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景炎三年,雷州府側碙州島。
古古香的房間,雕龍刻的床榻。可此時,卻是有聲凄厲如夜啼的哭聲響起,“皇上……駕崩了!”
一眾文臣武將、宮太監頃刻間惶惶,悲啼不斷。
龍床上,年僅十一歲的宋端宗趙昰形容消瘦,雙眼深陷,面青紫,已是沒了氣息。
床前,最寵的侍穎兒兢兢跪著,兩行清淚無聲的落臉頰。
皇帝是真正寵著的人。
“嘶……”
而就在穎兒傷心絕時,床上已經氣絕的宋端宗趙昰竟是忽地坐了起來,雙眼瞪得滾圓,如同詐尸。
旁邊正在嚎啕痛哭的總管太監李元秀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似的,脖子得老長,不可置信地看著坐起的趙昰,尖銳的聲音瞬間被卡在嚨里,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再旁側的幾位太醫更是如見厲鬼。
滿屋子的啼哭聲悄然靜止,一種極為詭異的氣氛逐漸蔓延開來。
有幾位膽小的權貴已經拔準備向外跑去。
“詐……詐……詐……”
李元秀連說幾聲詐字,都沒能將“詐尸……”這個詞給完整說出來。
南宋之時鬼神之說尤為盛行。
“這是……地府?”
床上的趙昰眼神僵地從房眾人上掃過,眼神中滿是哀傷與痛恨。
“詐尸了!”
李元秀的鴨公嗓終于將這本是大不韙的詞喊出來,滿屋文武、貴人慌間撒丫子往外跑去,尖不絕。
只有穎兒撲到趙昰懷中,抱住他,“皇上、皇上,您沒死!”
趙昰愣了。
皇上?
準確的說,不是趙昰,而是趙庭。
趙庭看著懷中哭得梨花帶雨的極為俏的古典人,只覺得滿腦子漿糊。
拍戲?劇組?這是什麼劇?
自己吞服過量安眠藥,不是應該死了才是嗎?
可要說這里是地府,可懷中這溫潤的卻是這麼的真實。鬼怎麼可能有溫?
“……”
趙庭輕輕喊了聲,試探問道:“請問這是哪里?橫店影視基地?”
穎兒抬起頭,水汪汪的明眸中滿是疑與擔憂,“皇上……您怎麼了?這里是您的寢宮啊!”
至于什麼橫店影視基地,自然是完全聽不懂的。
趙庭不皺眉,“,別演了,我問你這里是哪里?”
隨即他看向房屋的四角落,“咦,攝像呢?導演呢?演個詐尸,怎麼連攝像的都跑了?”
穎兒眼中又有清淚流淌出來,倉惶跪到床前,“皇上、您、您大病未愈,莫非是中了風邪?”
他終于覺到不對勁了。
拍戲不可能沒有攝像和導演,而且,他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便得極為稚起來。
“我……”
“你……”
他嘗試著又說出兩個字,眼中已經滿是不解,然后下床走到屋銅鏡前,看向鏡子里,徹底呆住。
他原本已是青年,可此時銅鏡里的他,卻是個十來歲,而且看起來病怏怏的小孩子。
老子穿越啦?
他使勁著自己的臉,只覺得火辣辣的疼。
再看看自己的形,縱然臉能易容,可材還能變嗎?
老子真的穿越啦?還了皇帝?
趙庭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自己白手起家,創下估值數千萬的傳公司,可最后卻被自己心的人連同好兄弟合謀騙得傾家產,還被他們得吞服整瓶安眠藥,到死都不甘,沒想到死后竟然穿越了。
雖然這太過匪夷所思,但自己的臉和材,還有音都完全變了小孩子,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趙庭回過頭,看著擔憂、畏怯著自己的穎兒,輕輕嘆息了聲,“你我……什麼?”
穎兒猶猶豫豫答道:“奴婢、奴婢您皇、皇上啊……”
“我什麼名字?”趙庭又問道。
穎兒卻是將頭埋到地面,帶著哭腔道:“奴婢不敢直呼皇上名諱。”
趙庭擺擺手道:“沒事,我讓你說就肯定不會怪罪你。”
話說完,卻是忽覺得有些頭疼,濃濃的疲憊涌上來,“這是什麼病秧子皇帝?”
他忙移到床上躺著。
穎兒漂亮的雙眼始終跟著他,見他躺到床上,忙不迭起幫他掖好被子。被子上五爪金龍刺繡致飄逸,閃閃發。
趙庭此時還是覺得自己還算幸運的,雖然變小孩了,還有病,但有這麼個極品侍,也算艷福無雙不是?
看著穎兒吹彈可破的絕臉頰,他輕輕咳嗽兩聲,又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穎兒微微皺眉,心里直想,“皇上以前總是自稱為‘朕’,怎麼現在改‘我’了?”
總覺得眼前的皇上和以前雖容貌沒變,但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起碼眼神就和不同以前了。
“皇上名諱趙昰。”
愣過兩秒,穎兒才輕聲回答。
“趙昰?”
趙庭對這個名字并不悉,腦袋瓜開始搜刮這個名字。
所幸,他以前是重本歷史系畢業,畢業后雖然投商海,但也沒將書本上的東西全部忘掉。
趙昰在古代長河中沒留下幾筆彩,遠不如秦皇漢帝那般輝璀璨,是南宋第八位皇帝,宋末三帝之一,在位二年就嗝屁了。
“怎麼穿越到這倒霉小屁孩上了?”
趙庭驚喜之瞬間去,心里泛起幾分苦,然后又問:“現在是何年份?”
穎兒眼中疑更甚,但還是老老實實答道:“回皇上,現在是景炎三年。”
“何月何日?”
“四月十五。”
“臥槽!”
在穎兒極為錯愕的神中,趙庭憤憤罵了聲。
景炎三年四月十五,可不就是宋端宗趙昰病死的日子?自己竟然穿越到個死人上了。
而且,史書記載,景炎三年過去沒兩年南宋朝廷就被元朝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