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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風流小地主》 055 閭閻醫工

仇元良與仇昆都是一臉激抖著雙手手去接李忘憂手上那副關係到全家生死的畫卷。

做舊發黃的畫卷被緩緩展開,一位素服無華、秀麗而端莊的絕麗人彷彿站在他們前,正朝他們微笑不語。

細緻,柳葉眉、丹眼、懸膽鼻、櫻桃,耳無飾,造型端麗。看樣貌與仇元良那位長相俏麗的姬妾有一兩分相似之,卻又多了幾分出塵的仙靈味。

神,神即宓妃,是中國先秦神話中,黃河之神河伯的配偶,司掌河的地方水神。

李忘憂所畫的素描《神圖》,以仇元良的姬妾為原型,飄舉的帶襯托出其正乘雲,徐徐行於浩淼的水波之上。

一時間,仇元良和仇昆父子二人都看癡了。

其實李忘憂的素描水平,最多就是後世普通藝校招考學生的水平罷了,要是拿給那些專業院校老師來評點,能被批得無完

不過在這一千多年前的大唐,李忘憂的素描技法已經堪稱神技。

連歐洲都是在距此時七八百年後的十五世紀文藝復興時期,達·芬奇、米開朗基羅等人發明並運用了視學、解剖學和構圖學原理,才為素描表現的立和空間提供了科學的依據,逐步完善了素描技法。

在大唐,李忘憂這幅《神圖》絕世無雙,獨一無二!

巨大的一副與真人無二的立素描人像,完全顛覆了仇家父子二人的認知。雖然那副素描圖兩人都看過,卻沒有想到真人大小的畫像出現在面前之時如此令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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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真是神?」仇昆這個胖子雙手合十,差點跪拜下去。

仇元良也沒有比兒子好到哪裏,雙手抖,哆嗦,就在他抬頭想對李忘憂說些什麼的時候,意外發生。

他心過於激,剛想說話卻覺得心跳猛然加快,之後忽然眼前一黑,直接暈厥了過去。

仇元良的忽然昏迷倒地,讓仇昆和李忘憂都是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想要扶住他。

仇昆慌府里的奴婢馬上去請坊里的醫工來。

沒錯,就是醫工,不是醫生。

大唐的醫療條件實在說不上好,只看皇家的那些王孫貴戚壽命就知道了。

除了皇家生病有尚藥局,大唐還有專業方醫療機構,太醫署。這太醫署不僅為長安城裏的大臣貴族提供醫療服務,也為普通員、軍隊和吃府飯的人員看病。

太醫署里的醫生按醫等級分為醫師、醫正、醫工。

至於民間醫生,那「閭閻醫工」,是在藥鋪坐堂的醫生,醫還算靠譜。另外就是江湖游醫,那就基本上屬於隨緣看病,全看命了。

坊中有藥鋪,自然有坐堂的醫工。

仇家奴婢小跑著出去請醫工,其他人手忙腳將仇元良抬床榻之上。

不多時,一位鬍子花白的醫工在仇府奴婢帶領下匆匆趕來,一番診斷加針灸推拿后,仇元良終於悠悠醒來。

「張醫工,我家大人如何?這是怎麼了突然暈厥?」仇昆是個孝子,此刻焦急得都快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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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大礙,七傷,諸風掉眩,上氣不足,氣生化無源,清竅失養而作眩暈。老夫給仇公已經針灸過,再煎幾副湯藥吃下,調養幾日便沒事了。」

張醫工的這番話,李忘憂聽了個一知半解,大概意思應該是說仇元良緒太激,加上氣不足導致的暈眩。

想來應該是剛才見到李忘憂所畫的《神圖》心,加上最近時日都在心中苦悶此時,驟然激下大腦供不足,便暈厥了過去。

仇元良蘇醒后,還掙扎著想要起:「時辰不早了,得趕去長平郡公府,昆兒,扶我起來。」

一旁的張醫工連忙阻止:「仇公不可妄,你現在必須臥榻靜修數日,否則日後病反覆。」

「不行,今日關乎我仇家生死,我非去不可。」仇元良此時哪裏聽得進去醫工的話。

仇昆連忙阻止:「父親,你且好生休息,我去長平郡公府便是。」

「你?你不行。」仇元良立刻拒絕。

仇昆雖已及冠,但生慣養,從來沒有接過家中生意和事。仇家不缺錢,所以仇昆每日不是飲酒作樂便是留於平康坊之中,好不快活。

而且仇昆這人有個病,管閑事還好打抱不平,雖是紈絝,為人不壞卻有點一筋。

仇元良知道兒子格,哪裏放心讓他去張亮府里,萬一這貨辱犯渾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不是將仇家上下幾十口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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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昆被父親輕視,一張滿是的胖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連李忘憂都早已看出,這仇昆算是一心直口快,沒有什麼心機的憨直胖子。仇元良不讓他去張亮府里獻圖的顧慮,他也能猜出一二來。

李忘憂見此,搖頭嘆息一聲:「仇公,如果信得過我,不如我代仇家去一趟長平郡公府邸吧。」

「小郎願意代我仇家去獻圖?這如何使得。」仇元良連忙拒絕。

倒不是他不信任李忘憂,而是怕委屈了這位小郎君。

雖然結識李忘憂僅僅三日,但仇元良這雙多年經商磨礪出來的眼睛卻早已看出其人不凡。

年齡不大,卻談吐得,一言一行都相當老辣。

只看那日在平康坊中,李家小郎執意要帶自己兩位兄長一同來仇家,仇元良便知他心思縝,這是預防仇家對其不軌。

雖然是在防備他仇家,但仇元良反而更高看李忘憂一眼。弱冠之年便能如此小心謹慎,實屬不易。

仇家后,李忘憂的所作所為更讓仇元良嘆服。

為村民生計,不要黃金卻只要糧食,此為仁;為仇家畫《神圖》,三日幾乎不休不眠,此為義;不輕信他人,小心求證,此為智。

如此有仁有義更有智的小郎君,仇元良自然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是不忍心李忘憂代替仇家去氣。

自古商賈之家地位低下,即便仇家這樣的長安巨富糧商,與普通貴族的地位都是雲泥之別。

更不說與長平郡公這樣的公侯了,而張亮素來名聲不佳,如果李忘憂代替仇家去獻圖,不知會辱,他又如何能心安。

李忘憂看出仇元良的擔心,微微一笑:「仇公放心,獻圖之事就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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