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是一片黑暗。
這個句式悉得有那麼一會兒讓我以為自己是重生到了一切開始之前,我先是悲苦繼而也高興的。悲苦的是我之前練的級存檔全部清空又得重新來過,高興的是我決定出去之後就去J市某個天門的鬼屋裡蒙面夜襲大撈一票,順便解決某個做九叔的坑爹男。
然而很快,手上的重量就讓我發現存檔還在,只是我進了某個不可逆bug裡面。
槍哥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我順著他的胳膊往上看過去,跳過那張該打馬賽克的臉看向另一端,意外地發現另外一只胳膊上面居然還連著什麼東西,白乎乎的一團,其形狀簡直就像個人。
我又看了一會兒,發現豈止像個人,那簡直就是個人。
我現在落了一個不知道有多深的底部,向上看不見,邊拖著昏迷不醒的槍哥一只,槍哥還帶了個神拖油瓶地落。
靠,還不如清空重來呢。
我想起掉下來之前的景,張玄那些奇怪的行語言。然而我本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就掉到了這裡,跟我一起下來的還不是能和我繼續會談的張玄。更坑爹的是槍哥這只拖油瓶居然還另外帶了一個拖油瓶,還是對方的,還不能算是人。這種組合的兇殘程度簡直讓我吐槽不能。
想到那可能是我此生唯一一次的心萌就這麼被生生扼殺了,我就恨得忍不住踢了槍哥一腳。
他還是沒有醒,昏迷中也死死皺著濃眉。我掰開了槍哥的手,站起來晃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我運氣好,全的骨頭竟然都沒有摔斷,呃,當然也可能是摔斷過然後這段時間已經自愈了。
我現在所的位置依舊是個玄武巖。極目向上方去,居然都看不到頂。在我們正前方,有一個幽深的小,可以確定的是應該不會通往上面。
後傳來一聲低低的/,我轉過,正看見槍哥捂著口,慢慢坐了起來。他的眉頭仍然皺得的,好像是在忍著什麼痛苦。
“傷了嗎?”我問。
“還好,”槍哥試探著了一下,“掉下來的時候我們全都落在你上,我只斷了肋骨。”
……我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高興還是該同,怎麼辦。
“雖然說你為了我跟著跳了下來我的,但是你為什麼把也帶下來了?”我坐在槍哥旁邊,了地落的胳膊。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鬼,我驚悚地發現,的胳膊得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現在我有點理解當時是怎麼做到全在我上的了。
“誰跟著你下來了?”槍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也要有個限度,我是為了躲子彈掉下來的。”
“……”
“你是怎麼掉下來的?”槍哥問。
我下意識抬起手,手上的繩子還在,只是另外一截斷開了,斷口並不整齊,有些發黑,像是被什麼腐蝕過了。
“把特裡斯拖走的那個……是什麼,你看清楚了嗎?”我心有餘悸地問。
“沒有,只不過,我這輩子都不想看清楚。”槍哥厭惡地說。
槍哥皺了皺眉頭,自己從上了,把裝在靴筒裡的匕首拔了出來,套上刀鞘再用繃帶一圈一圈纏在前,很是兇殘魯地把肋骨固定了一下。幹完這一切,他又拿出一捆繩子,扔給我說:“把那家夥綁起來,只有我們兩個下來多不公平,至得拉個人質嘛。放心,這家夥懦弱好欺負的樣子,一看就沒什麼攻擊力。”
槍哥的神理由讓我覺得,和這麼猥瑣的家夥待在一起這麼久,我依舊如此純潔真是個奇跡。
不過,槍哥選的這個人質倒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地落雖然是鬼語者,卻可能是黃宗一隊裡面唯一沒有理攻擊力的一個。現在我們兩個,一個斷了肋骨一個弱智流,綁個展莫辭下來,還指不定誰是人質呢。
“那個把特裡斯拽走的是什麼東西?”我問槍哥,“我沒有看清楚。”
“我也沒有,”槍哥說,帶了點厭惡的神,“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真不想再看到它。”
“這裡是什麼地方?”槍哥了前方的口。
“不知道。”我搖頭,“我們剛才不知道掉了多米,要是原路爬上去,我還湊合,你目前的估計不太可能。”
頓了一下,我又重點強調:“我不可能背著你和人質同時爬上去!”
“我知道。”槍哥又翻了個白眼,“指你背我上去我還不如指這裡有電梯。走吧,我們先往前走,看看那裡有什麼。剛才你也看到了,這個地方是那個蒙面人用機關開啟的,如果不是他有意要困死我們,前面一定是有什麼的。”
聽到槍哥提起那個人,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
“那個人,剛才的帽子被帶了下來,你看見了嗎?”我試探著問。
“沒有。怎麼,他長得很漂移嗎?”
“那倒沒有,不過,那個人是個人。”我說,“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認識這個人。”
槍哥的腳步猛地頓住了,他幾乎是震撼地回頭看著我,驚訝道:“你說什麼?那是個人?!”
“……你驚訝錯地方了吧!”我摔,“正常人不是應該問‘你居然認識他’的嗎?!”
“不,我不能想象……”槍哥依然一臉難以置信,他的雙手比劃出兩條平行線,“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比你的材還要沒曲線的人!任守,你確定那個人有十三歲嗎?”
我抄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了過去:“我去!你能偶爾關注一下重點嗎?人家絕對年了!而且材凹凸得跟葫蘆一樣保證你看了就噴!”
槍哥始終在著下,喃喃著:“這不能夠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都不嫌勒得慌麼……”
“……”我深深捂住了臉,良久才平複下來洶湧澎湃的吐槽。
“過年前,我和紅搖去超市采購東西回來的時候我告訴過你的,對吧?”我強迫自己用最平靜的聲音說,“我說我遇到了一個和紅搖很像的人。就是,那一個風萬種婀娜多姿冷豔高貴氣場強悍……好像做尼卡,只不過肯定是用了變聲什麼的,聲音變得像個老頭子一樣。沒想到居然是黃宗那邊的人。”
槍哥的表嚴肅起來:“你確定是嗎?這兩個人如果看外表,差的可不是一般大。”
“沒錯,”我肯定地說,“的臉被帽子擋住了,聲音又不對,我才沒意識到,可是長相完全一樣,現在回憶起來,連高和打人的作也相差不多。”
“新年前遇到的嗎?任守,詳細告訴我經過。”
我把那時候的況盡可能詳細地告訴了槍哥,但是因為過得太久,而且這件事只是被我當一段小曲,記得已經不怎麼清楚了。說完,我撓了撓頭:“你可以去問問紅搖,對這個人比我了解的要清楚得多,那個尼卡還給提供了道讓倒舒道來著……明明我才給到建議而已嘛。”
“沒必要了,”槍哥沉沉說道,“現在看來,那個尼卡應該是從開始就知道你們是天門的人,才刻意接近你們的。”
“不會吧?”我嚇了一跳,“你可別破壞人之間的純潔友誼啊!那時候誰知道這麼多啊!”
“不會嗎?從開始我就覺得奇怪,從新年那一晚的夜襲開始,到舒道收集資料,一直到這座山裡發生的一切,我們的行好像都在黃宗他們掌握之中一樣。”槍哥說,“如果說一次兩次還能當巧合,可這麼多巧合湊到一起的憋屈況我他媽還真沒遇見過。紅搖子直智商低,既然和尼卡往了那麼久,指不定早就把我們的況倒出來了。對方只要稍作推敲,猜出我們的作不是難事。”
“沒想到,我居然栽到了一個人手上!”槍哥狠狠罵了一句。
我搐了一下角,對於他這番貶低的話沒有進行評論。但是我還是覺得,槍哥想得有點多了。
“帶上那邊的人質,我們走。”槍哥吩咐道,“有必要的時候,把扔出去當炮灰。媽的,竟然敢這樣戲弄我!”
我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這個惱怒的男人。不過也不可能把地落一個人扔到這裡,我乖乖跑過去,一只手扯著的胳膊,準備把背到背上。
地落輕的簡直不可思議,的綿綿輕飄飄的,而且幾乎沒有什麼溫度一樣清涼,就像一縷魂魄,依附在我的背上。我幾乎不敢用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弄散了。槍哥走在前面,可能是了傷的原因,他的作有點遲鈍。
我覺得,自從我們從水路上來以後,就一直像老鼠一樣,穿行在低矮狹窄的地下世界。這條也和那些差不多,又低又窄,槍哥的材過去有些勉強,而我背後背著一個人,也不怎麼輕松。我們深一腳淺一腳跋涉在路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沒有人說話。
“吶……你是從下面來的,對吧?”一個輕輕的聲音忽然在我耳朵邊響起來,我沒有提放,嚇了一大跳,猛地抬頭,腦門一下子撞到了頂上。
顧不上額頭上痛的覺,我大著:“槍哥!那個地落醒了!”
不能怪我這麼大驚小怪,為粽子,對於這種天生克死人的存在我有著骨子裡的畏懼。更何況,連當初輕松拆了我的張玄都被輕松拿在手心裡,搬運這樣的昏迷還可以,面對活人,我一個人實在是hold不住。
槍哥的子頓了一下,卻沒有靜。我忐忑不安地又喊了一聲:“槍哥?”
半晌,他才回答我的喊,只不過聲音卻是萬分惱火:“別了。Shit!這破地方,居然都沒辦法轉!任守,回去,我得倒著退回去才能解決問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