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開路絕塵而去。
城門口頓時一片兵荒馬,就連喬淺月的馬車也不得不隨之移,讓開了中間的道路……
喬淺月還未從這慌中回神,就看到一匹高頭戰馬迎面而來,戰馬之上的男子一襲黑王袍,金線勾勒的五爪金龍迎風招展,獵獵有聲……
銀質的半邊面在之下熠熠生輝,策馬而來的男子周揮斥方遒的氣息盡顯,如刀出鞘如箭在弦,銳不可當!
五爪金龍!
蜀地之主,戰神九王獨孤羨!
喬淺月呆愣愣的看著漸行漸近的馬上人,目呆滯。
避居蜀地三年之久,為尋恩人蹤跡也曾去過九王府詢問究竟,可是,獨孤羨攜久居王都,就連邊近侍也都不在蜀地,喬淺月找不到黑金令牌的主人,穿越至今三年,眼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九千歲,只是在如此形下相遇……
喬淺月的心卻著實有些復雜!
策馬疾行的獨孤羨,到一赤的打量目,幾乎是下意識的皺眉側目看去……
突兀的四目相對。
喬淺月一愣。
獨孤羨犀利的目,如有實質般的從喬淺月的手上一掃而過……
喬淺月握著銀針的手,忍不住的一,就連呼吸都隨之凝滯了起來!
“駕!”
策馬之聲傳來。
低沉冷凝。
喬淺月甚至恍惚間從中聽到了一警告意味?
眼睜睜的看著那戰馬如梭穿行而過,隨其后的是烏的一片黑甲侍衛簇擁著一輛黑金的馬車……
四周一片肅穆之,城門口滿是跪地相迎之人,待得那一行人過去后好久,揚起的塵土落地,喬淺月那一刻懸著的心,才隨之緩緩落地……
一口大氣呼出,喬淺月趕忙收起指間銀針,目怒的往邊的兒看去,沉聲低叱道,“你干的?!”
獨孤羨不早不晚,竟然在重回錦城之時突然駕臨此地,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這三年來,為了養家糊口重舊業,為了斂財聚藥聲名鵲起,數月之前,獨孤羨就開始滿天下的尋問診,為此可是費了不勁蹤匿跡,最后為了躲他,甚至不惜自斷財路不再行醫,如今倒好……
“娘親你在說什麼?金金不知道,金金什麼都不知道!”
喬金金聞言,當即眼神閃躲的低下了頭,對著小手指無辜的道。
“呵呵。”
喬淺月看著自家明顯做賊心虛的兒,忍不住的冷笑一聲,“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和他打了幾個月的游擊,他連我的影子都沒抓到,這次卻堵在了我的前頭,不是你讓人泄了我的蹤跡,還能有誰?”
“娘親我……”
喬金金見此,知道自己再負隅頑抗下去也是徒勞,當即湊近了自家娘親,抱著喬淺月的胳膊撒道,“娘親你先別生氣,金金也是聽娘親的話,才這麼做的啊!”
“聽我的話?我教過你賣娘?”
喬淺月聞言瞪眼,嫌棄的將賴在自己上的兒往外推了推。
“咳咳!娘親說笑啦!”
喬金金小臉一皺,尷尬的咳了咳,再次湊近,眼眼的道,“是娘親說的,錙銖必較,恩仇必報,我們避居蜀地三年,蜀地是九千歲的封地,這麼說起來,他對我們可有庇佑之恩,他上天下地的尋娘親治病救人,娘親不如趁此機會應了他,也算是報了他的恩……”
“荒謬!”
喬淺月聞言,當即正低叱道,“冤有頭債有主,恩亦如是!對我們有恩的是這塊黑金令牌的主人,而不是獨孤羨!”
“娘親怎知這令牌的主人就不是九千歲?”
“獨孤羨功高蓋主,東宸帝連封地都不讓他去,怎會許他擅離王都?三年前在錦城給我們這塊令牌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
“可是他權傾東宸,兒比錦城蕭家大的多!”
喬金金聞言,當即嘟委屈的道,“金金將他引到這錦城來,就是怕娘親在蕭家手里吃了虧,畢竟他現在有求于娘親……”
“你……”
喬淺月聽到這話,看著賴在上自聰慧懂事的兒,知道是為自己著想,那滿腔的怒火瞬間煙消云散,最后只化為了一聲嘆息,抬手了兒腦袋上的小發包,無奈的道,“唉!金金你自機敏,可是這次怕是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怎麼會?”
喬金金聞言,當即抬頭,瞪著圓咕嚕的大眼睛道,“有九千歲坐鎮錦城,就算是城主府蕭家都不敢濫殺無辜,娘親回來的安全系數直線上升,金金此舉一本萬利!”
“你也說了一本萬利,那就是有本的!”
喬淺月聞言,搖了搖頭,無奈的道,“而你的本錢,就是娘親和你的自由!”
“娘親?”
喬金金聞言,驚疑不定的抬頭,“娘親你這是什麼意思?”
“娘親的意思是,娘親和你,或許會因此失去自由,為籠中雀甕中鱉!”
喬淺月看著兒懵懂的模樣,嘆了口氣,終是決定借機給兒上一課,緩緩道,“金金你以為,娘親為何明知獨孤羨屬下之人對我們有恩,還對他的求醫退避三舍?”
“娘親是……怕麻煩?”
“沒錯!天大的麻煩!”
喬淺月點了點頭,凝聲道,“皇室有疾,疾在王都,一為太后,二為太子,一個是獨孤羨的親娘老子,一個是獨孤羨的親侄,東宸國未來的天子,不管獨孤羨此番求醫是為了哪個,只要娘親去了王都,那就是包打狗有去無回!”
“娘親!”
喬金金一聽這話,頓時張的抓住了喬淺月的袖。
“金金啊,獨孤羨是權傾東宸不假,可他更是皇室中人,一宮門深似海,娘親和你一樣都想報恩,可是事關家命和余生自由,娘親不敢也不能趟皇室的渾水!”
喬淺月見此,嘆息了一聲,著兒的小腦袋,緩緩道,“如今你哥哥生死不知,下落未卜,你在這個關頭將獨孤羨引到這錦城來,無疑是與狼共舞,與虎謀皮,掣肘了蕭家的同時,也綁住了娘親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