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預見,當廖贊花痛哭著道出這一切後,所有人的震驚、憤怒、震怒……都尤如打翻了的調盤,最終混了――黑!
陸揚再也無法抑製然迸發的怒火,揚手就給了陸清重重的一拳。
陸清不甘示弱的還手,接著兩人就扭打一團。
於是,整個禮堂徹底了。
所有人都湧了過來,有勸架的、有咒罵陸清是畜生的、有幫著陸揚一起打陸清的、也有平時不服氣陸揚,以拉架為名趁機下黑手的……總之一切都變得鬨哄的。
咒罵聲、喝止聲、囂聲……各種聲音混一團,再也分辯不出誰在說些什麼。
還有幾個小的孩,更是躲在一邊放聲痛哭著。
而就在這樣一片混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廖贊花――那個今天的新娘,已經被到了禮堂的角落裡,痛哭著、心碎著,卻無人去在意。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
兩個男人為打架,全村人為而一團,可是這個主角卻被到角落,無人注意。
然後,的眼角不小心瞥見地上一把短劍――那是陪嫁的劍。
劍宗是個很有意思的半封閉宗派,這裡的人以劍為榮,視劍為友,任何的人生大事都離不開劍。出生送劍、習武鑄劍、結婚嫁劍,就連死了也要把自己的劍和長生牌一起供奉在劍塚。可以說,誰上要是沒帶把劍,都不好意思出門。
所以,當那把陪嫁的劍,被紛的人群不小心打到地上,又不小心踢到廖贊花腳邊時,故事的悲劇就在這一刻被定型了。
或許是出於對陸揚的愧疚,或許是覺得再也無臉見人,又或許已經竭斯底裡……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一刻,已經徹底崩潰的廖贊花毅然咬牙撿起了那把短劍,拔出劍鞘,然後……
狠狠捅進了自己的心窩。
一劍,穿了心。
一劍,也傷了心……
從此,這顆心或許不會再痛了。
因為,它已經痛到麻木了。
……
「小花!!」跟陸清相互撕扯著,正在痛揍著彼此的陸揚驟然瞥見那一抹緩緩倒下的影。
那一刻,他瘋了。再也不顧上陸清那一即將打在臉上的拳頭,佔滿視野的隻剩下那一抹紅的影。
那一刻,時間恍如靜止了一般。
一切都停了下來了。
禮堂在驟然間變得靜悄悄地,再無一聲息。
所有的目全都聚焦在了廖贊花緩緩倒下的影上,以及……深深刺進心口的那一把劍。
震驚、驚恐、難以置信……各種各樣複雜的目都聚集過來。
直到……
「小花――!!」廖贊花的母親陡然一聲悲天呼地的泣聲才讓人們回過神來,而後一個個麵麵相覷著、震驚著。
悲傷的氣氛在悄然蔓延。
陸揚尤如丟了魂一般,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到小花邊,又是怎麼抱起的。隻記得,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廖贊花已經躺在他的懷中,眼中懷揣著愧疚、痛苦,還有讓人心碎的弱……
巍巍的出手,輕輕著陸揚的臉,梨花帶淚的臉龐佔滿各種複雜的神,抖的輕輕呢喃著:「楊哥,對不起……原諒我……」
陸揚已是泣不聲,隻一個勁地點著頭,拚命地點著……
那是他這輩子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的流淚。
他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男人,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為誰流淚。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也是脆弱的。
脆弱地就跟玻璃一樣,輕輕一捅,就碎一地的輝。
然後……
悄悄地,化淚。
小花走了,再多的承諾、再多的懇求都無法留住的腳步。
就這麼轉過,輕輕地,離開了。
……
人生,是一場煙火,在片刻的耀眼與奪目中,迎來的隻是靜默。
也許是一段不復的年華,但曾銘記的一切早在心中生發芽,絢爛的不過是時輕。
那些的曾經都還歷歷在目,卻怎麼也無法再。
那一天,我們的故事已早早結了束。
那一天……我的眼裡,再也沒有了晴天……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時,陸清突然捂著眼睛仰天狂笑起來。
笑得那麼悲傷,笑得那般……瘋狂。
眼淚,從指中不住的流淌。
「畜生!」陸揚與陸清的父親陡然怒吼一聲,狠狠地一掌扇在陸清的臉上。可陸清卻似無所覺般依舊在仰天狂笑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不過氣。
「你瘋了!」陸父指著陸清,氣得渾發抖:「你這畜生瘋了!!」
說罷,又是一掌扇摑過去。
「啪!」一個清脆的掌聲響徹禮堂。
這一掌也徹底把陸清「打醒」了,他癲狂的笑聲嘎然而止,霍地抬起頭,通紅的雙眼尤如泣般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父親。
那一雙通紅的雙眼中,再也沒有一往日的份,有的隻是深深的厭惡和痛恨。
他痛恨自己的父母,痛恨這裡所有人,更加痛恨……自己的哥哥。
咬了咬牙,陸清忽然笑了起來,一臉猙獰的笑著,看起來很是陌生,也充滿著深深的惡意。
「夠了!!」陸父又是一掌扇過去,可是這一掌卻沒有扇摑到陸清的臉上,因為他頭往後一仰,適時躲開了。
陸父不由的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個小兒子一直都是怯弱、膽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平時無論他怎麼打,連躲都不敢躲的。怎麼今天就突然氣起來了?不過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更加的怒不可竭。
這個畜生,玷汙了自己的兄嫂,更害得一兩命。若是他今天不給個說法,又怎麼對得起廖贊花的父母?
想到這兒,陸父又是抬起手掌,正準備狠狠扇過去。
而陸清卻是冷冷的看著他,冷笑著說道:「打啊?怎麼不繼續打了?」
「你……」陸父粟的手指指著陸清,惱怒道:「你這畜生,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