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重口味的同志和我一樣,吃飯的時候喜歡用世界佐餐。伴隨著趙忠祥爺爺那青春不再的聲線,各種爬行類節肢類從你面前列隊而過,能起到很好的減效果。
可是現在我發誓以後準備看今日說法減了。看著面前嶄新出爐的蟲子,我覺得就連貝爺都覺累的不會再了!
那只白花花的蟲子有著鋒利且向下滴著毒的大顎,半明狀的大腹部後面,著個產卵管道一類的銳角針,它的行有些笨拙,可是由於型很大,竟然能夠用蘭博基尼的速度向我們靠近,不愧是始皇號初代機!
我趴在張玄背後渡河的時候回了一下頭,頓時魂飛魄散,那只大蟲子頭上還頂著秦始皇的帝王帽,竟然一個打滾直接跳了連我都避之不及的水銀河裡面,蠕著朝我們遊過來。我勾著張玄脖子的手了一下,張小玄劃棺材的速度頓時快了不。他本來就是開了外掛的存在,生生趕在蟲子過河之前上了岸。
“等等!”我拍了拍他,從他背上爬下來,忙不迭在岸邊架起一個架子,把包裡底的東西手忙腳架上去,然後把兩邊的絕緣夾子扯掉扔進河裡,拍著張玄的背讓他趕快走。
“什麼?”
“哦?那個啊,小型發電機。槍哥原來給車上的探照燈充電的,電極絕緣被我撕了,嘿嘿,不都說水銀導電能好嗎,那蟲子……”
我話還沒說完,後面就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我回頭看過去,初號機正在水銀河中間痛苦地搐翻滾著,只可惜只是一會兒工夫,它就一尾把小型發電機飛了。
“……”我迅速扭頭,指揮張玄:“繼續跑。”
路過殉葬坑的時候,我又拍他後背:“等等!這裡這裡……”
我在他口袋裡了半天,還好張玄剛才即使喪失了神智,也沒把我給他裝好的東西丟掉。我出一盒火柴,劃著往堆裡面一扔,張玄在下面點燃之前沖了出去。
“來的時候藏了不炸藥,”我撓著頭說,“本來想要自我了斷的,現在嘛……”
張玄背著我的手臂猛地了一下,我連忙安他:“現在絕對不想要了!我們一定會出去的,這些東西只要對付它就夠了!”
說著,我假裝若無其事地回頭遙,裝模作樣嗅了一下:“我好像聞到烤的味道了,出去以後咱們野外燒烤好嗎?”
張玄:“……”
“……不好意思,‘出去以後……’好像也是死亡Flag之一T_T我還是閉好了……”
我進來的時候全憑興致,看著哪裡比較多就塊炸藥包,現在這些風幹了千年的東西燃燒起來,我們的後很快變了一片火海。那倒黴的蟲子先是被淹,然後被電,現在被燒,我能覺到後的怒氣槽在不斷積蓄力量,只等待某一刻……
“趴下!”張玄背對著蟲子,卻好像比我還清楚況。他猛地一個俯,技藝嫻地把我從背上換到肩膀上,往旁邊猛地一撲,讓過了從背後噴來的一道黑紫,石壁上被淋淋漓漓潑了一片,石頭很快變黑冒出白煙,看得我一陣骨悚然,回頭看過去,不知道是被燒焦了還是怎麼地,本來大白胖的蟲子,從頭部往下竟然覆蓋上了一層黑的亮晶晶的東西。
“它在迅速生長。”張玄簡短地解釋著,一邊拔刀在手,反手割斷了穿火海過來的手。
我掰了掰指頭:大牙,毒,手,進化。初號機簡直是堪比山寨機的存在,各種功能集於一,實在太逆天了。
“你行嗎?”我擔憂地看著自家好像諾基亞一樣的張小玄,“你還了傷中了毒,蟲卵也沒取出來,萬一……”
“沒關系。”張玄迅速揮刀,刺穿了前方薄薄的石壁,抄近道沖了出去。他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只要殺了他我們就能出去,這次沒有人打擾。我和槍兵都學會了,也有結婚證了,等你好了之後我們……”
張玄揮刀斬始皇,順便搖尾。
“……”我特別想代替始皇消滅他怎麼破?
事實上的戰鬥遠沒有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我眼睜睜看著那只蟲子長出了黑甲殼、翅膀和毒螯,好像戰士變完之後一樣,張牙舞爪地撲向我們。因為顧及到我沒辦法放手攻擊,張玄躲避攻擊的作越發高難度,我覺得自己好像坐上了過山車一樣,顛簸得幾次都以為是死神來了現場版。這過山車還是沒有安全帶的。我一只手已經變了幹沒法彈,另外一只手艱難地抓著張玄的肩膀,他上都是,張玄一個急轉,我的手從他的肩膀上出去,整個人都被甩到了空中。
“諾——”張玄猛地轉想把我撈回去,可是背後母蟲的大螯已經夾到他背後,迫不得已之下,張玄刀迎上,已經沒辦法再接住我了。
我在空中強忍著天旋地轉,努力調整姿勢,盡量想讓自己已經沒知覺的那一半著地。免得太疼而影響下一步作。可是拋線的作卻被什麼人從半中央打破了。我在落地之前被一只手拉了一下,猛地落了一個懷抱裡。金屬拉鏈從我臉頰上刮過去,生疼生疼的。這人周都彌漫著嗆鼻的硝磺味道,嗆得我一陣咳嗽。
“任守你這個笨蛋!剛才把我敲暈掉,現在還不是要靠我來救你?還有張玄,你他娘的連自個兒的人都護不住,在那裡吹噓個線啊!!!”
悉的暴躁到跳腳的怒吼,悉的氣味,手指頭下面是都不起來的結實。那人一邊罵罵咧咧地,一邊作很輕地把我放下來,槍哥斜著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啐了一口:“邊呆著去!知道自己廢就別在這兒添了。”
我傻了一樣看他:“你……你怎麼來了?九叔呢?”
槍哥利索地給手裡的東西上膛:“我剛才找到了一條路,把他送了上去,順便補充了彈藥——你讓開,早看你不順眼了,男人的戰場,關你這個小丫頭什麼事?”
槍哥瞇起眼睛,微微瞄了一下,還沒等我喊出“那邊還有張玄啊你注意點!”已經果斷按下了扳機。轟的一聲巨響,子彈準確擊中了母蟲缺乏鎧甲保護的最脆弱的腹部。
碎石與硝煙之中,槍哥的形昂藏而立,他洋洋得意地看我一眼:“看到了嗎?這裡我們兩個足夠搞定,至於你——在那裡等著我們一起出去就好!”
狙擊手與近戰刺客。這兩種戰鬥力合在一起,就不是疊加了。張玄和槍哥都是合作多年的,他們兩個夾帶著我這個廢,邊打邊退,到了我們進來時候的那個深淵的地方,母蟲已經遍鱗傷了。
“走這邊!”槍哥高聲著,“來的路被怪堵上了,我在那裡發現了一條路,快點!出去之後,就把這家夥和下面的怪一起炸死在這兒!”
曾經空曠平坦的懸崖之上,如今遍布著戰鬥之後各種怪的首。遍地都是紅綠黃的,看上去惡心至極。我跟著他們跌跌撞撞跑著,無意往深淵裡一瞄,正好看見那讓我終生都無法忘卻的一幕——
深淵之中,原本是漆黑得如同繚繞了千年的黑霧。可是我那一眼看過去,竟然在裡面看到了一抹別的。我看到一個人站在黑霧之中,長發圓臉、面容慈和的人,一臉快樂的無憂無慮的笑,站在黑之中朝我揮了揮手,了一下,好像在我的名字,卻在下一秒眨眼不見。
我依然一不站在那裡,不敢置信地盯著那一片黑霧。鼻腔酸得差點沒哭出來。
“媽……媽媽!”
槍哥猛地拉了我一把,百忙之中空沖我大喊:“任守,你在愣什麼?這時候是能發呆的時候嗎?!”
“不是……我、我看見了……”
“別往下面看!”張玄轉過頭來盯著我,“那裡什麼都沒有,別看!”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看到深淵的黑霧之中,一條巨大的尾在下面一翻而過,出一截黑白相間的脊背。好像有一頭大到無法想象的鯨魚剛剛路過黑的海面,只是它和剛才媽媽的幻影一樣,也是轉眼不見了。
我和槍哥一起默默注視著深淵。
“喂……任守,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艘航空母艦開過去了……”
“胡說八道,明明是媽媽和鯨魚。”
“……所以說,那下面到底是什麼?”
我們面面相覷,誰都說不出什麼。張玄一刀砍斷母蟲的一條,伴著一聲淒厲的慘,一腳把母蟲踢落深淵。他一只手夾著我,踹了槍哥一腳,我們一起沖了槍哥剛剛發現的通道。我匆忙回頭看了一眼,從那深淵之中,好像有什麼巨大的看不清楚形狀的東西慢慢湧了上來。
像是一團充滿惡意的黑霧。漸漸出了兩只燈塔一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