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悶哥一起走回地下文工作者群中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我震驚了。
“任、任守?”槍哥手裡的煙掉了下來,“你那是什麼鬼打扮?我還以為張玄帶著這座山的山神緝拿歸案了呢!”
套著張玄的衛,袖子遮住了手,袖口還紮了個結,整個頭臉都被牢牢包住只出一只眼睛的我:“……”
“哎喲喂,瞧這犀利的造型……噗!”槍哥樂壞了,他一個翻跳起來,“你是覺得這裡的只有白骨太單調了,所以決定自己營造點其他類型嗎?”
我啪地打開他好奇地我的包頭布的手,從服裡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別手賤……你不是應該正在為食人山發愁嗎?這麼開心,你神分裂啊!”
“發什麼愁?”槍哥滿不在乎地聳肩,“我槍兵二十七年來什麼高端食鏈沒克過,食人魚食人鯊甚至食人花都一度是盤中主食,這座山連食鏈都算不上,真要死在這裡才荒謬!”
我雙手畸形捂後退:“你……你離我遠一點,我……嘔!只要一想到我曾經和一個吃過這麼多七八糟東西的人在一個盤子裡夾菜,我就覺得……嘔!”
紅搖也湊過來:“阿守,你幹嘛弄這個樣子?還是張玄的服!你穿著他的服該不會是……”
曖昧地眨了眨眼。
停……停!姑娘你腦補絕不靠譜啊喂!
我張就想挽救一下我岌岌可危的清白,沒想到張玄已經率先開口:“怕冷。”
“……”
“啊呀張玄沒想到你這麼啊!”紅搖誇張地掩口笑著,“雖然我不理解為什麼的髒服也會有保暖作用而且居然連臉都包起來……不過這是你們兩個人的小趣我是不會多問的啦!”
說完,還用一種“我懂的”目促狹地看著我們。
……姑娘,為什麼你明明都看出來了不科學的地方還依舊能繼續腦補!
只有跟紅搖一起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的向往科學。逃難一樣沖到科學研究組,我打算和九叔他們探討一下這座山到底算不算食鏈的一份子。
“舒道啊,我錯了,我真的不該懷疑你的。”我苦著臉說,“剛才我看見了……這座山真的會!”
舒道格外淡定地“嗯”了一聲,說:“雖然看起來是這樣,但是這種說法並不準確。槍兵說得沒錯,這座山並不會,的……大概只是土壤而已。”
“土壤?”
“對,阿守,槐山數百年來都沒有移過,但是這裡的部卻在不斷移,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
“雖然我親眼看到了。可還是很奇怪啊……”我撓著頭,“土壤怎麼可能移呢?”
“會的土,傳說中有一種。”九叔忽然開口道。
我和舒道一起看著他。九叔瞇起眼睛,說:“在傳說中有一種土壤,它能自己生長移,生生不息。它在上古事件中占據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九哥,你是說……息壤?”舒道默契地接上。
“什麼是息壤?”我問。
舒道回過頭來,耐心向我解釋:“息壤是存在於上古傳說中的土壤。當年大禹治水,便是用息壤才用疏導方式,將滔滔洪水引大海。不過,這也只是傳說而已。”
“鯀盜天帝息壤,以堵白浪。後來天帝命祝融殺鯀。鯀經年不腐,禹破腹而出。鯀化為蛟龍,乃去。”九叔說道,“這是存在於《尚書》中的記載。”
“……我有很多疑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鯀,他是個男的吧?為什麼禹會從他肚子裡出來啊……男男生子什麼的太不能接了!”我聽得一冷汗。
九叔這次終於正眼看著我。很久才慢悠悠開口:“雖然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你總能從很多容裡迅速抓到最奇怪的重點。但是——如果以後你繼續這樣,扣工資。”
“……”我迅速閉。
九叔,您威武。槍哥幾乎自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您只用了三個字就秒殺……
“我不認為這是息壤。”沉片刻,舒道說道,“傳說中的東西,存在的不是沒有。但是無生命的土壤自己生長移……無論從生學還是能量守恒上面來看,都絕對不可能。”
“……九叔,您幹嗎不扣舒道工資,還能量守恒咧……他明顯比我更加抓不住重點。”我悶聲道。
“我認為,這可能是一種食菌類。菌類以腐質為生,好暗環境。這裡的土壤中可能富含某種變異菌類,以質為食,能夠移。所以才有了‘山吃人’的傳言。”舒道完全無視我的禍水東引,條理清晰地說,“這下,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空棺裡的並非人為置於土壁中,是被土壤包裹進去的。所有的只餘白骨,因為其餘部分都被消化吸收掉了。我們進來的墓室沒有消失,只是原來的墓道更改了方向,把我們引了這間幾乎全部是由食菌構的墓室。如果我們想不出辦法,就會像這些一樣,窒息而死或者最終被吞噬。”
“不管是息壤還是食菌,現在最重要的是立刻出去。”九叔靜靜說,“你的覺應該最明顯吧?舒道,這裡的空氣不夠了。”
在科學不科學的問題上和舒道糾纏,簡直就是自。就連九叔也決定避開這個話題。
在我們說話的功夫,槍哥又一次進我們剛才挖的察看了一下。出來的時候,他有些無奈地聳肩:“我們挖的墓道已經短了至一米。不知道為什麼,土壤移的速度更快了。這樣下去,我們不可能挖出去。”
不能出去,使用炸藥會引起塌方被活埋。我看了看地上堆疊的白骨——難道,我們真的要變這些東西的一部分?
“悶哥,剛才你就是知道那個會把我們吞噬才不讓我進去的?”我問張玄。
他默默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說!”我有些惱火,“知道這是個息壤坑的話,浪費這些時間幹什麼!”
“我不知道。”他悶悶地說,“那個裡散發著一種味道……越深就越濃。”
“……就是你說的‘臭味’?你的鼻子還真靈……”我無力倒地。
“不用著急,阿守。”舒道沉著地說,“我們還有希。既然張玄這樣說,那麼至說明了一點——這裡的會的土壤分布並不均勻。槐山這麼久都沒有被這種土壤吞噬,一定有什麼抑制著它的生長。我們只要找到分布最稀薄的地方,就一定能出去。”
從原理上解釋,這一點確實行得通。可實際作起來,就會知道理論派是多麼坑爹。
會的息壤和普通土壤看起來完全相同,就算知道它分布不均,也完全找不到哪裡是防守薄弱地帶。
舒道又一次拿起了手中的羅盤。據我猜測,這大概是“地下特殊生應”。他在墓室裡走走停停,不時默念著什麼。我完全幫不上忙,坐在一邊看他幹活。
“槍哥,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可以組一個‘力大無腦’二人組?”我托著腮無聊地說,“你難道沒有發現,每次遇到技工作的時候,都絕對沒有我們兩個的參與空間。”
槍兵白了我一眼:“把我和你這種廢扯在一起。就算同樣是武力派,我也絕對是高尖的專家!狙擊、定點破、潛伏奇襲……這些特殊任務哪一樣你能幹的?”
“……”自己的價值居然被戰友否定,我再次遭重大打擊。
“剛才舒道和你說了什麼吧?”槍哥轉移了話題,“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被槍哥重新提起,我才想起來剛才一直困擾我的玄幻假說。目移到地上的白骨上,我八卦兮兮地湊到槍哥耳邊,用一種“有笑話大家一起分”的語氣低聲說:“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這……你知道舒道說什麼嗎?他說這居然是明朝皇帝的!哈哈哈好笑吧!”
槍哥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四周,沒有像我所想一樣一起鄙視,反而勾起了角:“這個嘛……還真的有可能。”
我目瞪口呆看著他:“不會吧?!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說?!”
槍哥抄起一邊的鏟子,遙遙指了指白骨坑中的一:“喏,看見那個了嗎?”
我看過去,發現槍哥指著的是一穿著盔甲的骷髏。
“那個,之前弄出來過一個,”槍哥抿了一口煙,“這是明朝軍隊的盔甲。那個人穿的,是只有極高品級的將領才有資格穿的鱗甲。但是,這不是上戰場用的重甲。穿這種甲的將領,一般是執行某些特殊任務的高級軍。”
“雖然舒道說過這些位於同一個坑。可是這些明軍明顯是同一批的,位於坑最下層,和棺材裡那個男人應該是同一時代的。既然這麼特殊份的人出現在這裡,棺材裡關著個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啊。”
槍哥奇怪的看著我:“誒?你怎麼了?擺出這個姿勢……難道你有別的觀點?”
Orz狀頭頂牆的我傷心哭泣:“不……我只是覺得,為什麼我以前竟然會把你看做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呢?居然只看了一眼就記住了盔甲樣式!我好慚愧嗚嗚嗚……”
“啊,這個簡單。”槍哥淡定煙,“那盔甲就在天門地下室裡擺著呢,我每次去找東西都能看見它。想看的話我帶你去。”
“……”
“對了,你剛才說,這倒黴皇帝是哪個來著?”槍哥笑盈盈過來,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好像能過衛包頭看到我的囧臉。
“他是……”
我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完,槍哥的表忽然變了。他怔了一下,盯著我的眼睛,不由自主開口:“任守?你……你的……”
我呆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後一道大力忽然把我拽了起來。
頭昏腦脹地撞到了一個男人的膛上,我的頭似乎還微微彈了一下。這家夥真好。
抬起頭來,就看到被我贊了好材的只穿著深背心的張玄,一張面癱臉雨來地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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