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螢雪的目仿佛要穿人心般盯著。
南棠不再多說,起告辭。江止并沒留,只目送與螢雪一前一后踏出昭明殿。
殿門關閉,大殿空寂寂的,只有墻上的寶珠綻放的溫和芒,雜無章的聲音又在江止腦中響起。
“看吧,還是要走。”
“不相信你,不會告訴你的去向的。”
“走了,就永遠不會再回來。”
“你不是心里的師兄了,對你沒有,連同門之都不存在了,醒醒吧,江止。”
……
江止咬牙苦撐,卻始終按不下這些聲音,終于忍無可忍,一掌按在邊的木桌上。
砰——
木桌四分五裂,連桌上的擺件與旁邊的椅子都撞飛四散,發出巨大聲響。
世界卻終于安靜了,有道明的人影從他眉心飛出,浮在半空。
他抬頭,怔怔向明的人影,人影緩緩手,輕輕過他的臉頰,溫道了聲——
“師兄。”
那人影,是南棠。
————
南棠走下昭明殿的引階,一邊往外走去,一邊沉忖。
看來想見師父一面并不容易,連江止都幾十年沒有他的音信了,恐怕也聯系不上師父。而此去浮鯨海路途遙遙,且不說路上危險之大,就算安全抵達浮鯨海,四象島也只是茫茫海域上的一座浮島,不比陸地有跡可尋,要如何確定四象島的位置?
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除此之外,此番歸來,不止重虛宮大變模樣,連人都變了許多,尤其是江止。
江止很不對勁,不僅僅如嫣華所說那般大變,他的上傳來一讓很悉的淡淡氣息。
“你師兄心魔正熾,恐怕已淪為半魔。”夜燭的聲音忽在識海中響起。
南棠頓驚。
三十年前秦安魔后所帶來的禍事尤在眼前,若是江止也魔……
“你放心,你師兄和秦安不一樣,秦安是因怨生恨而至墮魔,而你師兄則是因為心結生魔,和你當年的況一模一樣。”夜燭繼續道。
魔也有區別的,秦安的墮魔,乃是心智被怨恨侵占,徹底魔化,后又被邱纏心趁虛而,了傀儡而已,但江止是因為心魔作祟,心魔所蠶食的是個人道心,毀的是個人修為。
心魔的滋味,南棠再了解不過,它的可怕之在于生魔者的心智全在,每日每夜飽煎熬,再堅韌的意志與清醒的神智,都會在這天天月月年年的折磨中瓦解崩潰……
可江止為何會生心魔?
南棠百思不解,剛要飛離青霄峰,一帶著些許力的仙威籠罩而來,下一刻,螢雪出現在面前。
“師姐,你又打算像三十年前那樣,不告而別?”
冷幽幽的聲音響在南棠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