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軍第六師第2團1營的出發陣地上,張興海正窩在戰壕裡和營長一起胡波菸閒聊。張興海在做1營營長的時候,胡波就是副營長之一,這次張興海就被分配到了一營實習。
聽著頭頂上呼嘯而過的炮彈重重的砸在前方不遠浙軍陣地上,巨大的炸聲連綿不斷的傳來。張興海一臉的淡漠著煙對旁的胡波說道“我說老胡啊,咱們一營現在怎麼這麼多慫蛋?你看看他們......”張興海指著那些撅著屁趴在戰壕裡雙手抱頭的新兵們接著說道“這還是咱們打別人呢,要是挨炮的是咱們,這幫慫蛋還不得尿子了?”
胡波深吸了口煙笑著說道“老張啊,咱們營的事你還不知道?新的團一個接一個的建起來,咱們營的老兵們大部分都被調了!補充進來的全是這幫剛剛完90天新兵訓練的傢伙,我也沒辦法啊。還有咱們營大部分的班排長們都被送到安慶士學校去了,這次命令下的這麼急等他們坐船從安慶趕過來,咱們這邊早就打完了!”
抱怨了一頓之後胡波接著說道“不過還好,咱們一營的老底子還在。你又不是不知道新兵怕炮,老兵怕機槍嘛,只要打完這一仗,能活下來的新兵就全老兵了。”深吸口煙笑著說道“對了,老張你在軍學院過的怎麼樣?是年紀最大的一個吧?”
張興海掐滅香菸笑著說道“你小子,老子是年紀最大的怎麼啦。我跟你說啊,我在學院裡面那可是......”張興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呼喊聲打斷了“營長!營長!”張鍾麟沿著戰壕邊跑邊喊。
張鍾麟跑到胡波邊大口著氣說道“營長...”“別急,慢慢說,先口氣。”胡波拿出水壺遞給張鍾麟。喝完水張鍾麟用手背一抹大聲說道“報告營長,我在觀察哨發現對面的敵人都跑了!”“嗯?真的?”胡波和張興海急忙站了起來大聲問道。“真的!”
張興海等人急忙跑到觀察哨用遠鏡觀察敵,果然如同張鍾麟所說的一樣,陣地上的浙軍都在拼命往後跑。不,應該說是在潰逃!“老張,現在怎麼辦?”胡波急忙問道。
張興海看了看手腕上的卡西歐手錶說道“炮擊剛剛開始十分鐘浙軍就跑了,這是個好機會啊。”張興海看著胡波沉聲說道“現在必須立刻向團部彙報,提議提前發起攻擊,你看怎麼樣?”胡波點點頭。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團部,在和前線部隊覈實之後迅速上報到了師部,之後再次轉到了海容號上。
“真的?”高拿著電報一臉驚訝的問道。“前線部隊已經覈實過了,報是真實的。是我的計劃有誤,沒想到敵軍這麼快就崩潰了,現在請長下令開始攻擊吧!魏克斯站在一旁認真的說道。
“恩,那就開始吧,早點結束,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是,長。”
幾分鐘之後,第六師陣地上幾顆信號彈騰空而起,集的炮火開始向浙軍戰線後方延擊。在2團3團的出發陣地上,嘹亮的衝鋒號吹了起來,數千名兵吶喊著躍出戰壕向著對面的敵軍陣地衝了過去。同時其餘幾個團也開始向前移進各自位置。
胡波和張興海正在戰壕裡狠狠的踹著躲在地上不敢彈的新兵們“衝,衝,衝,TMD你們留在這裡就是等死!你們會被按照逃兵罪理的!都TM傻了?快起來!”經過一番連踢帶拉絕大部分嚇趴下的新兵們都衝了出去,不過還有幾個死死趴在地上任憑怎麼打罵都不肯彈。還有大哭大鬧喊著要回家的。新兵們幾個月前還只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而已,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沒有怎麼離開過自己的村子!來到這炮火連天的戰場上很多人都被嚇傻了。
哪怕你平時訓練的再好,一但到了戰場上巨大的心理力很容易讓人崩潰!爲什麼部隊裡都喜歡老兵,那是因爲老兵們經歷過戰火能夠制心中的恐懼發揮出平時訓練一半以上的績!而新兵能夠發揮出倆層訓練水平的都是好苗子了。
胡波還準備上前拉扯的時候卻被張興海一把拉住“算了。”張興海示意胡波看看後面,憲兵督戰隊已經上來了“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別管了。”說完抄起MP18就衝出了戰壕。胡波看看趴在地上的逃兵們,再轉頭看看面無表的憲兵們越來越近狠狠的罵了一聲,拿起MP18衝了出去,他再不衝出去就會被憲兵們當做戰場逃亡給抓起來了,憲兵們可不管你是誰!
第六師的出發陣地離浙軍陣地還不到一公里,炮擊之前就藉著晨霧的掩護解決過幾支偵察隊,炮擊開始之後霧氣就逐漸消散了。正在向前跑著的張興海心裡想“這是老天爺都在幫著督軍啊。”
一公里的距離對於軍人來說不過是幾分鐘的路程而已,衝上浙軍陣地之後看到的是滿目瘡痍。到都是橫七豎八的和殘缺肢,各種槍械碎片和各種資散佈四,僥倖未死的傷兵們還在痛苦的哀嚎著,無數巨大的彈坑麻麻的佈滿了整個陣地。在軍們的呵斥下目瞪口呆還想吐的新兵們一邊跑一邊吐的通過了陣地,向著夏港鎮繼續進攻。新兵們開始了他們的軍旅實戰第一課。
在前往夏港鎮的路上,進攻中的第六師兵們遭到了第十師炮兵的猛烈擊。部署在鎮子後面一片小樹林裡的第十師炮兵們終於完了展開,開始進行火力支援。
炮彈落在進攻隊伍中帶起大片泥土和許多兵的生命,軍們大聲呼喊著“快快快,不要停!繼續前進!”第十師的炮兵團沒有什麼重炮,用的都是75MM的野炮。不過其威力已經足以給進攻的兵們帶來巨大傷亡了。
第六師的炮兵們很快就據氣球觀察哨的報告和煙霧騰起的方位計算出了第十師炮兵的標尺,炮火反擊隨即到來。
呼嘯而來的重炮炮彈頃刻間就覆蓋了第十師炮兵團陣地,巨大的炸中士兵和火炮零件被一起掀上了天空,而殉的炮彈則把炮兵陣地變了人間煉獄。第十師炮兵團很快就被打殘了,退出了戰鬥。失去炮火支援的第十師命運已經被註定了。
夏港鎮和前線離得並不遠,第六師的兵們很快就衝進了鎮子和守軍展開了激烈的火。夏港鎮並不大,和江要塞的西門就隔著一條運河。拿下這裡就可以將第十師割裂出來包圍在長江邊上!
第十師也算是一支銳部隊了,隊伍上老兵很多,從北都一路跟隨盧大帥南下來到浙江。也是打了老仗的了,今天就是第十師自建立以來最危急的時刻了!
第六師的支援炮火消滅了浙軍的炮兵之後,開始封鎖浙軍對夏港鎮的支援道路,佔領夏港鎮的任務就全靠步兵了。幾千名倆軍兵在鎮子裡展開了腥搏殺!
在鎮子中間的主路上,浙軍在一院落裡安置了幾馬克沁,猛烈的火力死死的封住了前進道路。張興海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名學院學院同學帶著一排戰士企圖從房子側面繞過去卻被佈置在高的一馬克沁全部打倒在地上,鮮泊泊而出匯了一團泊。那個同學他認識,帶個眼鏡斯斯文文的,還一起打過球。沒想到今天戰死在這裡。
張興海咬咬牙,躲在街口拐角仔細觀察著馬克沁的位置,思索著要怎麼才能幹掉他們。張鍾麟來到他旁沉聲說道“興海哥,我看過了,那幾機槍佈置的非常好,沒有死角。想幹掉他們只有衝了。你掩護我,我帶人上!”張興海沒有矯,看看他認真說道“好,你保重。”這時火力支援排的兵把倆馬克沁抗了上來,張興海上前指揮火力掩護吸引了對面機槍的注意力。
張鍾麟帶著30多名士兵從街角衝了出去,一邊衝一邊扔手榴彈。手榴彈炸掀起的塵土遮蓋了他們的影,不過架在高的那馬克沁還是發現了他們,調轉槍口瘋狂掃起來。張鍾麟邊的士兵瞬間被掃倒近半!
張興海一把推開旁一馬克沁的手親自擊掩護張鍾麟。高的那馬克沁被制住了,張鍾麟抓住機會迅速帶人衝過火力封鎖區來到浙軍馬克沁陣地旁邊一陣手榴彈扔過去。巨響過後,幾馬克沁都沉默了!
“衝啊!”沒了馬克沁的制,被堵在路上的第六師兵們一涌而上如同水般涌過街道,道路的盡頭就是第十師的司令部!
第十師司令部裡面,現在主持大局的是參謀長劉向南。此時劉向南正安靜的坐在地圖前面,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嘭。”的一聲門被推開了。師部警衛連連長跑了進來大聲喊道“參謀長!兄弟們就要頂不住了!你快走吧!”隨著門被打開,巨大的吶喊聲,廝殺聲,炸聲都傳了進來。
劉向南擡起眼瞼看著警衛連長幽幽說道“走?往哪走?現在整個鎮子都被包圍了,江要塞那邊也是火沖天!一個援兵都沒有!”輕輕嘆了口氣慢慢站了起來說道“告訴兄弟們,別打了,別再白白丟掉命了,我們輸了。”
海容號上高拿著遠鏡觀察著江要塞是況,此時江要塞的反擊已經被打沒了,現在是在單方面的被炮擊。
魏克斯拿著電報走到高旁說道“督軍,剛剛接到電報,夏港鎮的敵軍已經投降了!我們的計劃一切順利。”說完頓了一下微笑著說道“敵軍的戰鬥意志很薄弱啊。”
高轉頭看著魏克斯認真的說道“這不是國戰!士兵們沒有必要爲了軍閥間的爭奪而白白送命!他們在陷絕境之後選擇投降應該得到理解。你明白了嗎?”“是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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