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臨面不變,開口問道:“不知侯爺是從哪里聽說穆小姐在南王府的?”
“先前在宮中之時,無意中聽到宮人議論說王爺的護衛韓墨進宮去太醫院請孫院使來王府替王爺治病,又說有個姑娘也在府上,是王爺的未婚妻,還了重傷,本候擔心雪,回府問了姨娘,確定不在府上,也確實出事了,這才冒昧上門打攪。不知王府上那個了重傷的姑娘可是雪?”
穆天華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擔憂和認真,然而顧承臨聽了,卻是半點容都沒有,微微垂下的眸子里,滿是冷意。
一個做父親的,如果真的擔心了傷的兒,是絕對會焦急到失去理智的,說話語無倫次,甚至胡言語都是正常的。
可是,穆天華沒有。
他非但沒有半點失態,反倒還條理清晰。
將他如何聽到人議論,如何回府去找穆雪,最后又如何來到王府的經過說了一遍,一字一句,秩序井然。
若是他當真關心穆雪,第一句話應該就是問及穆雪的傷勢,而不是跟他解釋這些!
心里對穆雪的心疼又添了幾分,顧承臨下心里沸騰的冷意,對著穆天華道:“沒錯,阿雪確實在本王府上。”
穆天華聽到顧承臨對穆雪的稱呼,微微一愣。
剛剛還是穆小姐,怎麼一轉眼就變阿雪了?就好像是……故意將人給劃分在他的領地里,沖他宣誓主權似的!
穆天華沒有覺錯,顧承臨稱呼的轉變,確實就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
見顧承臨親口承認穆雪就在南王府,穆天華沖著一旁的王雨使了個眼。
王雨見狀連忙開口道:“王爺,雪現在怎麼樣?醒了嗎?傷得重不重啊?今日婉清回來說王爺和雪遇到了刺客,失蹤了,可將我給嚇壞了,就怕有個什麼好歹……嗚嗚……”
王雨說得真意切,說著說著,還掉了淚,當真一副好姨娘,好繼母的模樣。
顧承臨心里作嘔,面上卻是云淡風輕的回道:“今天的刺客是來刺殺本王的,阿雪了本王的牽連,又為了護著我和刺客拼殺,導致傷昏迷,是以本王這才帶阿雪回了王府。方才孫院使已經替阿雪診治過了,了傷,傷勢不輕,需要好生調理,否則怕是會落下病。”
“萬幸,人沒事就好。既然雪沒有大礙,那就不叨嘮王爺了,我們這便將雪帶回侯府,好生照顧。還請王爺派人帶我去接雪。”王雨一邊抹著淚,一邊說。
顧承臨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穆天華,見他并沒有意見,心下不由得冷嗤。
他方才故意將阿雪的傷說重,可是穆天華這個生父卻半點擔憂和容都沒有,依舊由著王雨說出要帶走的話,看來阿雪在侯府,并不如外界所言那般寵,而是與他一般,盡冷待。
穆天華和他那個父皇,也沒什麼區別了!
心中冷意彌漫,面上神不變,顧承臨平靜道:“阿雪還在昏迷,不便移,就讓在王府歇息,等醒了,我會親自送回侯府。”
王雨忙道:“王爺,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
“如何不妥?”
“王爺和雪雖然是未婚夫妻,但是畢竟還未曾親,貿然出王府,還睡在這兒,若是傳出去,怕是對雪的名聲有損。”
“阿雪是本王的未婚妻,我們互相往來也是正常,沒什麼有損的。”
“可是……可是……”王雨見顧承臨堅持,傻眼了,可是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理由來。
一旁的穆天華只覺得無用,連個好的理由都找不到,只好開口道:“王爺,雪傷,在自家府上調理比在王府調理更加合適,自家人都在府上,卻跑到王府來調理,若是傳出去,旁人不得要胡猜測,對王府和侯府的名聲都不好。”
“本王不在乎名聲,阿雪無事便可。”顧承臨淡淡道。
穆天華:“……”
你不在乎我在乎!心里一萬個小人在暴躁,如果不是份差太多,穆天華都恨不得跳起來打人了。
他腦筋轉,想著說服顧承臨的法子,卻在這時,有下人匆匆進門,稟告道:“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顧承臨早料到太子會來,聞言也不意味,只是道:“快請。”
太子很快便來到了大廳,見穆天華和王雨坐在一側,眼中眸輕輕閃爍。
看來這穆天華還真是沒什麼用,早就通知他過來了,竟還沒有將人給帶走。
不過穆天華能不能把穆雪帶走,他并不在意,倒是他對穆雪會武功的事,有些興趣。
太子進門,穆天華和王雨忙起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太子應了一聲,快步走到同樣站起要行禮招呼的顧承臨邊,手扶住他,“四弟你子不好,無需與我客套,快坐下。”
顧承臨也不和他客氣,順勢便坐了下來。
本來就是演戲,客氣啥!
太子在案幾的另一邊落座,這才看著顧承臨擔憂的道:“四弟你沒事吧?我聽侍衛說你在湖心遇到了刺客的刺殺,后來還被追擊失蹤了,奈何我當時鞭長莫及,一時間無法幫忙,后來我派人四找尋你的蹤跡,多番打聽才得知你已經回了王府。”
“太子放心,我就是了些驚嚇,沒有什麼大礙。”
太子聞言似是松了口氣,又道:“你沒事就好。對了,聽說當時是穆小姐和你一同失蹤的,沒事吧?”
“阿雪也沒什麼大礙,方才孫院使替診治過了。”
“那就好。”太子應了一聲,又笑道:“看來還真是英雄難過人關,父皇早就給了你隨時可請太醫院醫的特權,你卻一次都不曾用過,此番倒是為了穆小姐破例了,看來父皇這個婚可真是賜對了,你對穆小姐很滿意啊。”
顧承臨神淡淡,角又似是含著淺笑,道:“太子此言差矣,父皇做事,哪能有差的?父皇賜婚,我自是欣然接的。再者,阿雪是為了救我才的傷,我也不是什麼狼心狗肺之輩,好生照顧卻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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