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扶洲的意思, 是想讓皇帝主廢了蕭琤的太子之位,這談何容易。皇帝登基數十年不肯立儲,說是慎重, 實則也是養蠱。他對皇子們的爭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為了等待最後的勝者。
四年前,蕭琤從眾皇子中穎而出,向皇帝證明了他是太子的不二人選。為此,其他幾個皇子死的死,廢的廢, 最後只剩下一個蠢貨和一個傻子。奪嫡之爭的代價如此之大,蕭氏一族短時間再經不起第二次。即便蕭琤近來在朝政上有所懈怠,即便蕭玠能做出什麼了不得的政績, 皇帝都不會改立太子。
除非蕭琤做出了什麼皇帝絕對容不下的事。就算他穢后宮,皇帝都說不定還會保他;只有弒君謀反,通敵賣國這樣的大罪,才能撼他的儲君之位。
可蕭琤雖然一心撲在尋找沈淮識一事上, 但未完全失去理智。沈淮識只是讓他從一個聰明人變了一個普通人,他知道自己只要不犯什麼大錯, 江山遲早是他的,又怎會去弒君謀反, 通敵賣國。
林清羽說出自己的疑慮,顧扶洲道:“你還記得我寫的六個名字嗎?”
“記得。蕭琤, 沈淮識;蕭玠, 奚容;蕭璃,皇后。”
“他們互相為彼此的弱點,想要在其中一人上做文章,最好的突破口就是在另一個人上——這是《淮不識君》整本書的通用法則。”顧扶洲道, “有了這個法則,我們不難看出,想要讓蕭琤做什麼瘋狂的事,還是要在沈淮識上下功夫。”
林清羽沉道:“你說的不錯,可是現下無人知道沈淮識的下落。”
顧扶洲不不慢道:“別急,給我一首歌的時間,我想個辦法。”
林清羽微哂:“不自量力。”顧扶洲再如何聰明,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出一個周全的辦法。他本以為顧扶洲要兩三天才能給他答案,孰料一下馬車,顧扶洲就道:“你先前是不是告訴過蕭琤,沈淮識有可能逃往北境?”
“嗯。”北境位於大瑜極北,北境王又是大瑜唯一的異姓王,在靜淳郡主和親之前可謂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縱使是現在,皇帝也對北境王諸多防范。他讓蕭琤以為沈淮識可能在北境,蕭琤自然會加派人手去北境尋找。一國太子的心腹一批一批地往北境跑,說是捉拿刺客,但太過頻繁用心,定會引得皇帝不滿,甚至引來猜忌。
林清羽當初這麼說,是為了在皇帝心中埋下一顆疑慮的種子。至於這顆種子能不能長大,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想到這裡,林清羽約猜到了顧扶洲的想法:“你是想利用北境……?但自靜淳郡主和親後,北境和京師的關系可謂是兄友弟恭,北境王不會在這個時候造反,他沒有反的理由。”
顧扶洲隻道:“待會你把張世全來,讓他去辦一件事。”
林清羽用私鹽一事脅迫南安侯就范後,張世全自然不能繼續留在侯府。張世全辦事周全可靠,又對他忠心耿耿,林清羽便將他請到了將軍府,繼續為自己打理帳房庶務。
“什麼事。”
“讓他在北境找一波可靠的人,散布一個謠言和一個真相。”
林清羽問:“謠言是什麼,真相又是什麼。”
“謠言當然是北境王擁兵自重,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他帶兵南下,直取京師。”
林清羽不以為然:“你這種謠言,也只能是謠言了。就算傳到皇帝耳中,皇帝最多不過起一點疑心。”
“你先聽我把另一個真相說完嘛。”
林清羽耐著子:“你說。”
顧扶洲角帶笑,一副好戲即將登場的看熱鬧模樣:“北境王之所以要反,是因為四年前朝廷送給北境和親的靜淳郡主,是個男孩子。”
林清羽愕然:“——什麼?”
毫不掩飾震驚的清冷大人是一種平時絕對見不到的可,若含秋水的眼睛睜得老大,不點而紅的微微張著,看得顧扶洲想親他。
“靜淳當年宮時差錯被當了宮,又得蕭琤庇佑,故而份一直未被揭穿。知道他的只有蕭琤和沈淮識。當然,還有我們廣大的讀者。”顧扶洲娓娓道來,“後來,北境王對他一見鍾,要娶他當王妃,他死活不願意也是怕份暴,惹來殺之禍。”
林清羽從未聽過這等離譜之事:“一個宮是男兒,此事如何能瞞這麼多年?宮裡其他人都是傻的嗎?”
顧扶洲聳聳肩:“別問,問就是劇需要。”
林清羽仍舊難以置信:“北境王應當早就知道了,又為何一點靜都沒?”
“算算時間線,靜淳嫁過去的第二年北境王應該就知道了。但那個時候他已經上了靜淳,得還深沉。他能怎麼辦,那當然是選擇原諒啊。為了大局著想,北境王未將此事告知旁人,靜淳也一直是裝的打扮。”
林清羽忍不住道:“次年才知道?他們沒房嗎?”
“誰說了親就一定要房。”顧扶洲酸道,“我們都兩次了,不也沒房嗎。人家北境王是個正人君子,不做沒有的。”
顧扶洲這麼一說,林清羽突然覺得這個故事也不算太離譜。止戈和親的郡主居然是個男兒,這的確可以為北境王起兵造反的理由。哪怕北境王本不想造反,朝廷知曉此事後也會認為他有反心。如此一來,他在皇帝心中埋下的疑慮正好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林清羽沉思許久,突然問道:“你早就知道這件事,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顧扶洲渾然不覺得自己錯了,面上還不著調地搬出大道理:“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種事要在合適的時候說才有意思,讓你懷疑人生之後豁然開朗,頓覺前途一片明燦爛。你是不知道你方才的表多可,”顧扶洲回味無窮,“一輩子估計也就見這麼一次了。”
林清羽:“……”
“還有,誰說無人知道沈淮識的下落了?”顧扶洲笑得有些壞,“我知道啊。原書中有寫沈淮識離開京城去了哪裡,雖說劇在你我的乾預下有所變化,但只要按照那個路線找一找,應該能有線索。”
林清羽冷笑連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要不要我給你賞個獎?”
顧扶洲意識到事不太對勁,眼簾一眨:“哎?”
顧扶洲未將重要線索主告知便罷了,居然還在他面前裝模作樣,林清羽氣得想給他下毒,又因為舍不得遲遲下不了手,便乾脆不再理他。
顧扶洲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又是負荊請罪,又是夜跪床頭,又是將《淮不識君》中所有他記得的劇悉數告知,連蕭琤和沈淮識破鏡重圓後頭一回上/床的細節都沒有放過。
他正說的興,被林清羽冷冷打斷:“這些劇你為何記得這麼清楚?”
顧扶洲無辜歎氣:“我也不想,但作者寫得太詳細,太誇張了,給我心裡留下了莫大的影。要知道,十七歲的我連男子之間怎麼歡都不太清楚,作者洋洋灑灑幾千字描寫蕭琤找到了一個上好的玉/勢,配合上自己的玩雙龍海。我當時的表是這樣的——”顧扶洲隨手拿起一本書,五皺一團,生形象地還原當時的形,“這都行?進不去,怎麼想我都覺得進不去啊。”
林清羽額角一跳:“……夠了,閉。”
之後,林清羽派張世全前往北境。另一邊,顧扶洲挑了幾個得力的府兵,沿著他計劃的路線尋找沈淮識的下落。
轉眼,便到了正月十四,明日就是上元佳節。
每年的上元節,都是一年之中京城最熱鬧的時候。平時京中有宵,百姓夜後不得外出。元宵節時京中因為燈會宵暫弛。
顧扶洲到大瑜兩年,還沒過過元宵節:“我聽說,上元節對你們來說相當於狂歡節。這是不是真的?”
“狂歡?”林清羽淡笑道,“這麼說倒也不錯。”
上元節夜,大瑜賞燈遊會之風盛行。是夜,京城一片燈海,迷書於燈,百戲雜陳,婦群遊。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閨秀中的子也只有在上元節能出來一趟,會一會心儀的男子。
顧扶洲聽到最後一句,微訝道:“居然?我還以為你們大瑜人婚前一般都不拍拖,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做主。”
林清羽心中一,問:“‘拍拖’是何意?”
顧扶洲耐心同他解釋,還說起了其中的典故:“你看運河裡的那些大船,都會拖著小船。近岸後,大船吃水深,難以靠岸,此時小船便可卸貨上岸,如此來回相依1。所以在我的家鄉,‘拍拖’是指兩人相後互相依靠,難舍難分。用你們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意思。”
林清羽緩聲道:“如此說來,‘拍拖’也是定之意?”
“可以這麼理解。”
林清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哦。”
作者有話要說: 看原書的鹹魚: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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