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先生他現在外出了啊……”沖田這時像是回想到了什麼不好的記憶一樣,兩道好看的眉緩緩擰起來,“他有說他要出去干什麼嗎?”
“他說他闊別了江戶近2個月之久,要去跟他的一些江戶朋友打個招呼。”
沖田原本擰起的眉稍稍松開了些:“去跟朋友打招呼嗎……希他真的是去打招呼,而不是又在外面惹事啊……”
“總司,不要總把阿歲想得跟什麼鬼怪一樣。”近藤無奈道,“阿歲他……的確是很惹麻煩,但他也不至于在回到久違的江戶的第一天,就跑出去惹事。”
……
……
江戶,卓町,某——
“一三五,單!”
“哈哈哈哈!我贏了!贏啦!
今晚又有錢去吉原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麼又輸了!”
“再來再來!這次我一定會贏!”
……
即使隔了一條街面,陣陣賭場特有的吆喝、呼喊還是源源不斷地傳進青登的耳中。
青登站在窗邊,眺著斜對面的賭場。
雖然現在是連中午都還沒到的大白天,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那些賭狗們去將他們的錢財與人生豪擲到賭桌上。
朝那座賭場看去,常能看到不人在從賭場的門前經過時都會加離開的腳步,不愿在賭場的門前多停留哪怕一秒。
從賭場出來的賭客們,基本只有兩種表——高興得趾高氣昂或痛苦得嘔心腸。
自江戶幕府建立后,幕府有明文規定過:止開設賭場,也止人們聚賭。
然而,這條法令跟放屁沒什麼兩樣。
因各種說不得的原因,江戶幕府對于賭場的開設一直是抱持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態度。
在江戶時代,開設賭場的基本都是雅庫扎。
賭、黃、放高利貸——這是江戶時代的雅庫扎們最主要經營、同時也是最賺錢的三門生意。
這時,西野的聲音傳了過來:“如何?有見到錦衛門嗎?”
西野的這個問題,不是向青登問的,而是向現在正站在青登的旁,正跟著青登一起過窗戶眺那座賭場的一個材矮小的中年人問的。
“還沒有見著。”中年人恭恭敬敬地回答。
西野微微頷首,接著不咸不淡地說:“那勞煩你繼續監視了。”
矮小中年人:“是!”
此時此刻,青登正和西野他一起待在一間稍有些破爛的旅店之中。
在從薄井那得了“去賭場堵錦衛門”的命令后,青登便立即和西野一起點齊了各自的部下,趕赴卓町。
當然——雖說“點齊各自的部下”什麼的,說出來似乎很威武,但實質上青登能點出的部下,也就只有他的保鏢齋藤了。
與西野一塊兒抵達了卓町后,青登他們先是和卓町自番的家主、役人們匯合,要求他們分撥出部分人來協助他們抓拿錦衛門,隨后才前往那座錦衛門常去的賭場。
該賭場的斜對面有著座旅店,是不錯的監視地點,于是青登他們便在這座旅店的最高層開了座房間,在這座旅店監視那賭場的靜。
這名現在正跟青登一起眺賭場、剛被西野問話的矮小中年人,是卓町自番的一名老役人,認得錦衛門的模樣,所以被青登他們帶過來,讓他幫忙指認誰是錦衛門。
“西野大人,水。”這個時候,一名西野麾下的岡引向西野遞了杯水。
西野頷首,接過部下所遞來的這杯水。
在小口喝著杯中的水時,他突然將視線轉到仍因無聊而眺著窗外風景的青登上。
“……橘,你在看什麼呢?”
“嗯?”青登扭頭看了眼后的西野,“沒看什麼,就只是看看窗外的景,解解悶而已。”
他們現在已經在這座旅店蹲守了快1個時辰,青登已無聊得都想去細數這座房間的墻壁上的花紋了。
“哦……”西野應了句“哦”后,便不再說話。
房間陷一種稍有些尷尬的氣氛之中。
和其他組的人搭伙去出任務是奉行所常有的事。
但跟這位“北番所第一破案高手”搭伙……這還是青登的首次。
青登和西野不是很,和西野僅有的一點,也盡都是一些不怎麼好的回憶。
在青登還是那個“呆頭登”時,西野一直都是用一種相當高傲、連正眼也懶得多瞧青登一眼、連話也懶得跟青登多說一句的態度來跟青登相。
西野這樣的態度,青登自然也懶得去用熱臉冷屁。
因二人之間這稍有些尷尬的關系,所以在一起從奉行所出來、前往卓町執行任務時,青登一直沒怎麼和西野說過話,就只在工作上簡單地流了下彼此的意見而已。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青登的錯覺。
他總覺得現在的西野在和他講話時,語氣變得……更和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青登旁的那個老役人突然驚一聲:
“啊!兩位大人,那個錦衛門出現了!”一邊喊著,老役人一邊抬手向窗外的街道東面一指。
老役人的話音剛落,青登連忙將腦袋一偏,循著老役人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而西野也是一個箭步,奔到窗邊。
只見老役人的手指所正指著的,是一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青年。
年紀約莫20上下,臉邋里邋遢的,扎著個歪斜的發髻,服穿得松松垮垮,里叼著牙簽,一副吊兒郎當的爛仔模樣。
據報,這個錦衛門是卓町相當有名的一個地流氓,卓町的幾乎每個町民都認得這個寡廉鮮恥、臭名昭著,平日里只懂得欺男霸的惡。
現在看來,這個報還真沒錯。
錦衛門所過之,路人們紛紛一臉嫌惡地像在躲避大便一樣地向街道的左右兩邊避開。
被人們一臉厭惡地躲著——這個錦衛門倒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一臉得意地將腦袋昂得更高了一些。
“那人就是錦衛門嗎?”西野向那名老役人確認。
“嗯!”老役人用力地點了點頭,“錦衛門這渣滓就算化灰我也認得。大人們,要現在就下去捉拿他嗎?”
西野張張口,正回答。
然而一旁的青登已經先他一步做出回應了:
“還不急。那個錦衛門現在離我們還有些遠,等他靠近一些后再抓他,這樣更保險一些。”
西野以一副摻雜著幾分錯愕的表掃了青登幾眼:“……嗯,就如橘所說的,等他再靠近一點后再下去抓他。”
青登一行人站在窗邊,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離賭場越來越近,同時也離青登他們越來越近的錦衛門。
就在這個時候,青登突然瞥見——在窗外街道的西側,出現了一個戴著白狐面的“面男”。
此人的形頗高大,據目測他的高大概只比青登矮上一些。
因有面遮臉的緣故,看不清這人的容貌,但從在外的脖頸、手掌等部位的皮看來,這人的年紀應該不大。
只見這個面男走起路來氣宇軒昂、八面威風。
遠在這個時代平均之上的高,再加上這副明明不是在祭典,卻還戴著個將整張臉都給遮住的白狐面的模樣,以及這龍驤虎步的步伐,讓這個面男在這條街道上頗為顯眼,青登都不由得多看了此人幾眼。
不過青登也沒多在意這人,只把他當打扮稍有些奇怪的普通路人。
瞥了面男幾眼后,就收回了目,繼續專心致志地觀察錦衛門的向。
意外……常常都來得格外突然。
在青登剛將目從面男的上收回時……異變陡生。
自街道西面而來的面男,恰好與自街道東面而來的錦衛門是相向而行。
冷不丁的,面男突然加快腳步。
從緩步走提速快步走,然后進一步提速疾奔。
他如一離弦之矢般在街面上疾馳。
然后,在奔到距離錦衛門僅剩幾步遠的間距時,他縱一躍,撲向了錦衛門——
“啊啊啊——!”
錦衛門發出凄厲的慘。
面男的右拳狠狠印在了錦衛門的左臉上,將錦衛門直接打翻在地。
好好地在路上走著,突然被人毆了一拳,被面男的一記奇襲給打倒在地的面男捂著自己的左臉,驚恐地看著面男。
這記右勾拳,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只見面男形一翻,騎坐在錦衛門,掄起兩個拳頭,一下接一下地朝錦衛門的臉打去。
“嗷啊啊啊啊啊!你他媽誰啊!”
錦衛門是那種一看就知很有挨打經驗的人。
他以相當專業的作豎起雙臂,一邊用雙臂護住自己的臉,一邊高聲質問著面男的份。
面男不為所,一聲不吭地持續毆打錦衛門。
一時之間,周邊的路人紛紛駐足,或好奇、或驚愕地看著這場突然發生的“街面遭遇戰”。
旅店,青登、西野等人震驚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意外……
哈?什麼況……?
突然冒出了一個神人,一聲不吭地瘋狂毆打他們要抓的嫌疑犯……此等變故,讓青登他們都傻眼了。
“大、大人們。”老役人結道,“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現在就出去抓人吧。”青登眉頭微蹙,“再讓那個面男打下去,將錦衛門給打傷了或打死了,那可就麻煩了。”
“將那個戴面的也抓了。”西野這時皺著眉頭,沉聲道,“大白天的就在江戶的街頭上打人……何統!”
有人在街上突然揍人——他們這些“三回”同心在見了這種事后,可不能不管。
青登眨了眨眼,然后點了點頭,對西野剛才的這句“將面男也抓了”表示贊同。
決定即刻出擊的青登與面,領著各自的部下和卓町的役人們從旅店的后門魚貫而出,然后按照原先所設定的計劃那樣兵分兩路。
青登領一路走街道的西面。
西野領一路走街道的東面。
兩路人東西包夾,讓錦衛門還有這個面男逃無可逃。
烏泱泱地從街道東西兩面出現的青登等人,令面男仍在毆揍錦衛門的手頓時停住。
他仰起頭,扭腦袋,掃視著正東西包夾他們的青登與西野。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但青登猜他現在在瞧見“三回”同心竟“速出警”,而且還是一來來倆,肯定是一臉懵。
面男當機立斷——放下了仍被他攥著領的錦衛門,打算撤離。
錦衛門的臉已被面男給揍得鼻青臉腫、皮開綻——但他倒還抱有著逃跑的能力。
見“三回”的同心突然來了,他神大變,急忙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準備逃離。
錦衛門和面男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前者往西野的方向逃,后者則往青登這邊奔來。
見面男打算從他的這個方向突破,青登即刻毫不畏懼地主迎上去。
在即將與面男相錯而過時,青登抬起手,揪住面男的襟。
本打算用擒拿技巧將他給放倒,可誰知這面男竟有些本事。
在青登的手揪住面男的襟后,他以特殊的技巧從青登的控制中掙而出。
“哦?”青登眉一挑,看向面男的目中,多出了幾分興趣的彩。
青登不依不撓地繼續近,想制服面男,而面男則不斷使出各式各樣的技巧,試圖擺青登。
面男所用的這些技巧,青登一看就知是那種自己琢磨出來的野路子。
雖是野路子,但水平卻頗高。
因為這個時代的人普遍不怎麼重視拳腳功夫,這還是青登自穿越以來首次見到拳腳功夫尚可的人。
于是在齋藤及卓町的役人們打算沖上前來幫忙時,青登及時喝住了他們,讓他們不用上前來幫他。
久違地到了個通拳腳的對手,前世相當鐘于各類徒手格斗的青登,不到有些心難耐。
青登和面男拳來腳往。
興許是意識到青登也并非等閑之輩了吧,面男的作也變得認真、凌厲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幾次鋒,青登迅速判斷出——這個面男一定飽經實戰,實戰經驗相當富。
面男的這些野路子雖都頗有水平……但野路子終歸是野路子,始終是比不上過系統訓練、掌握正統技擊技巧的青登的。
青登與面男的力量、速度,并沒有差得太多。
在二人的素質相差不多的前提下,一個使正統技擊技巧,一個使野路子……誰更占優勢,一目了然。
便見青登虛晃一招,被騙招的面男出了極大的破綻。
然后青登瞅準了這個面,一把抓住面男的臂膀,使出擒拿,將面男服在地。
“啊啊……!”面男發出低低的慘。
他試圖起,但臂膀已被捆住,他已使不出任何力氣。
勝負已分。
而就在勝負已見分曉時——
【叮!掃描到天賦】
【功復制天賦:“鬼之心”】
【天賦介紹:不論是學問還是武藝,都有著極高的理解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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