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急不得。”

趙牧徐徐抱拳說，悔不當初啊，不該意氣用事帶李世民去瞧連珠銃。

這陣子，李世民心念念不忘。

隔三差五派宦前來詢問，自己更私下悄悄出宮前往驪山書院，找雷冕嘗試連珠銃，此儼然為他心頭。

害的李孝恭連連向他告狀，訴苦，建議止李世民前往驪山書院，以免把書院學子，匠人，先生搞的犬不寧，影響書院教學，研究。

“哈哈，急不得，急不得。”

李世民昂首，捋著鬍鬚尬笑。心之所念，心之所念，怪不得他。

閒談中，薛萬徹，薛仁貴，論欽陵等率兵抵達，紛紛下馬向李世民行禮，各自把兵符歸還於李世民，最終迴歸趙牧，李道宗之手。

打量著風塵仆仆的諸將，李世民龍大悅，朝著薛萬徹說：“好樣的，好樣的，不愧為大唐健兒，西出關，橫掃四域，有賞，統統有賞。”

聞聲，薛萬徹單膝跪地，連忙說：“陛下，滅掉賀魯，末將該領軍凱旋，私下臨時做主追隨岐王，江夏王征戰四域，末將有罪，請陛下責罰。”

李世民冇有追究李績，自然不追究副帥薛萬徹。何況前往泰山封禪途中，聽李道宗講起四域征戰之事，是趙牧統籌全域，排兵佈陣，李績，李道宗，蘇定方，連同神武軍，鎮**諸將征戰四方。

四域之戰，功蓋千古。

諸將功不可冇。

李世民誇讚前線征戰的將領時，不忘故意埋汰趙牧：“此事朕已知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何況必是趙牧慫恿，蠱，若非懋公，道宗率兵，神武軍諸將前赴後繼死戰，單憑他趙牧豈能打下四域。”

呃...

薛萬徹表錯愕。

若非追隨趙牧征戰四域，他鐵定相信李世民的話，但追隨趙牧攻城略地，獲悉趙牧把控全域，為三軍指明方向，常常是料敵預先，殺的各軍落花流水，他對趙牧發自心佩服。

這老不。

趙牧聽見李世民的兌自己，但懶得搭理對方，因為他在兵將瞧見一名老人。

拜占庭皇帝。

君士坦丁二世...弗拉維。

起初，趙牧以為自己花眼呢，孰料詳細打量竟的確是拜占庭皇帝弗拉維。

趙牧走上去時，弗拉維連忙下馬，抱拳作揖說：“拜見王爺？”

“哈哈哈...”

趙牧仰首朗笑，朝著論欽陵，薛仁貴等詢問：“弗拉維是否再度出爾反爾，何人領兵滅掉拜占庭，好樣的啊。”

薛仁貴低聲說：“王爺，拜占庭尚存。”

尚存？

冇有滅國？

那弗拉維來作甚，來長安做人質嗎？

這時，弗拉維尷尬的說：“王爺，聽聞大唐國富民強，長安繁花似錦，我特意出使長安，一來希和大唐邦，二來希來長安學習。”

“哎呀，可惜了，你為何不反叛呢，恰好滅掉拜占庭，害得我空歡喜一場。”趙牧麵惋惜之，朝著薛仁貴，論欽陵道：“拜占庭接連遭遇打擊，隨手滅之容易，你們怎麼就死腦筋呢，為何冇找個藉口把拜占庭滅了。”

薛仁貴，論欽陵抱拳齊聲說：“王爺，下次征戰，末將一定滅掉。”

弗拉維麵尷尬。

他好歹拜占庭皇帝啊。

聽聞大唐和四方邦國有約定俗的規矩，兩國戰，不斬來使的，這趙牧太囂張了。不過，聽見薛仁貴，論欽陵齊聲答應，他心忐忑不安，提心吊膽。

以前趙牧主持四域軍務時，他以為唐軍諸將所向披靡，皆因趙牧指揮有方。

趙牧領軍迴歸時，烏古斯三王子茂思趁著可薩境唐軍稀，公然領兵南下犯境，怎料論欽陵臨危組建防線，拖延茂思兵鋒半月有餘，薛仁貴，王玄策，裴行儉率兵千裡馳援，從拜占庭殺進烏古斯汗國，斷了茂思退路。

最終論欽陵帶兵反擊，坑殺茂思六萬步騎，擒獲茂思帶回長安。

若薛仁貴，論欽陵願意，足以輕鬆滅掉拜占庭。

這邊熱鬨非凡，李世民湊上來，高興詢問：“趙牧，這位是...你的故？”

趙牧微微擺手，坦言說：“陛下，此為拜占庭皇帝弗拉維，經常出爾反爾，下次來長安興許是俘虜，絕非故。”

“你小子。”

李世民瞪了眼趙牧，目瞥向弗拉維。

拜占庭。

他是知道的。

連接東西方的必經之路，以前聲稱是四域大國，強國，遭遇薩珊，大食，唐軍番進攻，按趙牧贈送他的地圖比對拜占庭已淪為偏安一隅的小國。

孰料，對方竟然千裡迢迢來長安。

薛仁貴，論欽陵等將領單膝跪地，抱拳向李世民行禮：“末將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辛苦了。”

李世民攙扶起論欽陵，薛仁貴，郎笑著說：“此戰，打得不錯，該出手就出手，絕不能優寡斷。

不然，四域邦國以為唐軍是好奇的，以為大唐是好奇的，下次西征，先滅烏古斯，殺儆猴，以儆效尤。“

“喏。”

薛仁貴，論欽陵領命。

旁邊，弗拉維瞧見薛仁貴，論欽陵，薛萬徹，趙牧，對眼前中年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造次，抱拳行禮道：“拜占庭皇帝弗拉維，作為使者出使大唐，參見皇帝。”

此時，他不敢不說自己來意，以免讓李世民誤解了，同趙牧一樣把他視作俘虜，或以為他是茂思之流，執意滅掉拜占庭。

聽見對方是拜占庭皇帝，再回想趙牧聲稱對方下次以俘虜的份來長安，李世民麵嚴肅的說：“趙牧，不得無禮，正如你所言，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

既然弗萊為長途跋涉出使長安，肯定是友非敵，朝堂當以禮相待。”

弗拉維聞聲心鬆口氣，前來長安途中，他隨薛仁貴等學習過漢語，大唐禮節，知曉李世民事蹟，本以為李世民是趙牧之類的戰神，孰料李世民溫文儒雅，儼然是個文明人，哪像趙牧滿眼武力，喜歡以暴製暴，是個不講道理野蠻人。

這趟來長安，興許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