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腦袋,覺得縣令很大可能會打三十大板,然後把當瘋婦趕出來。
環顧四周,宋清盈決定先找個客棧補個覺,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今早又劃了那麼久的船,真要累死了。
雲來客棧的掌櫃乍一看到臟兮兮的宋清盈時,還以為是乞丐。
正要趕人走,就見人拿出銀子放在櫃檯,“老闆,麻煩給我一間安靜的客房,再人送盆熱水來。”
掌櫃一看錢,立刻笑花,“冇問題,煩請客出示戶籍和路引,這就給您安排。”
宋清盈將上的戶籍和路引都拿了出來,在那掌櫃登記時,趁機問道,“掌櫃的,打聽一下,從此去京城坐馬車要多久?”
掌櫃道,“咱們宜寧縣離京城也就一百多裡路,不算遠,坐馬車的話,快則半日,慢則一日。”
聽到這路程,宋清盈稍稍鬆了口氣,又問,“那在哪裡可以租馬車?租一趟馬車去京城,大概耗資多?”
“小郎君要租馬車?那你可算問對人了!正巧我孃舅家的表兄在咱縣裡開鏢局的,每月的初四、十四、二十四,都會往京城跑一趟。明日便是初四,若小郎君要去京城,那我幫你安排一下?近日穆家寨好像出了什麼事,鬨得人心惶惶的,小郎君自個兒雇車,倒不如跟著鏢局,一路上也安心。”
“穆家寨?”宋清盈覺得有些耳。
“小郎君是外地的可能不知,先前昏君坐天下,治下混,不人被得上山當了土匪,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其中最大的一個寨子,因著他們的頭兒姓穆,便稱作穆家寨。不過新帝登基後,這個穆家寨倒是收斂了不,恐怕也是顧忌作大了,朝廷來圍剿他們。”
說到這,掌櫃搖頭晃腦道,“咱們這位新帝可真了不得,有他在,咱小老百姓的日子都好過不。”
宋清盈眼波微,麵上也笑了笑,“是啊,他可真了不起。”
掌櫃的登記好,將戶籍路引和房間鑰匙遞給宋清盈,又道,“小郎君明日可確定去京城?若去的話,我待會兒派個夥計去鏢局問一問,讓我那表兄給你留個位置。至於價格你放心,肯定比你單獨雇馬車實惠。”
宋清盈想了想,覺得跟鏢局一起的確安全一些,便道,“那就勞煩掌櫃的問一句了,我先上樓歇息,等晚些下來再說。”
掌櫃的笑拱了拱手,“好嘞,那小哥你先去歇息,熱水待會兒就送上去。”
“多謝。”宋清盈頷首,轉上了樓梯。
63.【63】一顆真心(二合一)……
進了客房,照了鏡子,宋清盈才知道這張臉畫得多稽。
怪不得進當鋪和客棧的時候,差點被當乞丐轟出去,這黑乎乎的一張臉,的確怪駭人的。
店小二送來熱水後,宋清盈將房門反鎖,仔細洗了一把臉。
銅鏡中那張乾淨的臉,不施黛卻依舊明豔,可惜這份麗在外麵,實在太容易招來危險。
剛放下帕子,倏然,隔壁房間傳來一道杯盞破碎的聲音。
隨後,是一陣尖利的罵聲——
“你這敗家的死丫頭,花了這麼多錢給你買藥,你竟然給老孃砸了?”
“嘿你膽子可真大,還敢瞪老孃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扣下來!你再瞪一下試試?”
宋清盈蹙眉,這木質結構的房子隔音也太差了,隔壁家長教訓孩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將巾帕掛好,見隔壁還在一口一個“賠錢貨”的罵,忍不住敲了敲牆壁,喊道,“罵兩句就夠了,聲音小點,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隔壁的罵聲戛然而止。
宋清盈微詫,心說這家長還算講點公德心。
隔壁安靜了,緩步走到床邊,也懶得服,蓋上被子就囫圇的睡了。
客棧的床板很,枕頭也不舒服,被子還有淡淡的說不出的味道,縱然如此,卻架不住太過疲累,上下眼皮一闔,那濃重的睏意便如水般湧來,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
紫宸宮,紫金鶴形香爐裡燃著上好的龍涎香。這香味醇厚怡人,最是安神凝氣,然而此時,殿的空氣都瀰漫著一陣無形的抑之。
“太後駕到!”
殿外有太監高聲通稟。
一襲檀雜寶雲紋長袍的秦太後腳步匆匆的往殿走,宮人們紛紛俯首行禮,“拜見太後,太後金安萬福。”
秦太後置若未聞,麵凝重的走到殿。
當看到書房裡的霍致崢時,明明有滿肚子的話要問,但顧忌這麼多宮人在場,隻好先憋著,故作鎮靜的揮了下手,“你們先退下。”
宮人們屈膝福了福子,垂首告退。
待殿隻剩下母子二人,秦太後憋不住問了出來,“宋貴人真的丟了?”
霍致崢抬眼,麵容沉鬱,低低的“嗯”了一聲。
先前從兒裡聽到這訊息,秦太後還不大相信,這會兒見到兒子眼帶,形容憔悴的模樣,心頭是半點懷疑都冇有了。
急急上前,拉著霍致崢坐了下來,心疼的給他倒了杯茶水,“丟了你心裡難過,為娘能理解,但你也得顧著自己的啊。”
“母後,兒子無礙。”
“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你派人去找了麼,可有結果了?”
“在尋。”
霍致崢半邊手臂放在檀木案幾上,一向直的背脊此刻卻有些彎,他低垂著眼眸,纖濃的羽睫遮住眼底鬱的緒。
一炷香前,暗衛剛傳回最新訊息,京城之所有可疑之皆尋了一遍,並未發現宋清盈的蹤跡。
城外已派出四路兵,分東南西北四道去追尋。水路也派出好幾隊人馬,隻是河每日來往船隻眾多,出了主河道往外,又分外好幾道支流,沿河追蹤盤查,手續更為繁瑣。
況且他們也難以確定,那擄走宋清盈的歹人是否半路換了船隻,改走陸路,或是躲在某。
秦太後側眸,見自家兒子麵冰冷,不由得重重歎了口氣。知子莫若母,最是瞭解自己這個次子的脾氣。
他生來早慧,剛懂事時,家道中落,再加上公婆接連病逝,家中了勞力,又欠了一屁外債,日子過得越發艱難。
長子霍麟宇出生時,好歹還過一段好日子,可次子卻是連一天好日子都不曾過,小小年紀,冇讀過書,識字都是跟著老大在泥地裡學。後來蓉兒出生,一家子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了上。
長子得到家人的厚與希冀,得到家人的寵溺與護,唯獨次子夾在中間,最易被忽視。
後來年紀大了些,阿崢一聲不吭,收拾了幾件裳便去投軍,這一去便是十年戎馬。
等建功立業回來,看到那不茍言笑又氣勢十足的兒子,秦太後一開始都還有點不敢去認。
雖說兒子待人始終一副不好接近的冰冷模樣,但秦太後知道,兒子是個麵冷心熱的,他麵上不表出來,心思卻是縝細膩的。
就比如現在,他看著與平日好像冇什麼區彆,可能看出來,他其實很在意那個宋清盈。若不是份所限,這會兒他怕是早已縱馬出去尋了。
隻是這都快一天一夜了,人還冇有半點訊息……
“阿崢,你說到底是誰要害?”秦太後皺起眉,憂心忡忡。
霍致崢屈指,了下冰涼的杯壁,“兒子心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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