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門外,站著一隊整裝待發的士兵,張武見他出來,上前抱拳道:“侯爺,全都準備妥當了。”
張武是皇帝派給陸清焰的人手,他在陸清焰手底下待了很多年,和陸清焰默契十足,所以皇帝讓張武離開了九察司,一起前往西北。
陸清焰掃了一眼皇帝派給他的那些人,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翻上馬。
回頭看了一眼侯府大門,管家忙上前來道:“侯爺且安心出征,府中一切老奴定會打理妥當。”
陸清焰嗯了一聲,扯了韁繩讓馬兒調轉了方向,“好了,出發!”
隊伍開始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喬筱筱追出來的時候,陸清焰已經走出去了一段距離。
管家忙道:“夫人,可是要把侯爺喊住?”
喬筱筱搖了搖頭:“不必了。”
看著他走就行了。
很快,陸清焰一行人便進了黑暗里,再也看不見蹤影。
喬筱筱站在侯府大門前,眼淚滾滾落下。
紅錦替了眼淚:“郡主,更深重,咱們回去吧。”
喬筱筱站著不,一直著陸清焰離開的方向。
過了許久,才啞著聲音道:“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出發去江州。”
陸清焰走了,這府里就只剩下自己,不了這種睹思人的椎心之痛。
紅錦應了聲是,忙扶著進了大門。
待侯府大門關上之后,遠的黑暗里傳出一道聲音來:“侯爺,走吧。”
兩道腳步聲,漸漸遠去。
兩個月后。
初夏的微風拂過稻田,禾苗翻滾起層層碧浪,帶起陣陣禾香,田間蛙聲不斷,蜻蜓飛鳥在稻田上掠過,許多農人正在田間勞作著。
此時正是除稻草的時候,再過幾天,這些禾苗便要穗了。
齊悅兒手里抓著一把野花,興沖沖地跑進了莊子里,舉著花束就遞到了岑巧蘭的跟前,“娘,娘,送給你。”
岑巧蘭停下正在忙碌的雙手,笑著在頭上了,“悅兒真乖,你去看看你姐,都晌午頭了,竟然還在睡懶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齊悅兒應下,轉頭朝喬筱筱的院子跑了過去。
岑巧蘭讓人找了個花瓶過來,把花束進了花瓶里,仔細擺弄了一會,這才道:“筱筱這幾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容易犯困?這是剛夏就懶這樣,回頭了伏,那不得整天睡個天昏地暗?”
“也虧得沒有婆婆,否則還不知道被怎麼嫌棄呢。”
旁邊的婆子笑道:“咱們郡主那一的本事,又有哪個婆婆有資格嫌棄?再說郡主辦事向來妥帖,婆媳關系定難不住。”
岑巧蘭笑了笑,又嘆了一聲:“這孩子也是有苦心里咽,阿焰走了之后,每天跟沒事兒人一樣,可我還能看不出來在強歡笑嗎?皇上也真是狠心,他們新婚燕爾就被迫分離,這樣的滋味,有幾個人能得了。”
婆子勸道:“夫人別太擔心,郡主現在已經好了許多了,再過些時日,就習慣了。”
正說著話,喬筱筱被齊悅兒給拉了過來。
“娘,你找我有事嗎?”
說話的時候,喬筱筱還不停的打著哈欠。
岑巧蘭白了一眼:“沒事就不能你起來?你都不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嗎?我讓廚房給你留了飯,這就讓人端過來。”
喬筱筱了肚子:“還真有些。”
岑巧蘭拿這個祖宗沒法子,說舍不得說,罵更是舍不得,最后只能一邊嫌棄一邊吩咐人趕把飯菜端來。
飯菜一上桌,喬筱筱便端了碗準備吃飯。
可當筷子向菜盤的時候,突然間就沒了胃口,不止如此,甚至還有點反胃。
奇怪,這明明都是吃的菜,怎麼突然覺得有些惡心了?
難不是太久了?
岑巧蘭見皺眉不,還當是心里又難了,于是趕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里:“趕吃飯,發什麼愣?”
喬筱筱低頭看了看碗里的菜,反胃的覺越來越強烈,趕捂著站起來沖到門外,一手捂著口,一手扶著柱子拼命的嘔了起來。
岑巧蘭嚇了一跳,趕跟出去幫拍背,“這好端端的怎麼還吐起來了?快倒些茶水過來。”
婆子倒了茶水過去讓喬筱筱漱口,喬筱筱吐出兩眼淚花,小臉都有些發白。
喬筱筱抬手了眼淚:“娘,我沒事,就是有些反胃,一會兒我給自己開點藥吃,你別擔心。”
岑巧蘭道:“我能不擔心嗎?你這兩個月整天該睡的時候不睡,該吃的時候不吃,這樣下去怎麼得了?筱筱,別這樣折騰自己嗎?娘求你了。”
這兩個月來,喬筱筱的作息一直都是的。
太想陸清焰了,想到夜里總是睡不著,整晚整晚地失眠。胃口也一直不太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喬筱筱愣了一下,低聲道:“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岑巧蘭眼睛一紅:“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我就是心疼你的。筱筱,有啥事兒別自己扛著,娘在呢,你心里苦就說出來,別總憋著。”
真的好怕喬筱筱把自己憋出病來。
喬筱筱心里一酸,剛想說話,結果那飯菜的味道飄了出來,讓又趕扶著柱子嘔了起來。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好不容易吐完了,飯菜也撒下去了,喬筱筱人都快虛了,出了一的汗。
岑巧蘭拿了團扇給扇了扇,吩咐下人道:“去請個郎中來。”
喬筱筱擺了擺手:“請什麼郎中啊,我自己就是郎中,一會兒我給自己開點養胃的藥就了。”
旁邊的婆子突然道:“郡主,你先別急著給自己開藥,你先想想,你上次的月信是什麼時候?”
喬筱筱一愣,上次月信?
最近過得渾渾噩噩的,還真一下想不起來。
香菱說道:“郡主上次月信是四月初十,算算時間……咦,郡主,今天已經五月十六了,你的月信推遲六七天了。”
那婆子道:“郡主這是有喜了啊!”
喬筱筱一愣,“可我上個月來了啊,怎麼會有喜呢?”
陸清焰走了兩個月了,現在要真有孕了,那還真有點解釋不清了。
婆子道:“郡主,有些婦人便是懷上了,也會見些紅,量不多,沒經驗的人一般都會把誤以為是月信。香菱姑娘,你回想一下郡主上次的月信可是和往常的不一樣?”
香菱立馬點頭:“確實是這樣,當時奴婢還以為郡主只是因為心不好,了些影響。”
婆子點了點頭:“這就是了,郡主,請個郎中來吧,你肯定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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