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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并非是本王不相信丞相他們,而是皇上他不信,他手里握著證據,這容不得我們反駁。”
聽到容崢的這個回答,司猛然間頓住了哭求的作,仰著滿是淚痕的小臉,一步步往后退,“夫君,你其實也不相信他們對嗎?”
容崢的靜默讓司的緒頃刻間全都發了出來,“容崢!他們是我的父兄!我了解他們,我一直以為你會相信我的,哪怕不信,你也會稍稍考慮一下我的話,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司拼命抑著眼底的淚意,可那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涌了出來,一顆又一顆,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容崢本以為自己在見到司痛苦的反應后會像之前一樣暢快至極,可很奇怪,這次并沒有,容崢有些無法形容他此刻的,他只覺得有些憋悶。
“本王并非是不相信他們,只是皇帝那邊有足以定罪的證據,若是想救丞相父子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現在時間迫,怕是本就來不及。”
聽到這話司心里閃過一陣嘲諷,容崢雖然做出了相信的姿態,可他話里的兩個“只是”才是重點,什麼來不及,整個大夏的軍政都握在他一人手里,還有什麼事是他說了不算的嗎?
司給過他機會,的每一句話都在提醒容崢,丞相父子是不可多得的有功之臣,若是他能稍稍念及舊放過原主的家人,必定會給他一個痛快,可他不要這機會。
既如此,就不要怪放開手折騰他了。
收回思緒,司再一次變了那個弱無依的攝政王妃。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來不及了!皇上已經下令決了嗎?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司的子瞬間失去了支撐的力氣,腳一,小手下意識撐住了后的桌案才勉強沒讓自己癱倒在地上。
“你先別激,事還沒到這一步,你別慌。”
不知怎麼的,此時的容崢竟有些懷疑自己這一步棋走得是否正確了,于國而言,丞相父子的確是國之棟梁,可他們會在將來背叛自己,他是不可能再放任前世之事再發生一遍的。
“你是說這件事還有回轉的余地對嗎?!你愿意救他們對不對?!”司的語氣十分激,一瞬不瞬地盯著容崢,那模樣似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容崢在的注視下向前一步,他微微低頭看著司,黑眸中摻雜著些許猶豫不定,“司,本王從未想過要放棄他們,可事實的況擺在那里,我們需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如何從長計議?”司如何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帝王最忌諱的便是旁人覬覦他的至尊之位,而通叛國之事就是將他的最在意的東西丟到地上踐踏。
“夫君你告訴我,皇上究竟給了……”
“只有三日……司,我們只有三日的時間。”這所有的事都是容崢一手策劃的,從證據的偽造,到涉事員的判,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其實這三日原本也是不用留的,可容崢想看司跪地求他的模樣。
這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僅僅是三天的時間,任憑司如何翻騰也改變不了既定的局面,可對于折磨人心來說三日卻也是足夠了。
“三日……三日能做什麼……”司搖著頭不停的低喃著,只是證據排查都不止三日,他們怎麼可能在三日翻案,事到如今,司心的絕和恐懼如巨浪般襲來,可下一瞬,司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拉住了容崢的袖,視死如歸道,“我去求皇上,我去求他,只要再多幾日我們必定能找到證明我父兄清白的證據!”
皇帝不是一直想要父親手中執掌三司的權利嗎?愿意將這些于他,會勸說的父親告老還鄉,會帶著的父兄遠離這片是非之地,只要的父兄有活下去的機會,他們愿意放棄手中的權利。
可容崢并不知曉司的想法,在他心里司現在的做法已經坐實了和皇帝之間有所勾結的事,曇花一現的猶豫和困在這一刻徹底的煙消云散了,他竟再一次心了,他竟在心里想著如何將丞相父子救出來!
升騰而起的報復讓容崢迅速在心里擬定了一個足以讓司痛不生的計劃,于人心而言,最愉悅之事莫過于失而復得,而這世間最殘忍的事也非得而復失莫屬。
“司,我不知道你答應了皇帝什麼,但這次他絕不會放過涉事之人,司你明白皇帝最忌諱什麼,所以不要去做無用功。”
容崢一把拉住意離開的司,他絕不會再給司和皇帝相互勾結的機會,容崢記得他正是在前世的這個時候被司和皇帝聯手下了蠱毒,所以這次去找皇帝怕就是要去答應暗害他的要求吧。
“這不是無用功!這是救我父兄的唯一機會,我知道皇上他想要什麼,我給他,他想要什麼我都給他!”司想要掙容崢的鉗制,可隨著吐而出的言語,容崢攥住的力道便愈發的無法控制。
果然是棄了他!還是和前世一樣視他的命如草芥,前世的他比不上權勢,今世的他更是如此,果然是放不下的份地位!
早已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容崢如何能想明白,司此刻在意的本就不是權勢和地位,在意的是父兄親人的命。
容崢早年喪母,年時又被先皇視于無,不僅如此他在前世還遭到了他一心輔佐的親侄子的暗害,這些經歷讓他本就不理解親之于司的含義,在他心里司就是一個只知追名逐利的人。
“你能保證皇帝他就能答應你的要求嗎?!皇帝若想要一個人死,他有一萬種方法,你確定他會在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放過你的父兄嗎?!”
“叛國之事在皇帝心里就像個永遠都鏟不平的疙瘩,他即便是這一次放過了他們,可下一次呢,你又能答應他什麼?”
容崢將司摟進懷里,他的薄慢慢湊近司后耳那點若若現的紅,“司,我有辦法,我有辦法救出你的父兄,你不用去求任何人,只要你肯相信我。”
此刻的容崢就像一個蠱人心的妖魔,他慢慢轉過司的子,目灼灼的看著司的淚眼,“司,你相信我嗎?”
容崢的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他輕著司眼角的淚水,眼里的似是下一刻就要溢了出來。
從未見過容崢這幅模樣的司瞬間被奪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怔怔地看著容崢,下意識點了點頭,“我信你……”
得到答復的容崢輕吻了下司的額頭,這作像極了人間的互,可在司看不見的地方,容崢的角卻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司,我一定不會讓你失的……”
許是容崢的安起了作用,司的思緒不再像之前那般混不安,的理智漸漸恢復,“我們該怎麼做?夫君,我們要怎麼救他們?!”
“司,三日后必須要有人死在那刑場上,這一點你明白嗎?”
聞言,司呼吸驟然一窒,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怎麼可以騙?!被人戲耍的怒火油然而生,可爭辯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容崢打斷了。
“但是死的那些人必不會是你的父兄,我會派人在行刑之前將他們替換出來,你放心,那日的監刑之人是本王,只要他們能順利離開天牢,我必會保他們安全!”
司沒有說話,不知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還是被容崢這天馬行空的想法驚住了,只見皺著眉頭目視前方,可那往日里滿是流的清澈眼眸,此刻卻沒有一焦距。
“司?你覺得怎麼樣?”容崢抬手輕著司后耳的,深邃的黑眸里帶著些探究的神,“司你莫不是信不過為夫?你覺得皇帝比本王更值得信任倚靠嗎?”
“不是的!夫君我相信你!”司立刻搖了搖頭,握住容崢落在耳側的大手,焦急解釋道“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此事該如何進行下去,天牢那種地方……我們如何能將父兄他們帶出去?”
聞言,容崢輕笑一聲,“夫人是忘了你家夫君的權職了嗎?帶幾個人出去的本事本王還是有的,只是在這行事之前,還需要夫人你出面才行。”
“夫君需要我做什麼?”司不解,既然他有這本事,為何還會需要的助力。
“夫人應知曉本王為此次叛國案的主審,而此次案件牽涉甚廣又頗皇帝重視,所以本王必須得謹言慎行,本王不可單獨提審案犯,但你不一樣。”
“司,作為即將赴死的丞相之,你有單獨面見丞相的機會,而這正是我們此次計劃的關鍵,你須得將我們的全部計劃告知于你的父兄,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功的一線機會。”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將計劃的全部告訴我父親和我兄長?”
容崢點了點頭,“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你父兄作為此次叛國案件的主謀重犯,他們的關押之地守衛十分的森嚴,非相關人員是不得靠近的,即便是靠近,那進出之人也必須經過嚴的檢查,但你不一樣,即將執行死刑的重犯在行刑之前都會有面見親屬的機會,而我們缺的就是這次機會,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可是……”司還在猶豫,不能拿的父兄做賭注。
“沒有可是!司你只管將計劃告知于你的父兄,剩下所有的事就全部于本王理,本王答應你,必定會護你父兄周全!”
“司,本王會將你的父兄完好無損的帶出天牢,在這之后我們就有了查找證據的時間,待到我們找到證據之后,你父兄不論是繼續居也好,重回朝堂也好都不耽誤不是嗎?他們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容崢薄中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像是人心神的妖魅,他以司父兄的命為餌,一步步的將推深淵。
容崢若是真的想救丞相父子,那他自是不必將司也牽連進來,什麼見面的機會,行事的關鍵,這些事全都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可他依舊選擇裝出無能為力的樣子繼續欺騙司,目的就是為了讓司有為這件事付出心力的錯覺,他要讓經歷得而復失、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絕。
“我,我相信你……”
…………
容崢離開后,司臉上的憂心困苦瞬間一掃而空,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剛才因為哭鬧而弄的袖,原本滿是淚水的清澈雙眸里閃過一急不可耐的興,好戲終于要開始了呢……
【你,你確定要這麼做嗎?】察覺到司的緒變化,923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路都鋪好了,那我們自然是要走下去的。】容崢他不是想借的口傳遞虛假信息嗎,那就讓這一切都變真的,會用他的方法救出丞相父子,但卻不會讓他知道這一切已然為事實的事。
容崢他想做的“救世主”,便順著他的意。
【什麼意思,我不太懂……】923的腦瓜一到這種復雜時刻就容易卡殼,他實在是想不通容崢的做法。
【小辣,你覺得容崢真的會放過丞相父子嗎?】
923還沒來及出聲,司就繼續解釋道【他不會的,不論我明日去天牢里說什麼、做什麼,三日后那斷頭臺上的人都不會變。】
【容崢他,他騙你?!】923大驚,如果司說的是真的,那容崢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他一邊給人希,一邊又親手將人推進地獄。
司勾了勾沒有搭話,過了一會又開口問道【之前預定的替人偶準備好了嗎?】
【這個早就準備好了,只是司……你怎麼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并非是知道今天,而是了解容崢的為人,他這種人最為虛偽,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只是最基本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