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昆侖山上有仙人，他們來無影去無蹤，長命千歲法高強，而且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名字很怪（喂……）。

　　蒼離嗤笑道：“昆侖山上？長命千歲？法高強？不好意思一條都沒有對上。不過再怪的名字，也比人要強，真搞不懂，你既然給自己選擇了回爐重造姓名的機會，怎麼就挑了這麼個求種都會被封殺的破名字。”

　　我：“……喂，你真的是兩千多年前的仙人嗎？這種現代化的吐槽太不科學了！”

　　我真的特別想把蒼離腦子扯出來，拷貝完資料之後再塞進去。現在這種九叔槍哥在外面不知遭遇了什麼恐怖事件的時刻，他居然還有空賣關子吐槽！可是不管我怎麼心急如焚，他老人家依舊一副憂桑回憶過去的長談模樣。

　　“我們的確和常人不太一樣，一些不科學的法，相對較長的壽命，遠離人世的住……可是歸結底，我們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有生老病死，有恨喜悲。我從小和阿守相依為命，一起長大，在嬴政找到我們之前，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直到老死。”

　　蒼離停頓了很久，才繼續平板地說道：“嬴政找到了傳說中的方瞳仙人，大喜，甚至親自前往，邀請仙人下山。始皇的誠意了上天，兩名仙人同意和他一起走。”

　　“……”這個第一人稱敘述突然轉變為第三人稱新聞聯播報道的可喜可賀風格是怎麼回事……

　　蒼離的臉上帶了濃重的諷刺：“這是方說法，你大可以當做新聞聯播聽。我個人的解釋是——他用很殘忍的手段震懾並威脅了我們，那時候他還年輕力壯，暫時不需要挖出我們的眼睛。他把我們像牲口一樣飼養起來，以便在他百年之後完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夢想。”

　　“我們都想過求死。但是在那種看守之下，就連死也是不可能的，他只知道我們的眼睛有神效，可卻不知道怎麼用。你知道那種看著自己最親的人一個個被殺死在自己面前的覺嗎？你知道那種被飼養起來，只等著某一日被生生挖出眼睛的覺嗎？我們不怕死，但是在死之前，我們要毀掉嬴政還有他的千秋大夢。”

　　“我們假意屈服了，不再求死，甚至還利用法幫他解決了一些問題，時間久了，嬴政也慢慢信任了我們，允許我們兩個在一定範圍自由活。到了後來，他甚至允許我們跟隨他的軍隊到征戰。那一次，嬴政西征的軍隊到了小月氏的一個分支附近的時候，我知道我們的機會來了。”

　　蒼離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夢，我慢慢說道：“我做過一些夢……我夢到你，在地下看到的壁畫上的那些故事，你帶領他們打仗，鑄造武，修建城池，最後你……你還把眼睛自己挖了出來給我……”

　　蒼離毫不意外地笑了笑：“那些不是夢，而是記憶。你在我師妹的裡面，自然會到的和記憶影響。所以，就算你自己很討厭我、不信任我，還是忍不住會看著我，對嗎？”

　　一直沉默著的張玄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我，眼睛裡面是忍的……不！一點都不忍的拈酸吃醋！

　　“那支軍隊在小月氏聚居地附近暫時駐紮了下來。當時那支小月氏和匈奴征戰不休，而且一直於下風。有一天，當時擔任形式上軍隊統帥的我接到了小月氏的求援信。那時候我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出於同，給了他們一些幫助。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了我們命運的轉折點。”

　　“那支軍隊，在小月氏的聚居地附近，發現了一座神奇的黃金城。恰恰湊巧，這座完全由金上古巨化石構的城池風水極好，當時軍隊中隨行的一個道士當即斷定，若能在此修建皇家陵墓，必能保秦王朝長盛不衰。遠在鹹的嬴政聞之心，但是由於黃金城實在位置偏遠，而那時他在鹹建造的陵墓已經完大半，嬴政決定強征小月氏的人為奴隸，為他修建另一座新的陵墓。嬴政準備向這裡增兵，那時候我得了重病，已經幾乎沒辦法做什麼了。我幾乎絕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想起了在沙漠裡看到的那些人像雕刻，那些長相明顯不太像中原人的石像，現在想起來，好像的確有點像尼卡（……）。

　　“你……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出來，讓你的師妹給秦始皇，然後換你師妹活下去嗎？”我問道。

　　蒼離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任守，你知道龍髓為什麼能讓人起死回生嗎？”

　　“……我去，它居然真的能讓人起死回生？我一直以為你們開玩笑來著……”

　　“不是開玩笑。龍髓之所以有那種能力，不僅僅因為我們的脈，更重要的是，它需要一個人的眼睛，在另外一個方瞳之人，用靈魂養育千年之後，才能讓一個人複活。”

　　一陣風吹過，我瞪著蒼離不說話。

　　蒼離那雙瞎了的眼睛居然覺到了我的視線，他看著我說到：“怎麼，覺得不可思議嗎？”

　　“不，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你。你的意思是，需要把你的眼睛，在你的師妹裡面養上千年，然後才能給禽屎黃複活用。然後你就主把眼睛挖出來然後還雙手送上了師妹？你腦子被船閘了嗎？！”

　　“那又怎麼辦？”蒼離的表極為諷刺，“你永遠不會了解，一個封建帝王的權力有多大。我們多想殺了他，毀了他，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是事實是我們連選擇死法的權利都沒有，那麼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死的時候拉上他和他的江山。”

　　我嘟囔了兩句“最後滅秦的是劉邦項羽又不是小月氏”，然後偃旗息鼓不做聲了。

　　“我讓阿守在我臨死前把眼睛帶回去。然後我告訴小月氏的人，向南走，越遠越好。說不定他們能逃過一劫。我請求他們帶走我的，在一個的地方把我的和返魂香放在一起，這樣子，千年之後嬴政複活之前，我可以回來阻止他。而阿守則返回鹹，完計劃的另外一半。主獻出了自己的養育龍髓，同時也獲得了嬴政的信任。在被埋地下之前，找到了張玄。”

　　“張、張玄？”終於聽到了悉的人的名字，我反而不知所措起來，“這和張玄有什麼關系？他能幫你們複仇？”

　　瞎眼的蒼離意味深長地往張玄的方向看了一眼：“任守，你知道張玄是誰嗎？”

　　我立刻想起了在偽始皇地宮裡面看到的那幅雕版畫像，上面眉目冷峻的長發男人，披戎裝手握長刀，我依稀想到了什麼，只是卻說不出來。

　　“嬴政手下多出大將，李信王翦，蒙恬王賁，個個驍勇善戰，彪炳史冊。只是卻很有人知道，還有另外一支軍隊，一支絕對不能出現在下的軍隊。這支軍隊的員，有僵、妖怪和怨靈。他們是嬴政數十年搜羅的兇神鬼煞，靠他手下的能人異士控制著。若非太難駕馭，且怪的數量太，僅憑這支幾乎不死的軍隊平六國，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而這支怪軍隊的統帥，就是張玄。當年西征小月氏的時候，我有幸見過他一面，那可真的是……”

　　“你邊的這個人，可是當年最冷酷無腥殘暴，僅憑一把鬼刀長冥就能讓無數鬼怪魔神聞風喪膽的，鬼神之王呢。”

　　蒼離用很多形容詞給這段解說結了個尾，然後留給我充足的時間震撼用。

　　我“哦”了一聲，接著問：“然後呢？”

　　“……你震撼完了？”

　　“嗯，然後呢？”

　　“……”

　　“你別一臉快捷方式失效的表了。”我看了一眼旁邊一直犯錯一樣低著頭不吭聲的張玄，“他有給我做過心理準備的。之前浪費了三四章的什麼‘要是我來自地下’‘你別跑’狗劇，要是這時候再花幾百字描述我驚訝震撼崩潰的表心理的話，就有點充字數的嚴重嫌疑了。”

　　頓了一下，我補充：“不過，他變鬼神之王什麼的還是讓我很不爽啊，明明之前一直都是我他來著，忽然份逆轉改他我一截，我需要時間消化。”

　　我不耐煩地催他：“你趕快說，說完我們出去幫槍哥他們。”

　　蒼離表飄忽了半天才銜接上上下文：“然後啊……然後就死了。”

　　“……”

　　“別看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我已經死了，死之前，我只知道嬴政準備讓張玄率領的那支不死不滅鬼靈之軍與他一起進地下，好在千年之後他複蘇的時候，重新為他征戰沙場。是阿守完的後一半，現在看來，應該是在死之前和張玄達了什麼協定吧。”

　　張玄低頭，不說話。

　　蒼離補充：“啊，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重新見到他，張玄變得呆傻了很多，我推測，八是因為他和你在一起的原因吧。”

　　你滾……

　　“好吧，我整理一下，大概就是你和你師妹與秦始皇有海深仇，然後勾結了張玄準備在秦始皇複活前報複。不過這些東西，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這個路人甲到底是怎麼卷進來的？”

　　蒼離抬起頭，臉上出一個詭的笑：“你怎麼會是路人甲？任守，你可是第三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