裳，這條子是最喜歡的一條之一。

　糖糖心在滴，但還是拍著手說：“哇，歲歲你好棒！歲歲好厲害！”

　于是子上又多了幾個泥點子。

　“歲歲你真是好樣的。”

　小孩忘大，注意力不容易集中，玩完泥又想玩別的，一刻都不消停，好在他不哭了，也不再哭著找顧筱。

　糖糖覺得孩子也不是那麼難帶，就是比較費子罷了。

　歲歲能盯著地上的螞蟻盯半天，看它到底搬家到哪里去，花上飛的蜂也要看一看，風吹過就看拂的樹葉，真是什麼都好奇。

　他還會盯著花上的蟲，指著道：“要！”

　歲歲一次能說一兩個字，爹，娘，姐姐，更直接的要，想要什麼東西就會指著說要。

　糖糖以為自己聽岔了，“你說啥？”

　歲歲指著蟲，“要，我要！”

　要命，簡直要命。

　陶泥都不，怎麼會蟲，還想等顧筱回來說呢，娘，月季花上有蟲，可嚇死了，歲歲到底是不是親弟弟，竟然要蟲子。

　“不要，歲歲不要。”

　“要！”

　綠的會的，歲歲要。

　糖糖能舍子玩泥，但絕不能舍命抓蟲子，“不要，你就算哭也沒用。”

　歲歲癟癟，糖糖道：“你哭吧，哭吧，反正不給你抓蟲子。”

　歲歲吸吸鼻子，繼續玩泥了。

　糖糖快哭了，還想實在不行，讓大侄子去抓，還是親弟弟知道心疼當姐姐的，“歲歲，姐姐給你摘片花瓣，你看好不好看，娘可厲害了，能把讓花常開不敗……”

　歲歲著一雙黑爪子，把花瓣按泥里了。

　臭小子。

　這個臭小子！

　那麼好看的花瓣，竟然給按泥里，天哭鼻子，竟然喜歡玩泥和蟲。

　糖糖：“你玩歸玩，可不能把手放里，不然娘回來打你屁。”

　而帶著弟玩泥的自然不會挨打，因為是娘的心肝寶貝，娘才不會打。

　歲歲可不管這些，這兒抹一下那兒抹一下，臉上服上，弄得哪兒都是。

　糖糖只管給他倒倒水，挪地方，省著被太曬到。

　再喂口水，這就行了。

　而后換尿布歲歲又哭了一回兒，黑手抹著淚，蹭了糖糖一。

　沈羲和給扎的辮子都弄了，糖糖這輩子都沒比弟弟更盼著娘親回來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門口傳來靜，姐弟倆齊齊了過去。

　姐弟倆長的像，一樣的臉型，眼睛鼻子，都像顧筱。

　眉是像沈羲和的。

　只是顧筱一時之間沒認出來，才出去一個時辰，兩個孩子怎麼變了這個樣子。

　這是誰家的孩子，誰家的泥孩子。

　顧筱手里還提著兩條殺好的魚，看了看三丫，三丫帶著侄子侄在秋千下面數石頭講故事。

　那這兩個，一大一小，就是糖糖和歲歲了唄。

　顧筱：“沈怡，你就這麼看孩子的？”

　一大名，準沒好事兒。

　糖糖嗖一下站起來，“娘，歲歲非要玩泥，我給他講故事都不聽，還弄了我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陶泥都不的。”

　糖糖抿了一下，小心地看顧筱的臉，“娘我子全是歲歲抹的泥點子，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子。”

　歲歲仰著頭，完全聽不懂姐姐在說什麼。

　顧筱道：“歲歲抹的？那你想怎麼辦，娘給你做條新的？”

　糖糖一個激靈，“不用，用不著，洗洗還能穿，我洗，我自己洗。”

　顧筱看著地上的泥團子都不知如何下手，而歲歲終于看見娘親，著手要抱，不給抱又要哭。

　糖糖吐了吐舌頭，問了句，“娘，我小時候也這樣嗎，不給抱就哭？也和歲歲這樣，這麼哭？”

　顧筱還是把孩子抱起來，小孩兒哪兒有不哭的，糖糖小時候鬼鬼，也黏人，姐弟倆有的地方很像。

　糖糖小時候會裝哭，歲歲真哭。

　“你小時候呀，也哭。就是現在不哭鼻子了。”

　那麼小的娃娃，一眨眼就長大了。

　顧筱讓鈴鐺照看三丫他們，自己帶著兩個孩子洗澡換。

　一泥洗干凈，總算出本來的樣子，換上新裳，抹點香香，又是個干凈可的寶寶。

　洗完歲歲，顧筱換水給糖糖洗，糖糖有點不好意思，“爹給我扎的辮子太丑了，我正想擼了呢。”

　顧筱：“扎的丑不和你爹說。”

　“我看他扎的高興，就不好意思告訴他，擾了他興致，多不好。”糖糖拍著上的泡沫，洗澡用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有泡沫，洗完還香香的。

　顧筱舀水沖頭上的泡沫，“閉眼。”

　糖糖聽話地把眼閉上，“你剛走弟弟就哭了，哭的好可憐。”

　“也閉上，別吃泡沫。”顧筱糖糖的腦袋，洗干凈就把人抱出來，頭發干，換上干凈裳。

　又扎了好看的辮子。

　糖糖對著鏡子照了照，娘扎的就是比爹扎的好，爹笨手笨腳的。

　臭了一會兒，然后把臟裳撿起來，顧筱問做什麼，道：“洗裳啊，都是泥，洗完我好穿吶。”

　顧筱：“你能洗干凈嗎，放那兒吧，娘洗。”

　“萬一洗的好呢，娘你快把弟弟哄睡著，做水煮魚，我都了，好好。”糖糖道：“都快扁了。”

　顧筱：“好，買了兩條魚，絕對夠糖糖吃。”

　中午周氏回來了，去寺里上香，回來的路上買了點心水果。

　周氏看孩子，顧筱去廚房做午飯。

　糖糖像模像樣地洗裳，可是人小力氣小，泥點子本不掉。

　那只能讓家里的婆婆洗。

　糖糖溜進廚房，撿了跟木柴添灶臺里，“娘，我幫你燒火。”

　顧筱道：“怎麼過來了，不出去玩兒。”

　“當弟弟的不懂事，我懂事，我干活。”糖糖坐在小馬扎上，頭一點一點的，“娘，我小時候是不是也不懂事呀，你帶我肯定不容易。”

　說完，又重復了一遍，“你把我養這麼大真不容易，帶孩子真累，真糟心。”

　顧筱輕笑，“娘不覺得辛苦，娘看著你長大只覺得歡喜。”

　糖糖出兩個酒窩，“嘿嘿，因為我們乖嘛，歲歲就不行，還讓我給他抓蟲子，娘，月季花上有蟲子……”

　顧筱：“晚上讓你爹去抓，抓干凈。”

　“行。”

　“除了水煮魚還有想吃的嗎？”

　“吃，給歲歲蒸個蛋羹吧，他牙都沒有，只能吃這個。”

　顧筱笑著問：“天天吃還想吃，早上才吃的餡餛飩。”

　“那又不一樣，大哥說了，吃要吃肘子，大口大口咬著吃，才過癮，要大塊大塊的！”糖糖咽了咽口水，“歲歲什麼都吃不了，真可憐。”

　作者有話要說：小寶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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