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幾乎所有的劍館,都派出了各自麾下實力最強的新人們來參加這次的大賽。
也就是說——能在此次的劍大賽中摘下首勝的人,將能戴上“江戶劍界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的榮耀冠冕!
這種將直接決定誰是現在的“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的盛大賽事,怎能錯過?
許多在江戶劍界有著極高名的劍士們都來了——他們都想要用自己的雙眼來親自確認究竟會是何人能奪得“最強”的稱號。
青登并不像周助那樣認得那麼多劍士,對江戶劍界沒什麼深了解的他,僅對千葉定吉、以及以“技之千葉”為首的“江戶三大劍豪”等寥寥數個名字較為耳。
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近小半個時辰的時間。
閑得無事可做的青登,干脆合上了雙眼,開始閉目養神。
但就在青登剛將雙眼合上時——
嘩嘩嘩嘩……
賽場的西面,突然傳來了陣陣的喧嘩聲。
這突如其來的喧嘩聲不斷靠近,最終凝聚了清晰的喊。
“是練兵館!練兵館的人來了!”
“啊!看,是齋藤彌九郎!是齋藤彌九郎!”
“嘖嘖……看吶,齋藤彌九郎的子骨壯得跟牛一樣……他是怎麼練出如此強壯的材的……”
……
被這陣陣喊聲給吸住了注意力的青登睜開雙眼,朝著賽場的西面去。
只見賽場的西面,一支劍館隊伍井然有序地進到賽場的觀眾席之中。
這支劍館隊伍的每一名劍士,基本都有著一副極健壯的材,上散發著悍的氣息。
而走在這支劍館隊伍的最前頭、帶領著這支劍館隊伍的,是一位年紀約在60歲上下,頭發已經斑白了大半的老人。
看這老人的臉,會覺得這老人似乎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老頭。
但若是將目下移,去看他脖頸以下的部位的話,你便能察覺到這老頭的不凡。
這位老人的材極其壯碩,結實的都將他上的服給高高撐起,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所能保持的材。
看著這個極健壯的老人,周助咂了幾下:“嚯嚯嚯……‘力之齋藤’竟然也來了啊……”
——力之齋藤……
青登揚起視線,又盯了那個老頭好一會兒。
——那人就是著名的齋藤彌九郎啊……
——這材……不愧是能被譽為“力之齋藤”的劍士。
——既然那名老者就是練兵館的現任館主“力之齋藤”的話,那走在他后的人,應該就是練兵館的劍士們了。
江戶三大道場之一的練兵館來了……無數道有著各緒的目伴著道道驚嘆,往齋藤彌九郎和他后的練兵館劍士們的上攢去。
齋藤彌九郎還有他后的練兵館劍士們,都像是早已習慣了他人的注視與驚嘆,一臉淡然地走到了距離青登他們不算遠的一片還空著的席位上就座。
“不愧是‘江戶的三大道場’啊……”沖田咋舌,“排場跟名,和我們完全是兩種級別……”
雖然在2個月前的“梅花祭”紅白合戰上,因戰勝了小千葉劍館而使得他們試衛館的名大漲,但他們試衛館目前在江戶的地位仍舊沒有多高,仍屬于“小明”的級別。
想徹底提高試衛館的位格,試衛館的眾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真好啊……”看著已紛紛落座的練兵館的諸位劍士們,近藤的眼瞳里布滿骨的羨慕之,“我們試衛館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也有這樣的排場與名呢……”
“切。”坐在近藤旁的土方冷笑了幾聲,然后出手抱了抱近藤的肩膀,“阿勝,你的目標也太低了吧?擁有和練兵館相同級別的排場與名,你就滿足了嗎?”
“你難道沒想過要超越練兵館……不,超越江戶、全國的所有劍館嗎?”
近藤苦笑了幾聲:“阿歲,志向立得太過遠大,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哦。”
在試衛館一行人正嘰嘰喳喳時,忽然賽場的西面再次傳來了嘈雜的喧鬧聲響。
“啊,士學館的劍士們也來了!”
“看!是士學館的館主:桃井春藏!”
“繼‘力之齋藤’之后,‘位之桃井’也來了嗎?”
“哈哈哈,這次的大賽真是來得太值了,竟然連續見到‘江戶三大劍豪’里的其中兩席!”
……
賽場的西面,出現了一支新的劍館隊伍。
這支新出現的劍館隊伍,其整的氣質和剛才的練兵館劍士們相比,有著極顯著的不同。
如果說練兵館劍士們上的氣質是“悍”的話,那麼這支新出現的劍館隊伍里的劍士們,他們上的氣質就是“優雅”。
隊伍里幾乎每一名劍士的一舉一都帶著一優雅的氣息。
尤其是他們的領隊——一位年近40歲的中年人,其氣質之出眾,令走在隊列最前頭的他,猶如鶴立群。
這名中年人的臉不算多麼地端正、英俊,但他卻有著像翩翩公子般的出塵氣度。
臉上噙著一抹和的微笑,姿如松,舉手投足間兼氣品與威嚴。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這些好的詞匯都像是專門給此人設計的。
在這個帥大叔現后,觀武席上的不子立即睜圓了閃著無數小星星的雙眼,朝這個帥大叔投去傾慕的眼神。
“嚯嚯……”
周助發出低低的驚呼。
“‘力之齋藤’和‘位之桃井’都來了……嚯嚯,此次的劍大賽,真是群英薈萃了啊……”
桃井春藏和士學館劍士們的出現,無疑是將觀武席上的氛圍推到了一個新的高。
“江戶三大劍豪”連續來了倆……此等盛況,可不多見!
隨著這些名及實力皆一等一的大劍豪一個接一個地登場,觀武席上的諸位看客們無不被撥起來。
驚呼聲、嘆息聲,此起彼伏。
坐在青登左側的沖田,就被這大人接二連三地現的場面給震住了,只見他出驚訝的表,朝桃井春藏所在的方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隨后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輕聲道:
“今天也算是大長一番見識了,竟然連續見到了‘力之齋藤’和‘位之桃井’。”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力之齋藤”和“位之桃井”連續登場已是本次比賽的最大驚喜時……新的異變出現了。
率先出現異變的,是一名正在賽場外圍維持秩序的會津藩藩士。
他匆匆地走到他的某名同僚的邊,跟他的這位同僚說了些什麼,他這位同僚的臉立刻變了變。
接著,三三兩兩的看客一臉焦急、興地涌進觀武席中,對周圍的人宣布著什麼。
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
觀武席上,登時群相聳。
原本一臉淡然的齋藤彌九郎,眉頭一挑,角一咧,出訝異的表。
而坐在他后的次子、被譽為“鬼歡”的齋藤歡之助的臉霎時變得雪白。
自在賽場上現后,就一直噙著溫笑意的桃井春藏,臉上的笑容僵作一團。
觀武席上的其余在江戶稍有些名的劍士們,或是面憤恨,或是閉、神復雜,抑或者是顯出毫不遮掩的景仰之。
周助、近藤、沖田他們因驚訝而睜圓了雙眼和。
青登則是眉宇間浮起好奇中摻著茫然的彩。
這一切的變化,都源自于一句話語的飛速傳播——
“‘技之千葉’千葉榮次郎來了!”
一片喧鬧之中,賽場的東面,兩支劍館隊伍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進到眾人的視野之中。
這兩支隊伍,正是有著兄弟關系的玄武館與小千葉劍館。
于這兩支隊伍打頭的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武道界第一名門”——千葉家族。
千葉定吉毫無疑問地走在最前面。
除了千葉定吉之外,青登還見到了悉地千葉重太郎和佐那子大小姐,以及曾在“梅花祭”上曾和他鬧過些許不愉快的千葉多門四郎。
除了這幾個較悉的人之外,另外的兩人青登就沒見過面了。
這兩人都相當年輕,他們分別走在千葉定吉的左右兩側,有著很相似的外貌,應該是兄弟。
走在千葉定吉右邊的那人,面無表。
走在千葉定吉左邊的那人,則是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平淡笑意。
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在看見這個臉上帶笑的青年后,一個念頭自地從青登的心頭飄起:此人就是被譽為“技之千葉”的千葉榮次郎!
——千葉榮次郎……我聽說此人現在不是出仕水戶藩了嗎?是近期才回的江戶嗎……
青登正為這大名鼎鼎的千葉榮次郎為何會突然于江戶現而到疑之時,一陣接一陣的喧鬧聲響,便將青登的意識給拉回了現實。
在千葉家族領銜的玄武館、小千葉劍館現后……不,準確點來講,是看見千葉榮次郎現后,一像是要將天空給掀開的呼聲、嘆聲從觀武席上發而出。
喧聲之響,遠勝剛才練兵館與士學館進館之時的場面!
青登都有點被現在的這陣仗給驚到了。
近藤注意到了青登臉上的愕,笑了笑:“橘君,你才剛接‘劍’這門領域沒多久,所以應該不是很理解千葉榮次郎的實力,以及他在江戶的劍界有著何等威。”
“簡單點來說……不將那些居起來的高手們算在的話,千葉榮次郎是公認的‘江戶劍第一’、‘江戶最強’。”
“雖說齋藤彌九郎、桃井春藏在名義上和千葉榮次郎齊名。”
“但實際上的威,這二人都沒法和千葉榮次郎相比。”
說罷,近藤將視線重新投回到千葉榮次郎的上,眼瞳里再次冒出艷羨之。
土方倒是一如往常的態度——他撇了撇,一臉淡然地看著千葉家族,好像并不覺得千葉榮次郎等人是什麼很不得了的存在。
千葉家族的出場之所以能引發出這一系列觀武席上的激烈反應,也有著佐那子的一份功勞。
佐那子今天未作平日里練劍時的那副著劍道服、束著高馬尾的打扮。
今日的,穿一件白、藍相間的式和服,套著雙潔白布的玉足蹬著雙藍紐的平底木屐,三千青綰一個致的島田髻。
這打扮,了分武士的英氣,但多了分大和子的典雅和名門大小姐的華貴。
正將雙手疊在前,昂著線條完的天鵝頸,邁著不不慢的步伐跟在千葉定吉后的佐那子,所吸引到的視線與嘆聲不比千葉榮次郎他。
數不勝數的人睜圓著雙眼,直勾勾地死盯著佐那子的傾國容貌,時不時地能聽到一些吞口水的聲音。
在隨同著千葉定吉等人進到賽場后,千葉重太郎便長著脖頸,四張。
不一會兒,他的目便鎖定住了試衛館一行人。
在找到了試衛館一行人后,千葉重太郎偏過頭,跟旁的千葉定吉、千葉榮次郎他們低聲說了些什麼。
只見千葉定吉他們在輕輕地點了點頭后,率領著玄武館和小千葉劍館的隊伍將方向一轉,朝青登他們這邊徑直走來。
千葉定吉:“哈哈哈,周助。”
“嚯嚯嚯,定吉。”周助起相迎。
青登、沖田他們隨著周助一起站起,朝和他們試衛館一直有著特殊關系的玄武館、小千葉劍館一行人迎去。
周助跟千葉定吉好生寒暄了一會兒后,周助扭頭看向站在千葉定吉旁的千葉榮次郎:“嚯嚯嚯,榮次郎,真沒想到啊,竟然能在此時此地見到你,嚇我一跳了呢,你是何時回的江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