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里面人就越多,到后面,老太太完全是憑借自己瘦弱但有力的,進去的,還順帶把兒媳也帶進去。
周圍人紛紛不滿,老太太卻像是毫無察覺,眼睛被面前的人兒吸引。
嗬!
這麼白的小娘子呢。
老太太鄉下人,就沒見過這麼白的姑娘,真是比那上好的白瓷碗還要白呢。
皮看著也好,的,比自己兒媳婦不知道強多。這一對比,對自己兒媳婦就有些嫌棄。
仔細看著小娘子的長相,心中卻有些疑,這姑娘怎麼越看越眼呢。
在兒媳的手臂上不重不輕地拍一下,等轉過頭來,老太太問:“你看那賣糖葫蘆的,是不是有點像大郎退了婚的那個?”
兒媳婦小陳氏就是陳家村的人,嫁人不過是從村頭嫁到村尾,三四年前,家里大伯跟沈家村退婚那事鬧得紛紛揚揚,周圍幾個村子就沒人不知道。
聽了婆母的話,把視線從別樣的糖葫蘆上挪到那姑娘臉上,這一瞧,竟嚇一跳,這姑娘,好像就是當年未婚先孕被退了婚的那個。
只是,這幾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一個皮黝黑的村姑,竟然變得這麼白,所謂一白遮三丑,這白得,生生把原本五分的長相,拉到七八分。
現在看著俏的跟地主家的大小姐一樣,除了那灰撲撲的裳,看著哪里有一點村姑的樣子。
變化如此之大,別說婆母只是看著眼,就是大伯自己看了,恐怕也認不得。
“好像就是!”小陳氏對低頭說道。
老太太想起二十歲還沒親的大兒子,自從跟這小妮子退婚后,就沉悶了幾個月,后來更是不愿意別人給他說,這幾年,除了在學堂教教小孩子,對旁的事好像都不在意一樣。
若不是這死妮子!
陳氏也沒想到,兒子跟訂婚才一年,竟深種到如此地步,可恨這人不要臉,有了未婚夫,竟然跟別的野男人茍合,還把那野種給生了下來。
天知道這件事傳出來之后,他們陳家的臉都丟了,雖然當時就帶人去退了親,這些年還是時不時被村里那些人拿出來當個笑話。
退婚之后幾年沒見過,沒想到今天在這街上遇到了。
越想越生氣,枯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正吆喝的人,大呵:“沈梨!”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梨下意識看過去,一子佝僂的老太太正一臉怒氣地看著自己。
張了張,正準備詢問,下一瞬,謾罵聲鋪天蓋地地砸到臉上。
“你個小賤人,我兒子為了你都不娶親了,你還在這擺攤賣東西。”
“大家都來看啊,這個賤人,有了未婚夫還跟別的野男人搞。”
“看著干凈的,實際得不行,那個孽種還生下來養在家里呢。”
“你看我兒被你害什麼樣了,這麼大年紀還沒親,小賤人!”
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沈梨蒙了,努力回想,終于在記憶角落里找出面前老人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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