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剛好今日有空,那就順勢來參加一下這場考核會,既能見你一面,也能將本應早就給你的賞賜給補上。”
“啊,說到這個,我就再跟你說點小吧:關于要給你什麼樣的賞賜,其實早在大半個月前就已經決定了下來。”
“但我特地要求必須要將這些賞賜在今日的這場考核會上當著‘三回’的其余員們的面予給你。”
“難得有人立下了那麼顯著的功績,不借著這個機會來好好激勵下‘三回’的士氣,那可就太浪費了。”
“在看到你風風地拜領了那麼好的一把刀,想必將能激發起不人的斗志吧。”
眼前的井伊直弼帶給青登的覺,和剛才在考核會上所見到的那個井伊直弼所帶給青登的覺稍有些不同。
此時的井伊直弼……變得更加“普通”了。
臉上的笑意更多了,講話略有些絮叨,看上去更像一個普通的鄰家老大爺了。
井伊直弼就這麼略有些絮叨地地講了一些很家長里短的事后,話鋒一轉——
“啊,不好不好。好像一不小心,扯太多無關的瑣事了。”
井伊直弼將子往旁邊一斜,依靠著旁邊的扶肘。
“哈哈……心一旦太過放松,就容易犯嘮叨的老病呢……”
“重歸正題吧。”
井伊直弼清了清嗓子。
“橘君,可以和我詳細講講……你們那天晚上遭遇及打敗那伙‘攘夷派’暴徒的全過程嗎?”
青登的眉頭此刻忍不住一挑。
關于那一夜所發生的事……青登早在請求江戶奉行所派人來神奈川宿接應不敢再出宿場的他們時,就已于那封求援信上詳細寫過那一夜的全部遭遇。
回到江戶后,青登也在第一時間遞上一份容更加詳細的報告書。
自己能說的、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寫在報告書上。
井伊直弼為大老,沒可能看不到他的這些報告書。
明明看他的報告書就能知道的事,要特地喊他過來再問一遍?
井伊直弼像是看出了青登此時的疑問似的,笑了笑:
“雖然我已經仔細看過你呈上來的那份詳細寫有你是如何以擊眾的全過程的文書,但我還是想親耳聽聽在那天晚上你究竟是怎麼想出那樣的破敵之策的。”
雖然還是很不理解井伊直弼這覺稍有些怪異的行為,但既然這位目前權傾朝野的中年人都發話了,青登也不敢不從。
青登將他這已不知跟多人講過多遍的“雪夜戰”的詳細全過程,有條有理、不急不緩地告知給井伊直弼。
因為實在是講過太多遍了,講得青登都練了,所以僅用了10分鐘不到的時間,青登就將能說的容給盡數講完。
“嗯……”青登的話音剛落,井伊直弼便發出著低低的沉。
在沉過后,他就不講話了。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聽見他和聲打破沉默:
“果然啊……不管聽多遍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說罷,井伊直弼了懶腰。
“橘君,辛苦你特地來這兒一趟了,你可以先暫且退下了。”
青登兩眼一瞪。
這就讓我走了?!
青登現在只覺得懵。
相當地懵。
突然喊他過來。
然后在讓他重述了一遍自己都已在報告書上詳細寫過的“雪夜戰”的全過程后,就突然讓他走……
這人究竟是喊我來干嘛的——這個疑問,不斷地在青登的腦海里盤旋。
不過疑歸疑,青登并沒有因過于懵而愣神太久。
井伊大老都讓他退下了,那青登除了照做之外,也沒別的選項可選了。
青登躬行了一禮,應了聲“是”后抓起他的定鬼神,略有點恍惚地退出了這座房間。
待目送著青登的背影離開后,井伊直弼微微一笑。
接著……便見他將手探進懷里,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只有掌般大、半手指厚的小冊子。
離井伊直弼最近的某名侍從見井伊直弼掏出了這本冊子,立即如條件反一般解下腰帶上所系的一筆頭浸滿墨的小巧筆,以及一小只裝滿清水的竹筒。
井伊直弼接過這名侍從所遞來的這只筆,將這只筆的筆尖進那只竹筒中,用竹筒的水潤了筆尖干涸的墨后,將掌中的這本小冊子翻開,翻到仍空白的一頁后,揮毫一灑,在上面龍飛舞地寫下三個漢字——
橘青登。
井伊直弼對著冊子上剛撰下的這個名字輕輕地吹了吹,待墨跡干了后,他將冊子猛地一合,收回進懷中。
“……大老大人。”剛才給井伊直弼遞筆、遞水的隨從遲疑道,“您這是……打算要將那個橘青登推薦給將軍大人嗎?”
井伊直弼淡然一笑。
不作回應。
……
……
當天,傍晚——
青登與齋藤乘著暮回到了他們現在的家:試衛館。
在青登他們歸來時,恰好已是試衛館的閉關時間。
穿過大門、進到道場后,青登便見著沖田孤零零一人地盤膝坐在道場的地板上,用抹布逐一洗著旁邊劍桶里的竹劍。
“沖田君,我們回來了!”
“橘君,齋藤君,你們回來……嗯?橘君,你手里的那把劍是怎麼回事?”
在注意到青登手里所提的定鬼神后,沖田立即雙目一亮,扔掉手里的抹布和竹劍,啪噠啪噠地快步朝青登奔來。
“喔,這個呀……”青登微笑著將手里的定鬼神往前一橫,然后將今日之事言簡意賅地告知給沖田。
沖田對青登今日所經歷的考核會、對井伊直弼,都并不怎麼興趣。
他只對青登手里的定鬼神很興趣。
“橘君,可以讓我看看你的這把新刀嗎?”
“當然可以。”青登將定鬼神往沖田的掌中一遞。
沖田將他的雙掌往他的袴上了,凈掌心的手汗后才用雙手接刀。
剛將刀刃從鞘中拔出寸許,一份驚喜便即刻從沖田的瞳中躍出。
待把刀完全出,沖田對著前的空氣用力地揮舞了幾下后,他將定鬼神豎起,仰起腦袋,一邊仔細打量著刀,一邊用力地眨著不斷放出驚喜芒的雙眼。
“這刀好厲害啊!”
——啊,出現了……沖田君的“好厲害啊”……
青登默默地在心中再一次吐槽著沖田這匱乏到不論對何人、何都只會用“好厲害啊”來形容的詞匯量。
“鐵的質量、鋒利度、重心……全都好厲害。”
沖田一邊繼續說著,一邊將刀一轉,仔細地打量著定鬼神那弧度極大的刀背。
“這把刀的弧度要比普通的刀要大上一些,但刀也沒有太過彎曲……是非常適合用來發出拔刀的刀呢……”
拔刀的原理,就是利用拔刀時刀與刀鞘的這個弧度制造一種瞬間的發力,借此發出比憑空直接揮刀要更有力量、速度的斬擊。
因此使用弧度稍大一點的刀,能更容易地發出威力巨大的拔刀。
“拔刀嗎……”青登啞然失笑,“只可惜咱們的天然理心流并沒有拔刀呢。”
沖田充分賞玩了一番定鬼神好一會,才以一副不舍的模樣將刀遞還給青登。
“真好啊……”沖田嘆了口氣,艷羨地看著剛還回去的定鬼神,“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麼好的刀呢……”
微微一笑后,青登和聲說:“會有那麼一天的,說不定在并不久遠的未來某日,你就能獲得一把比我這定鬼神要好上不知多倍的大寶刀。”
語畢,青登抬起頭,看了眼沖田剛才拭的那堆竹刀。
“沖田君,今天來學劍的人仍舊很多嗎?”
沖田展齒一笑:“今天又有8人登門表示要學習我們的天然理心流哦!”
“這麼多?”青登忍不住發出低低的驚呼,接著莞爾一笑,“那師母豈不是要開心死了。”
“是啊。”沖田將雙手往腰間一叉,慨道,“最近幾天的嬸嬸,真是溫得讓我都有點不習慣了啊……”
這幾日,試衛館一直很忙——跑來試衛館這兒學劍的人絡繹不絕,讓試衛館的諸位都稍有些忙不過來了。
一戰名——這個語,完地概括了試衛館這幾日的狀態。
幾日前的“梅花祭”里,漫天飛舞的梅花瓣下,名不見經傳的試衛館,在數百名觀眾的見證下,漂亮地擊敗了鼎鼎有名的小千葉劍館……這場勝仗讓試衛館直接名聲大噪!
無數人都知道了——在小石川小日向柳町,有一座傳授天然理心流的試衛館,這個劍館在“紅白合戰”上打敗了那個小千葉劍館。
名氣的提升,所帶來的最直觀的影響,就是學徒數的增多。
無數人慕名而來,想要拜試衛館門下,修習這門打敗了小千葉劍館的天然理心流。
學徒的增多,就意味著試衛館收增多。
這幾日,平常總臭著個臉的阿筆無比地溫……
特別是在對待青登這個幫助他們試衛館贏得了那場比賽的最大功臣時,阿筆更是展現出了讓青登都覺得極不適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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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說一下,作者君明天可能要請一天假,因為你們在看到這行字時,作者君正在赴一場說不定會改變未來一生的重要約會,我今天大概都不會有時間來寫明天的章節了(豹頭痛哭.jpg)
后天作者君努力多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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