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差了。」
時笙的聲音聽著有幾分模糊。
季予南在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自己多需要他,甚至時時刻刻都想著要逃離他,但他如今不在,卻又覺得這棟別墅都是他的影子,每次呼吸,都纏繞著他的味道。
時笙想,之所以那麼迫切的想要逃離季予南。
除了因為。
因為不堪其重。
還因為,怕忘不了恨,辜負了。
不知道自己要花多長的時間去忘記過去,如果一輩子忘不了,怎麼忍心,讓他陪著一輩子的煎熬。
所以,憑著有限的經驗,唯一想到的就是離開。
等時間淬鍊,徹底淡忘。
至於最終被淡忘的是仇恨或是,就不知道了。
吃完飯,時笙趕著點去公司上班。
季予南不在,卻安排了司機送。
剛一上車,司機就忙不迭的跟道歉,「太太,實在抱歉,我昨晚本來是在公司樓下等您,卻一不小心睡著了,等醒來都十一點多了,傭人說您已經回來了。」
「沒事。」
「但先生那邊……」
這些都是新請的人,在稱呼上,也不一樣。
「我會跟他說的。」
司機這才舒展了眉眼,「謝謝太太。」
……
季予南是第三天回的公司。
時笙正在開會,明天會正式回中國任職分公司的CEO,手裏的事大部分已經接完畢了,機票也定了,甚至連行李都收拾好了。
只等著六點下班。
在國的事,就徹底告一段落了。
大概是臨走,所以顯得有幾分不在狀態,新任的副總經理已經來了,會議大部分都是他在主持,只是偶爾有需要時笙發言的地方。
大多時候都像一灘靜止不的死水。
時笙皺眉看錶——
還有三個小時。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會議被打斷,正在發言的新任副總經理不滿的抬頭,卻在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面上的神變了幾變,恭敬的起迎上去,「季總。」
時笙也跟著抬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季予南。
他還穿著凱文發給的那幾張照片里的那一服,大概是淋了雨的緣故,不同往日的筆工整,皺的顯得風塵僕僕,容貌疲倦,眼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他看著時笙,眉頭鎖,「時笙,你出來一下。」
時笙朝一群看熱鬧的人說了句『抱歉』,起朝季予南走去,聲音到僅有兩個人才能聽清的音調,「你這是有多久沒洗澡了?」
他這一其實也並非狼狽的不能見人,服上的褶皺完全是在能看的範圍,上也沒味。
但乍然見到他這副模樣,時笙還是不太習慣。
大概是男人頭髮短,易打理,洗澡和洗臉一樣方便,季予南在家每天早晚都要衝個澡,一西裝,永遠是括筆直。
「三天。」
季予南這趟來去匆忙,不止三天沒洗澡,這三天,他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他趕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即便以後留時笙一個人管理公司,也不會出太大的紕,即便出了紕,他給留的錢,也足夠食無憂一輩子。
季予南扣住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帶著時笙朝電梯口走。
男人的步伐很快,時笙跟的有些費力。
皺了皺眉,小跑了幾步與他並肩,「季予南,我還在開會。」
「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再則,你明天就要去中國的分公司了,這邊的會議開不開都沒什麼要,」季予南低頭看,薄輕啟,沙啞的嗓音很是磁,但說出的話卻並不中聽,「新任的副總經理比你能力強。」
時笙翻了個白眼,不語。
這一點,反駁不了。
電梯門開了。
時笙剛要邁步,便被季予南給拽進去了,作幾乎可以用暴來形容。
撞在電梯的牆壁上,左肩膀麻麻的疼。
轎廂因為撞擊的慣,整個都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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