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守說,有種方法可以讓張玄變石像一樣的存在,不生不死,長存不滅。
張玄說,那些蟲和人類的結合其實是一種怪,它們的卵在人之中,依靠人的可以休眠上千年。
張玄還說,當我們殺了那四個蟲人祭品之後,這個墓裡的低級怪會率先蘇醒。隨後,以它們為食的其他怪也會慢慢活起來,從低級到高級,當年秦始皇那支無往而不勝的怪軍隊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在地下蘇醒過來。
這些東西的意思,是不是說,當年萬妖之王的張玄其實也是以這種形式被保存下來的?
“不可能!”我激烈反抗著,“我夢裡……樂守說過,張玄複蘇之後,他的能力可能沒那麼強大了。他肯定和那些家夥的存儲方式不一樣,我們家張玄只是冷藏保存了,才沒有加化學生試劑!”
“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有些吃力,”九叔冷笑,“但是你有沒有注意到,越到後來,他就變得越強嗎?”
“他從這裡出來的時候,忘了自己兩千年來的所有記憶,所以他才那麼接近人類。而現在,他每清醒一點,就往怪的方向接近一點。你說得沒錯,張玄和我不一樣,他可能不會死,只是他大概會變徹底的怪,就和那個小明一樣。”
九叔站直了子,冷漠地看了一眼張玄:“放棄他吧,就和你們放棄我一樣。你們兩個沒有中毒,現在馬上出去還有可能活下來,你們……呃!”
他的話沒說完,槍哥從他背後猛地一個手刀,直接劈昏了目前攻擊防能力全面下降的九叔。他一只手接住九叔倒下來的,另外一只手不了地扶額:“真是的,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九叔惹人討厭的本事。明明是為了讓我們兩個先跑,非得把話說這樣……喂,任守,你別生氣啊,他就是賤了點,本質上還是個……”
槍哥語塞,終於也發現九叔本質上也不是個好人了。
他彎腰把九叔扛起來,看了看還坐在地上抱著張玄的我,問道:“能走嗎?我扛著他們兩個,可能沒辦法背你了。”
“沒問題。”我站起來把張玄扛到背上,一個趔趄,心悲催飆淚。想我當年從小月氏地下把一個大男人扛出來的時候何等的威武雄壯,到現在終於也會到了普通□□妹的偉大和渺小。我看了一眼槍哥,很不滿地嘟囔:“你管九叔幹什麼?他要死就把他丟下嘛!”
“至得讓他回去把這趟的工資發了吧。”槍哥聳肩,一邊把張玄的半個移到自己肩膀上。
我們沒有往外走,從剛才這一路的怪分布來看,越往裡怪就越。現在我們的有效戰鬥力只有槍哥一個,還是只有理攻擊的後期廢,雖然外面是出口,可是以這種隊伍配置突破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還不如往怪的裡面走,說不定能發現個NPC資格證,開啟免遇怪模式呢。
往BOSS基地走,自然不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在槍哥看怪一樣的眼神裡,我忍著疼用刀子一點點割開脖子的皮,好在裡面那顆腫瘤一樣的珠子比較接近外部,我才能在造不可挽回大出的況下完這次腥殘暴的手。
珠子取出來的瞬間,我迅速把本來在蒼離裡的龍髓塞回我的裡面。然而哪怕是這一剎那的換手間隙,我的一條胳膊連同半個肩膀已經迅速變了枯模樣。
“任守你演恐怖片啊!”槍哥差點沒跳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看著自己那一半柴火一樣的,又出指頭了,評價:“嗯,手和剛才那一小塊一樣。看來,果然是一旦沒有了龍髓我就會死。蒼離那貨說什麼毀了龍髓就可以完全是想坑死我。”
“那你還試驗?!你白癡啊!!!”
“稍安勿躁嘛槍哥。這至說明了,雖然蒼離的珠子沒有用三個靈魂養著,說不定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還是能替我延緩化速度的。我們是要去秦始皇那裡,萬一不小心我被他逮住了,至要保證這貨沒法拿到他自己養的真品。”
槍哥冥思苦想,然後遲疑地看著我:“你是說……”
我豎起一指頭:“死了也要拖上他!”
槍哥:“……”
我低下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不知道,現在無論是哪一個龍髓都沒辦法讓我活下去了。我能覺到自己越來越衰弱,好像是本來塞進這個裡的靈魂要跑了一樣。裝一個珠子最多能讓我多活一會兒,到最後我會變什麼樣子……誰都不清楚。”
我用力抹了一把臉,低頭對手指:“九叔說,下來這趟要有必死的覺悟,我不是開玩笑的。反正我是四十年前的人,早就該……早就該死了不是嗎?那麼至死之前讓我發揮一點黨員的作用吧!”
“你瘋了……”槍哥喃喃著,“張玄怎麼辦?要是他知道的話……”
“他不會知道的。”我笑了笑,“等他醒過來你就告訴他我去領快遞了,讓你們先上去,不去就要和他分手。張小玄那麼呆,肯定就乖乖和你上去了。”
“……我覺得他不會。”
“為什麼?你就這麼相信他的智商?”
“不。”槍哥的臉很難看,“剛才……他好像停止呼吸了。”
本來扛著個男人就足夠吃力的我一,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等等!我這個做好了必死覺悟準備當烈士的家夥還沒死,張玄怎麼可能先一步壯烈了?這完全不符合主角神和劇需要啊!
我爬起來,顧不得連帶著摔倒的槍哥和九叔,連滾帶爬撲到張玄上,我把耳朵到張玄口,隔著服那也冰得我臉發麻。我仔細聽了很久,也完全沒到任何心髒的搏。
“九叔還活著……”槍哥的話沒有說下去,他轉過頭看著我,聲音第一次帶了音,“怎麼辦?張玄不會是……”
“才沒有!”我大喊道,“九叔那個禍害都沒死,張玄怎麼可能有事?!張玄快起床啊!槍哥說你再不起來他就不擇食上了我啊,你都不管管嗎?!”
槍哥站在一邊,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到最後他長歎一聲,蹲到我邊,一只手按著張玄的脈門探了探。
“完全沒有靜了。任守你冷靜點,說不定他……哇啊啊!”
槍哥忽然慘起來,不是別的,剛才差點被他做了死亡宣判的張玄忽然手一翻,一下子拽住了他脈的爪子。
張玄的手比還要冰冷,那一下用力極大,被這樣一只手抓住,覺不比被粽子抓著好多,槍哥猛地掙了,差點沒直接端槍打過去。
張玄躺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一雙深潭一樣的黑眼睛沉沉對著天花板。
我瞪著他,又把耳朵回他口確認了一下,和剛才一樣,沒有一點心跳。
沒有心跳和脈搏,冰冷的人,卻能睜開眼睛坐起來。這實在……
他一只手扶著額頭,表冷靜而漠然。半天,他才把視線轉移到我上,這一眼看過來,讓我結結實實打了個寒戰。
那是一雙失去了眼白的眼睛,墨一樣的黑布滿了眼球,看上去就像是……像是昆蟲沒有焦距的複眼一樣。
“……張玄?你……你還好嗎?”我戰戰兢兢開口。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我看。見他沒反應,我慢慢把一只手微微到了他面前。
張玄看了看我,又低頭看著我的手,好半天才給了一點回應。他抬起手來,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我的手心上。
我:“……”
槍哥:“……”
……這不是在訓練你握手啊親!你不是狗啊搭什麼爪子,要是沒事汪一聲咱們就趕走行嗎?!!
“看來他是沒事了。”槍哥站起來扛著九叔,一邊唾棄著,“這個白癡,害我們白擔心。”
我也松了一口氣,鄙視這個家夥的心思也就隨之產生了,我把手回來,有點埋怨地輕輕敲了敲他的額頭。
變故就在剎那間產生了。我還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陡然間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一大的嚇人的力氣把我拽起來,下一秒就被狠狠按到地上,後腦勺猛地磕了一下,我疼得眼淚都在打轉,暈暈乎乎睜眼看過去,張玄的臉正在我頭頂上,他的兩只手按著我的肩膀,幾乎想把我摁到地裡。
“你……”我想說什麼,可他的表陌生得像是完全不認識我,他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忽然間張開就咬了下來。
“砰!”張玄的子歪了一下,沒有咬中我的脖子,剛才槍哥一槍打到了他肩膀上,可是好像橡皮子彈一樣,完全沒有對他造傷害。張玄的作只頓了一下,又是一口咬過來。
“躲開!他瘋了!”槍哥大吼著。
我的腦袋往下了一下,僥幸沒被咬死,肩膀上已經被撕掉了一大塊服,趁張玄的手松了一下,我連滾帶爬逃到一邊,了肩膀,還好上面都是枯骨,也不覺得疼。
“張玄?我是諾諾啊,你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拖著哭腔喊著,可是他好像完全沒聽到一樣,一個轉又撲了過來。
“他已經變怪了,你跟他講什麼道理!”槍哥把我撲到一邊,大喊著,“他裡果然有蟲卵,你沒看見嗎?他這個樣子和一路上我們見過的怪沒有差別!”
我腰上又被撕開一大塊,這次出了,傷口迅速泛起黑,很快就麻得失去了知覺。
“媽蛋的,拼了!”槍哥把包裡的炸藥拿出來,“任守,躲開,老子炸也要炸死他!”
“泥奏凱!那可是張玄,你敢他一,我殺了你!”
“混蛋,你為了個怪要殺我?!”
“你才怪你全家都怪!我也是怪啊,你有本事來炸死我!”
槍哥背上還背著九叔,他氣籲籲把我推到一邊:“得,我不跟你吵,要是你能讓他不傷害我們,老子才懶得他!你不是跟他有真嗎?你勸他啊!”
他挑釁地看著我,我也瞪著他,半天功夫,我們兩個都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好像從我們開始吵架的時候,張玄就沒有再撲過來了。我踮起腳看過去,發現他正蹲在地上,急切地撕扯著什麼東西,看樣子是剛才從我上掉下來的。我仔細看了一下,腦子轟的一聲響,忽然間就哭了出來。
“那是什麼?”槍哥問,“任守你別嚇我,你哭什麼啊?”
“……禮。”
“禮?”
“張玄送給我的禮……他讓我隨帶著的,那些蟲子怪的髒!模糊的惡心玩意兒!他早就知道了你懂了嗎?!”
那些怪對腥味特別敏,他們有些像蟲子,大部分況下都靠對氣味的覺行……
他把又沉又惡心的蟲子髒塞給我,他一路上都不怎麼靠近我們,他了傷也……
我哭得泣不聲,淚眼模糊中,我看到張玄終於打開了盒子,他一只手抓起裡面惡心的,貪婪地塞進裡。他好像無法控制一樣不停地吞咽,臉上逐漸被覆蓋……
“……快走。”
“什麼?”
“我說快跑啊!”我轉沖槍哥大吼著,“你還不懂嗎?!張玄故意把這種腥味很大的東西給我,不就是為了這時候給我們爭取逃命時間嗎?你還不跑,留在這裡等著被他吃掉嗎?!”
“這些怪不可能都是自由行的,他們沒辦法靠近秦始皇那裡,說明那裡一定有什麼在控制著他們。只要找到那個東西,就能救張玄。所以我們快走啊!”
“我求求你了,他在等我啊,快走好不好?!!”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死了幾千年的老鬼終于娶上媳婦了ヾ(◍ ° ㉨ ° ◍)ノ゙ 可是,媳婦才六歲怎麼辦? 只好慢慢的養著唄,陪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