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知州、統制雙雙死了,那干假打的兵油子嚇得溜個。
只剩下被脅迫參與詐城的王老八,和他幾名伙伴站在一邊,巍巍不敢抬頭,王老八壯著膽道:“宋大王,你、你說只要我們詐開門,就不、不殺我等,還有賞賜,我、我等不敢要賞賜,只求活命。”
石寶哈的一笑,獰聲道:“哼,你求活命,老子們就給你活命麼?天下哪有這般順心如意的事。”
王老八臉瞬間灰白,手腳都抖起來,曹嘆息一聲,低聲道:“石寶兄弟,這廝們也都是不由己的,大丈夫言而有信,何必損了自家德行?你只看武某之面,饒了他們這遭。”
石寶雖有殺心,卻不愿為此小事和曹沖突,悻悻點頭道:“你這人心慈手,須比不得我們方大哥那般殺伐果斷。”
曹心道我殺人盈野的時候,你方大哥還在六道回里排隊呢。殺人又有何難?饒人才是不易。
他也懶得多說,抱拳一笑,扯過那王老八道:“死了知州、統制,不是小事,追查下來,你等幾人有死無生。我說賞你,并不騙人,你去統制房中,所搜錢財,便算是我賞賜你等,幾人分了,各自天涯去吧。”
王老八等人大喜,一是周全了命,二是胡統制可是個會盤剝生財的將主,這一筆財發的絕不會小。
一群人你爭我搶進房,王老八走在最后,忽然回頭,跪下給曹磕了個頭,流淚道:“大王,你此前忽然殺出,著我等去詐城門時,我等只是搏那百中無一之生機罷了,沒想到大王如此重諾。我等都是無膽鼠輩,不敢追隨大王,唯愿大王長命百歲,福壽安康。”
其他幾個士卒見了,也都跪下磕頭,曹擺擺手道:“不必如此,你等且自去。”
說罷,將手中嘟嘟的人頭拋給石寶:“你們小姐的斬獲。”
石寶連忙接過那頭,提起一看,果然是朱勛,大奇道:“小姐竟敢砍人首級?莫不是請武兄代勞?”
“哼!”方金芝大模大樣出門來,喝道:“本姑娘心狠手辣,手無,區區砍個人頭,又值什麼?”
話雖如此,臉卻轉去一邊,不敢多看那頭。
鄧元覺呵呵笑道:“找些石灰炮制了,使個皮袋子裹著,回去圣公必生歡喜!武兄,這次若非恰好遇見你,這樁事還不知何時辦,放著此有酒有菜,大家痛飲一碗如何?”
聽到“痛飲一碗”四個字,李逵響亮的咽了口吐沫。
曹搖頭道:“我等力戰數場,若是兵大隊回來,難免冒險。不如帶了酒菜,尋個安全所在,大家放寬懷抱喝一杯。”
司行方喜道:“這般最是穩妥。”當即去收拾了些酒,幾人去后面馬廊牽了幾匹老馬,尋皮囊、石灰裝了人頭,大模大樣離開了軍寨。
眾人都不此間地理,便依舊回到先前藏小山,尋個平闊,司行方拾些枯枝碎葉,起了個小小的火堆,拔了些不知甚麼藥草,丟在其里,不多時,裊裊青煙冒出,味道著實古怪,司行方笑道:“雖是不好聞,卻能免蚊蟲侵擾。”
曹周圍看了看,果然不見蚊蠅之屬,喜道:“再好不過,沒了蚊蟲,這一夜便不難熬。”
司行方又將所取的酒拿出,雖無杯盞碗筷,好在眾人都是豪爽之輩,手扯,抱壇喝酒,口中述說些豪杰事業,一壇酒不過傳遞了幾圈,便即告罄。
石寶沒喝痛快,抱怨司行方不曾多取酒水,司行方屈道:“拿時你等不幫,吃時又不夠吃,我須也只有兩只手。”石寶瞪起怪眼喝道:“你又不曾問我,怎知道我便不肯幫你?”
曹生怕他們爭吵聒噪,勸道:“我曾聽人言道,雅興忽來,詩能下酒,豪一往,劍亦贈人!咱們大家都是武人,雅興雖未必盡有,豪則必不缺,難得今夜清風明月,又不燥熱,幽靜山岡,更無雜人,我等講武為酒,論俠為菜,豈不也是一番佳話?”
方金芝眼前一亮,只覺得這矮漢豪邁中不失雅趣,比之父親邊的一眾好漢,果然大不相同。
鄧元覺雖是個酒和尚,畢竟有幾禪骨,聞言喜道:“講武為酒,論俠為菜,這名堂卻是有趣!既然如此,和尚不才,先為諸位斟一杯虎骨酒!為何說是虎骨酒,呵呵,只因我這套本事,便是做猛虎鍛骨功,雖然不能對敵,卻可以壯健骨骼,要不我如何使得轉這五十斤鐵禪杖?”
說罷指手畫腳,將他這套功夫如何習練、藥水如何炮制,諸般訣竅一一說出。要知這等功夫,對武人而言往往是不傳之,但這和尚豪爽,當真把自己本事當酒,分給眾人品嘗。
眾人反應,倒也與喝了酒無二,都是如癡如醉,有聽不懂的便問,鄧元覺細細解答,毫都不藏私。
他這套猛虎鍛骨功講完,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
司行方跳起道:“好一杯虎骨酒,端的口便見滋味。奈何小弟沒有大和尚這般好貨,嗯,只能敬諸位一杯上不得臺面的燒刀子。”
他演說的便是自己的刀法,按他所說,這刀法不同江湖上的諸般刀法,而是直指刀之本質,一旦有所領悟,不均甚麼短刀長刀,腰刀樸刀,上手皆能運使如意。
司行方一邊說一邊拿了樸刀比劃,眾人都覺益匪淺。直到講完,石寶起道:“你這燒刀子,雖然辣,卻無回味,不是上等好酒。我有一壺更上等的燒酒,教你眾人嘗嘗滋味。”
也不管司行方不悅,徑直便講起他的刀法來,開口便自夸道:“非是石某自夸,我這刀法來歷不凡,乃是漢末三國時,蜀國五虎大將黃忠傳下的刀法,黃漢升仗此刀法,老邁之年大戰關公不敗,又曾斬了大將夏侯淵,威力可見一斑!”
曹想起夏侯淵,心中頓時不快,但總不能去怪石寶,自家搖頭苦笑:“他這杯酒呵,于我而言,竟是只能獨飲的苦酒了。”一邊品咂著那思念之苦,一邊斜著眼看石寶演示刀法。
當年夏侯淵被斬,曹起大兵去報仇,曾使大將徐晃、張郃、文聘圍殺黃忠,卻被趙云沖陣救出。
是時曹于山上觀戰,也曾見識黃忠刀法,此刻再看石寶所使,雖然的確不凡,但和黃忠的刀路也只得兩三分相似,不由暗想:千年之下,何不朽?便是這一代代傳承的刀法,也早已面目全非矣。
待石寶講武已畢,眾人都衷心喝彩,贊道:“若非這般刀法,那黃忠如何以白頭躋五虎之列?”
石寶洋洋得意,曹卻想起這黃忠乃是長沙太守韓玄之將,韓玄則是劉表舊臣,荊州降了自己后,按理說黃忠也算自己麾下,可惜那時黃忠著實無聞,否則自己早早籠絡在手心,漢中也未必便敗給了劉備。可見將才正是越多越好——就算自己用不著,也好過在敵人手下煥發彩。
這般一想,再看鄧元覺、石寶等幾個好漢,就不免起了些貪,但隨即又按捺住了,心知此時火候還不對。
這時欒廷玉起笑道:“你們江南的酒,果然滋味醇厚。但既然到了中原,也該嘗嘗我們的酒!兄弟不才,為大家斟一碗流星酒!”
眾人聽這名目都覺好奇,看他從腰間出個拳頭大小鐵錘,掂著笑道:“我這飛錘之法,也有個來歷,剛才石寶兄弟的刀法傳于黃忠,我這錘若是上溯,倒也是西蜀五虎里的一人。”
眾人聽了都好奇,唯有老曹牙疼似咂咂,上杯酒苦傷人,這杯則是又辣又酸。
果然欒廷玉道:“西涼錦馬超,當年和燕人張飛大戰一日不分勝負,二人各出暗,張翼德是用弓箭,馬孟起便是用這飛錘!”
說著便將他的飛錘運用之法一一道明,眾人聽得稱贊不覺,石寶尤其興趣,甚至索了那錘兒上手,擺弄了半天,又細細問了許多訣竅,這才心滿意足,連聲道:“欒兄這酒,著實對我胃口!”
接下來龐萬春也起來細細說了他的,只是弓箭一道,最是易學難,不人都有涉獵,但若求出神化,對天賦要求極高,因此更多聽個熱鬧罷了。
曹也拿出自家劍,算作一壺古酒。他的劍也是名家所傳,與如今世間劍法大不相同,在鄧元覺等人看來,便是“古樸微,不同流俗”,最興趣的卻是同樣用劍的方金芝,興致與曹請教了許多用劍的法門。
有分教:小山何幸會群英,殘火熄時月更清。一夜豪一夜酒,滿天壯闊滿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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