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 林清羽和沈淮識參加了轉學考試。林清羽從考場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江醒。
江醒語氣輕松:“考得怎麼樣?”
“尚可。”林清羽說,“淮識呢?”
不一會兒, 沈淮識垂頭喪氣地找到兩人,因為太鬱悶都忘了改稱呼:“屬下有負陛下厚。有幾題我都不會做……”
江醒安他:“幾題而已,你已經很不錯了。”滿打滿算, 林清羽和沈淮識隻學了半年不到。沈淮識考這樣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林清羽。
沈淮識出苦笑:“我覺得我不一定能考上。”
江醒早有準備:“淮識, 你應該很喜歡運吧?”
沈淮識不知江醒為何有此一問,說:“這是自然。”
江醒笑道:“那就不用慌了——你們跟我來。”
三人來到場上, 育老師正帶著育特長生進行例行的訓練。江醒班上的委主攻跳高,因為過年隻吃不長膘被老師訓得狗淋頭。林清羽戴著口罩, 遠遠就聽見老師的咆哮聲:“就你這樣, 還想考育大學?!”
江醒拍拍沈淮識的肩膀:“該你上場表演了。”
江醒提前買了運飲料, 給委和老師各發了一瓶。老師看江醒的目帶著惋惜和不甘:“江醒,你真的不來校隊啊?泳隊那邊一直給你留著位置呢。”
江醒笑道:“不了老師, 游泳好累, 我遊不。”
老師直翻白眼:“你可拉倒。那籃球隊呢?我上次還看到你打籃球來著。”
“實不相瞞,我現在唯一熱的運是釣魚。”
老師:“……”
江醒進正題:“老師, 我有個朋友想向你引薦一下……”
都不用沈淮識小一手,老師是看到他完的運形和流暢的線條就已經是發現了寶藏的眼神。再上手一, 整個人都興了。
江醒對此一點不意外——堂堂天獄門的首領,從小被魔鬼訓練, 經百戰,跳高算什麼, 人家是會輕功的。有特長在, 沈淮識再學一個學期, 考一個好大學並不難。再想得大膽一點,將來說不定還能為國爭。
假期最後兩天,沈淮識被育老師纏著訓練,留給小夫妻不二人時,江醒決定趁著放假把五周年紀念日提前過了。
林清羽考完試也想鹹魚兩天,便隨他折騰。現代人過紀念日無非是找家氛圍不錯的餐廳吃頓飯,看場電影,江醒卻想去釣魚。
“當皇帝那會,宮裡有池塘,我偶爾還能釣釣,回到現代我是一次都沒釣過。”
林清羽看著備委屈的高中生,又心疼又好笑:“你想去哪釣?”
江醒提前做了功課,選了一家坐落在小森林的民宿,號稱花園。小屋藏匿林中,裝修帶著濃濃的話風,天然溪流,浴場,酒吧,餐廳,牧場一應俱全。
江醒家的司機把兩人送到了民宿。民宿老板熱地接待了他們,一邊帶他們遊覽民宿一邊聊著天:“冒昧問一下,兩位是朋友還是……”
江醒說:“是。”
老板出了然的微笑:“如果是住,我們會提供免費的玫瑰花和蛋糕哦。”
“這樣,那就在蛋糕上寫個‘五周年快樂’吧。”
“五周年?”老板愣了愣,“我記得你份證上的信息是……”
江醒很誠實:“你沒記錯。”
老板大吃一驚:“這……”他該報警嗎?
林清羽掃了江醒一眼,對老板說:“他在和你開玩笑。”
江醒半真半假地笑著:“我有嗎?”
相比不怎麼正經的帥哥,老板更願意相信正經帥哥。他虛驚一場,抹了把汗,繼續介紹:“我們還提供漁,自助燒烤和篝火晚餐……”
江醒拿上漁,直奔民宿不遠的溪流。溪水清澈見底,空氣帶著清新的涼意,又不會太冷。久居城市,偶爾來小森林裡驗避世慢生活也是一種趣。
“‘清溪深不測,唯孤雲。’”林清羽道,“你是怎麼找到這樣一個地方的。”
江醒練地將魚餌掛在魚鉤上:“同學推薦的。他說這裡哪都好,就是……”
“就是什麼。”
江醒低聲音:“就是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林清羽覺得江醒八在演,淡道:“哦。”
江醒說:“你就不好奇是什麼東西嗎?”
“應該是鬼吧。”
江醒居然無言以對。
天漸漸暗了下來。林清羽讓老板把燒烤架架在溪邊。江醒釣魚,他在一邊準備晚餐,不確定烤沒烤的時候,就喂江醒吃一口。
江醒在大瑜釣了幾年,是有技巧在上的,一小時釣了一條之多,還是一條小泥鰍。林清羽看他樂此不疲,明白了什麼做又菜又玩。
男高中生明明擅長那麼多運,偏偏隻釣魚。他能怎麼辦,他只能陪著。
期間,柯糖給林清羽發微信,問他考不考慮當模特賺外快。
柯糖:【好多家漢服店看了你的照片,都想和你合作呢。】
林清羽:【不必了,以後我應該沒什麼時間。】
柯糖借著這個話題和林清羽聊了起來。得知林清羽現在在陪男朋友釣魚,柯糖發了一連串的問號。
柯糖:【釣魚是什麼鬼啊!和男高中生談不是應該一起做作業,逛小吃攤,在他打籃球的時候給他遞水嗎!】
林清羽:【可能,我的男高中生和別人的不太一樣。】
釣了三個小時,兩人“滿載而歸”。月淺淡,樹林中時有鳥鳴之聲。林清羽看到林之間著一束不同尋常的束,停下腳步,問:“那是什麼?”
江醒也覺得奇怪:“不知道啊。要不要去看看?”
“好。”
兩人朝著束走去。腳下太黑,江醒打開手機電筒照明探路:“清羽,你走我後面。”
他們離束越來越近,林清羽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的廓。突然,一陣邪風吹過,落葉紛飛,簌簌之聲似乎還夾雜著低低的啜泣之音。
林清羽問:“你聽到了麼。”
“我只聽到了風聲?”
林清羽輕聲道:“民宿還有別的客人?”
江醒說:“沒有,老板說了今天只有我們兩人。”
林清羽面凝重:“難道是孤魂野鬼?”
江醒笑了:“這個世界上哪來的孤魂野鬼。”
林清羽默默地看著他。
江醒困地說:“你看我幹嘛?”
林清羽說:“若世界上沒有孤魂,你是怎麼死而複生三次的?”
江醒一愣:“好像是啊。你回民宿裡待著,我去瞧瞧。”
林清羽不容置喙:“別說傻話,要去一起去。”
江醒有些猶豫:“可是……”
林清羽拉著他的手向前走:“走罷。”
兩人繼續向前,就在他們離龐然大只有幾步之遙時,忽然燈大作。
林清羽本能地用手擋住,眼睛適應之後才向前看去。
——一輛一塵不染的銀轎跑靜靜地停在叢林之間,和月是同一種。
林清羽怔愣之時,江醒走到他面前,舉起手又松開,一枚車鑰匙從他手中垂落。
“清羽,這個送你。”
林清羽明白過來,好氣又好笑:“你在演我。”
江醒笑得無辜又燦爛:“我沒有,是你自己說有鬼的。我說世上沒有鬼,你還反駁我。”
“你就不能好好送禮麼。為何每次都要玩驚喜?”
江醒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你被我驚喜到的表太可了。”他把車鑰匙放到林清羽手上,“定五周年的禮我提前送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說我不準備禮——喜歡嗎?”
林清羽口溫熱,心跳得也很快。都老夫老妻了,他居然還有這種反應,這就是驚喜的魅力麼。
林清羽輕淺一笑:“喜歡。”
江醒故意笑得不懷好意:“那以後就勞煩你開車接送我上下學了。”
林清羽:“……”
江醒不愧是江醒,一句話就讓他那點瞬間了一半。
有了這份禮,林清羽上學當然還是走路去的——學區房離學校不過幾步路,他是瘋了才會開車。
林清羽的分數比轉學線高了一大截,被分到了口碑很好的名師班上重點培養,和江醒同班。沈淮識考得並不差,也過了分數線。他還憑借一的特長蠱了育老師的心,以育特長生的份功學。
江醒像個孩子剛上小學的爸爸,幫他們買了書包,文,還挑了一堆輔導書給他們說不用謝。三個人一起出門上學的那天,江醒無比欣,以後他就能24小時黏著老婆了。
他就是這麼沒出息,一天到晚除了睡覺隻想和老婆。
到了學校,江醒先去教室,把自己的同桌“理”了。林清羽和沈淮識一起去教務報道,辦了學手續,再被各自的班主任領走。
班主任是個有著二十五年教學經驗的優秀教師,看著跟在旁的男生,不免有些發愁。這麼好看的男孩子轉到他們班不會影響大家的學習吧……有個江醒已經夠頭疼了,現在又來一個,班上還真是盛產帥哥啊。
進教室之前,林清羽摘下口罩放好。早讀時間,教室裡鬧哄哄的,班主任走進來後聲音更大了,陳梓浩的聲音尤其突出。當他們發現班主任後還跟著一個人時,不約而同地收了聲。
生們默契又矜持地換著目,男生們則比們激多了,一個平時就和老師開玩笑的男生問:“老師,這個靚仔是誰啊?”
“是新轉到我們班上的同學。”班主任轉向林清羽,“你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
林清羽的自我介紹只有“大家好,我林清羽”一句話,卻足夠在同學之間引起。前桌的男生轉過頭,衝江醒狡黠一笑:“江醒,你校草的位置岌岌可危啊。”
江醒看著林清羽,眼裡漾著:“真的假的。”
委嘀咕著:“我怎麼覺得他有點眼……”
班主任環顧教室,看到江醒邊的位置空著,問:“江醒,你同桌呢?”
江醒說:“他拋棄了我,說不想和我坐了。”
前同桌默默的,敢怒不敢言。
班主任說:“那你就去和江醒坐吧。”
林清羽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江醒,朝座位走去,班主任在他後絮絮叨叨:“今天是元宵節,年過完了,你們的心也該收一收。離高考只剩下四個月,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功來自堅持,執著創造奇跡,拚才會贏……”
林清羽在江醒旁坐下。江醒一副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模樣,客客氣氣地笑著:“你好啊新同學,我是江醒。”
昨晚還在床上親他,現在又在裝模作樣。
林清羽配合著男高中生的演出:“你好。”
“以後我們就是同桌了,請多多關照。”
江醒說著,向他出了手。
林清羽握住江醒的手,說:“也請你多多關照。”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兩秒,林清羽覺到了一個微涼的小東西。
他疑地收回手,只見掌心之上多了一枚鑲嵌著鑽石的鉑金戒指,在教室的日燈下熠熠生輝。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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